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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这几位都姓苏,那刚刚才爬上楼的几只落汤鸡……
江云看向尚在淌水中的四位少年,隆兴苏氏,来头不小!
江云道:“我父女非溧阳人,既然是一场误会,那这算是给几位小侄压惊,多有讨饶。”强龙不压地头蛇,江云在桌上了放下一瓶易气丹,想要离去。
为人客套的苏铭见状,再次拦住江云,道:“荀兄留步,既然来了,何不上去坐坐?楼上还有位的夫子,好与荀兄引见。”
苏铭怪声怪语,江云不太喜欢,总觉得此人心术不正,眸内灵黠,可就这样走掉岂不惹人生疑?
江云笑道:“那好,小友先请。”
江云摆足了老夫子的派头,随着苏家三人来到楼上,只见楼上空空,只有一老一少两位女子,但这两位女子的样貌古怪,全都穿着山中夷民小衣,粗织无袖,与苏家三人的雍容华贵相比,不免显得寒酸至极。
最奇的是,这两名女子都是短发,非常短的那种,也就一寸长,毛茸茸的像是头顶刺猬。
难怪年长些的女子目光锐利,上下打量江云。
苏铭笑脸介绍:“戎夫子,这位是荀华道兄,北地大能,家兄的至友。”
江云闻言不动声色,原来苏铭拉他上来另有目的,是在给自家拉壮声势。看这意思,苏家是在与这位修为精深的女夫子谈判,而这女夫子的修为,不弱与雍拓昌和赵廉!
女夫子眼视江云,但哼也未哼,落座后江云在想,姓戎,难道是郑国第一高手戎瑛?
戎瑛大名江云早有耳闻,相传此人曾经两掌大败云霄子,将扑存志那老乌龟打的心服口服,三十年来不敢南下,如今出现在此地……
江云脑瓜乱转,难道是山夷与苏家起了冲突?
戎瑛是夷民,所以发饰古怪,已看的江云身边的不悔目瞪口呆,虽然不悔也见过不少夷民,但仍然保持戎瑛此等发式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女子,此等短发,小家伙还是第一次见!
“小妹妹,你是哪里来的?”戎瑛身边同样短发的女子询问道,口气和善。这女子看上去二三十岁,和江云差不多。
不悔转头看向江云,江云朝她笑笑,不悔回道:“鲁国。”
问话女子闻言看向江云,在场的数人,也全都露出惊疑的神色,都没有想到,江云父女来自鲁国!
天南地北,可真够远的,再说江云父女的打扮,也不像鲁国人。
那女子又问不悔:“那你的小辫呢?”
北蛮女子辫发,女子抚摸着不悔的秀发。
不悔将燕尾斜搭在肩上,抓在手中道:“爹爹说,中土发式束而不辫,姐姐,我这样好看吗?”回答的极为巧妙。
女子笑道:“好看”接着再次抬头看向江云,又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这时始终板着面孔的戎瑛开口,质问红袍老者:“苏圣文,苏荣你到底交不交!”戎瑛口气很是不善,怒视苏圣文。
苏圣文无语,江云看向身边的苏铭,苏铭解释道:“是我那位小侄。”
江云想起楼下的几位,安心听着,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被江云第一个打下楼的人,名叫苏荣,是郑国学子的带队圣王,将会于三年后第二次参加清明境,无所事事,不免嚣张跋扈,与数日之前将一名南夷女子抢回家去,做出了恶事。事后,那名女子不堪受辱,愤而投江。戎瑛作为被害女子的长辈,来向苏家要人,但苏家以苏荣的身份特殊为由拒绝。
所以苏荣的火气很冲,还对江云父女出手,苏铭请江云上来,也是想请江云从中说合。
因为苏铭误会,江云是梁楚人士,溧阳荀氏,那里的人最讲大义,可以说食古不化,为郑国计,苏荣虽然为恶,身为圣王,不该治罪。
但苏铭打错了算盘,江云一言不发,只是在观察身边的不悔。
江云发现,不悔这丫头聪明的过头!
在众人说话的时候,不悔一直在玩头发,手法巧妙,在向她身边的女子表明,她和爹爹确实从鲁国来的。
而那女子显然别有用心,飘忽的眼神总在江云身上打转,惹得江云询问:“你这娃娃是否见过老夫?”
