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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计划好极了!”他大叫。
“很好,警官,”马克汉也同意。“就交给你去料理。”
“你们指派的护士小姐,今晚就可以开始工作,”冯布朗对希兹说,“任何时候我都可以在这里和你们碰头,教她该怎么做。坦白说,这种事根本不需要专业技术。”
希兹打开那本快翻烂的笔记本。
“我们就在这里碰头,我看看……六点钟怎么样?”
“我没有问题。”冯布朗说,然后起身。“那么,如果我已经派不上用场……”
“医生,没问题,”马克汉说,“你可以走了。”
但冯布朗并没有马上离开格林大宅,反而又回到了楼上;一会儿之后我们听到,他正在敲希蓓拉的房门。过了几分钟他才回到楼下,完全没看我们一眼便自顾自地走出了前门。
史尼金在这时进来,向警官报告杰瑞恩队长已经从总局赶来,会在半小时之内到达。一报告完,他又回去测量阳台楼梯上的脚印。
“现在,”马克汉提议,“我想是拜见格林夫人的时候了。说不定她听到了什么……”
一直显得没精打采的万斯,这会儿努力打起精神来。
“当然,是时候了。不过,我们还是先整理一下手头上的线索。我很想听听看,雷克斯死亡前半小时护士小姐究竟在哪儿。如果老夫人是在枪发射之后才真正落单的,那我倒还不会太难受。在勇敢面对这位伤残者的咒骂之前,为什么我们不先请来现在的话题人物——南丁格尔小姐——呢?”
马克汉点头,希兹便要史普特去传她过来。
护士脸上带着专业超然的神态,和上次看到她时比较起来,她粉红的脸颊多了点苍白。
“葵伦小姐,”万斯从容而有条不紊地问她,“劳烦你告诉我们,今天早上十点半到十一点半之间,你正在做什么事?”
“我在三楼自己的房间里,”她答道,“十点多医生来的时候,我就回房间去,待在房里,直到医生要我端肉汤给格林夫人。然后我又回我的房间,刚刚医生又叫我,在他与诸位先生一起时,他要我帮忙照料格林夫人。”
“你在房间里时,门开着吗?”
“哦,开着。白天里我总是开着门,让格林夫人随时都叫得到我。”
“我相信,她的门也开着。”
“对。”
“你听到枪声了吗?”
“没有,我没听到。”
“葵伦小姐,就这样。”万斯陪她到大厅。“你现在最好回你房间,我们要去拜访你的病人了。”
我们敲了门后被傲慢地叫进房,格林夫人正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
“又有麻烦了,”她一开口就抱怨,“难道我永远没办法在自己的家里享有一点平静的日子?几个星期以来,今天可以说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又舒服又自在——但这件事就偏偏一定要在这时候发生,要在这种时候来烦我!”
“夫人,关于你儿子的过世,我们其实比你更遗憾——”马克汉说,“我们很能理解这件悲剧带给你的烦恼,也感到非常遗憾。不过,我还是负有彻底调查这件悲剧的义务。枪响时你仍醒着,我们以为,你或许能提供我们非常重要的线索。”
“我哪有可能给你什么线索——一个孤零零躺在这儿、没人在意的瘫痪病人?”她眼光之中闪现一股郁积的愤怒,“这倒提醒了我——提供‘我’线索的人,不该是‘你’吗?”
马克汉根本不把她尖刻的讥刺当回事。
“护士告诉我,今天早上你的房门一直开着……”
“为什么不该开着?难道我就活该一个人过日子,什么也不知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该问你一声,因为从你的房间位置来看,可能听得到大厅里的任何动静。”
“好吧,我什么也没听到——如果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马克汉还是耐着性子往下问。
“你是说,你没听见有人走过艾达小姐的房间,或打开艾达小姐的房门?”
“我已经说过了,我什么都没听到。”老妇人断然否认。
“没有谁来过二楼大厅,或是走下楼梯?”
“除了那个不称职的医生和让人受不了的史普特之外,我没听到任何人的声音。今天早上,我们该有访客吗?”
“有人枪杀了你的儿子。”马克汉冷冷地提醒她。
“说不定是他自己的错。”她厉声回应,紧接着情绪有点儿缓和下来。“不过,雷克斯并不像我其他的小孩那样令人难以忍受,也比较肯替他人着想。遗憾的是,他也一样不关心我。”她停了一下,好像对这件事不怎么肯定。“没错,”她还是很快就拿稳主意,“就他对待我的方式,这样的惩罚并不过分。”
马克汉竭力克制他强烈的愤慨,停了一会儿,才终于貌似镇静地问下去。
第三部分白日暗杀(2)
“你听到了惩罚你儿子的枪声吗?”
“没有。”又是愤怒的口气。“在医生决定告诉我之前,我对这场骚乱一无所知。”
“但是,雷克斯先生和你的房门都敞开着,”马克汉说,“我简直没办法相信你没听到枪声。”
老妇人给他一个刻薄的讽刺眼神。
“所以我应该可怜你缺乏理解力吗?”
“为了不让你那样想,夫人,我这就告退。”马克汉生硬地欠身,转身离去。
我们走到楼下大厅时,德瑞摩斯医生也正好赶到。
“我听说,警官,你的伙伴们还没忙完,”他以平日轻松的态度笑着和希兹打招呼,把大衣和帽子递给史普特,趋前逐一和我们握手。“你们这些家伙,不是毁了我的早餐,就是不让我好好吃顿午饭。”他先发两句牢骚才问,“尸体在哪儿?”
希兹带他上楼,几分钟后又回到大厅,掏出另一根雪茄,狠狠咬去雪茄尾巴。“呃,长官,我猜你下一个想见的人是希蓓拉小姐,对不对?”
“说得也是,”马克汉叹气说,“我讯问完佣人,再把事情交给你。记者就快出现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们一定会在报上请我们吃一顿非常丰盛的大餐!”
“而且你也知道,你甚至不能告诉他们‘假以时日,我们有信心逮到罪犯’,”万斯咧嘴而笑。“这才是最气人的事。”
希兹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两句气话,大叫史普特,要他找希蓓拉来。
没过多久,她就抱着一只小巧的波美拉尼亚狗进来。今天的她,比起以前我所见过的希蓓拉都来得苍白,眼眸中的惊恐清楚可见。她和我们打招呼时,失去了往日的说笑习性。
“这件事越来越可怕了,对不对?”一坐下来,她开口就说。
“真的很让人震惊,”马克汉正色回答,“我对你致上最深的慰问……”
“哦,感激你。”她说,接下万斯递给她的烟。“不过我已经开始怀疑,我还能够在这儿接受几次吊唁。”她勉强还能说两句轻松的话,但紧张的音调已显示出屡经压抑的情绪。
马克汉体谅地看着她。
“假如你能离开一阵子,会是个不错的主意——比如说到朋友家——最好是离开本市。”
“噢,不。”她固执地把头一甩,“我才不会逃走。假如有任何人决心要杀我,不论我人在哪儿他都逮得到我。无论如何我迟早都得回来,我总不能一边瞒着外头的朋友,还要一直住在人家家里——不可能吧?”她以一脸因忧虑而导致绝望的神情看着马克汉。“看来,你还不知道谁一心一意想灭绝我们格林家吧?”
当她的面,马克汉不肯承认检调当局已彻底绝望;因此,她转而恳求万斯。
“万斯先生,你不必当我是个孩子,”她鼓起了勇气说,“至少你可以告诉我,有没有任何人在嫌犯的名单之中。”
“没有,真对不起,格林小姐——没有!”他立即回答。“这么不得已的坦白真的很吓人,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我想,那也是为什么马克汉建议你避开一阵子的原因。”
“他考虑得真周到,”她回答。“不过我想我会留下来见证一切。”
“你是个非常勇敢的女孩,”马克汉面有愧色地称赞她。“我向你保证,在能力所及的范围之内,我们会尽全力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