那女子忙摇头,还是那副虚言奉承的笑脸。
199。第199章 潜心()
“师傅,那荀夫子很像当年的一个人。”
离开‘望江楼’,丹红艳不住回头,打量着身后缓步而行,游荡在街市中的江云父女。
戎瑛问道:“谁,你真见过他?”
丹红艳点头道:“只是觉得像,当年在清明境内,我与那人也只有数面之缘,那人不但身份高,架子也大,大姐她们议事的时候,那人从不出现,记不大清楚了。”
“你是说妖道江云?”戎瑛板起脸来,看向身后道:“不可能,江云才多大,这荀夫子的面相虽然年轻,但为师可以断定,他的年岁不在为师之下,绝不可能是江云。”
“要不让大姐来认认?”丹红艳问道。
戎瑛严厉的道:“不可!”说着回头又看了一眼,道:“且不管他是不是江云,但你大姐那里绝不能打扰。”
丹红艳丧气的道:“是,姐姐化凡有成,将要第八次还丹,绝不能打扰。”
戎瑛这才安心,道:“你知道便好,若是为师估算的没错,你姐姐登真用的时间恐怕不输于梁基,梁基二十三载登真,你姐姐化凡十七载,将入八重,不容易。”
这师徒二人谈论的,正是十七年前清明境内,郑国的带队圣女丹珍,而丹红艳是丹珍的亲妹,也参加了那一年清明境,所以对江云有些印象。不过丹红艳的登真之路未能走通,如今已是凡人,安心于族中事物,这次前来蜀山,是为了处理苏荣为恶的事情。
又想到此事,丹红艳道:“师傅,那苏荣怕是又要逍遥法外了。”
戎瑛也无奈道:“为师又岂能不知,但也不能便宜了苏家,否则苏氏子弟会变本加厉,事情就这样拖着,绝不退让,知道吗。”
丹红艳点头,二人早已与江云父女拉开距离,来到万珍楼下,戎瑛说道:“你先回吧,为师还有事情。”
戎瑛走进万珍楼,丹红艳独自离去。
于此同时,江云父女已朝西拐去,有意避开万珍楼。蜀山城内非常热闹,沿街满是喧嚣的买卖,而江云父女来到的这个地方,以夷人居多,都是些身穿短袖绣花大襟,头戴黑色包巾的夷人女子,叫卖着山货。
江云手拉不悔,闲庭信步,不悔单手攥着燕尾发辫,仰头问道:“爹爹,不悔没有说错话吧?”
江云看向不悔道:“没错,但言多必失,不能自满。”
不悔抿着嘴唇点头,走出几步后,又道:“但那个姐姐总是盯着爹爹,爹爹您认识她吗?”
江云摇头,时过境迁,他哪里还记得丹红艳,便是当年,他也不知道丹红艳是谁。在郑国学子当中,江云只记得丹珍。
“爹爹您看,那里在娶亲”不悔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前方娶亲的队伍吸引,吹吹打打,正朝江云父女而来。
江云带着不悔站到路旁,娶亲队伍从他们身边经过,黑轿中传出了哭声,直到离去,不悔还在惦着脚观望。
“爹爹,新娘为何要哭?”不悔询问。
江云轻声道:“这是此地习俗,哭嫁。”
父女二人返回街巷,朝前走去,却不知先前驻足的摊位上,一名头裹黑巾,低头规整山笋的夷人女子已然呆愣,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是他吗!是他吗!
江云的声音让那女子浑身发抖,直到江云父女离去,那女子才敢微微转动脖颈,抬头看向那有些消瘦,颀长的背影。
那偶然间侧过来和煦侧脸,令夷人女子泪如雨下,沿着已经生出细纹的眼角崩落下来。她竟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山笋堆上,纤细身姿如同被谁抽走了所有力量,狼狈异常。
十年生死两茫茫,十五年过去,如今的唐晓华花颜素潜,曾经如葱芯玉段般的手指,也变得灰暗无光,紧紧攥动着那刺入她心扉的痛处。她又见到了那个人,那个令她总是觉得呼吸压抑,想见,又不敢见的人。
真的是他吗。
唐晓华挣扎着起身,朝前追去,赶了几步看到,江云正抱起不悔,让不悔自己挑选扎架上的冰糖葫芦。那孩子很可爱,挑好冰糖葫芦后,还爬在父亲的肩上,朝她笑了笑。
唐晓华一动不动,泥塑般定在街上,她曾经多么希望也能有个孩子,可以给她勇气,给她希望,让她能无所顾忌的面对江云,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