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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蓓拉看起来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有点激动,是不是?”紧接着,她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挑衅的意味。“不过我还是老话一句:她不属于这里,而且她真的是一只鬼鬼祟祟的小猫。她一定很想看到我们全都如她意地被干掉。可能会喜欢她的人只有厨子;不过话说回来,贾杜本来就是一个感情用事的德国人,她喜欢每一个人。她喂养了邻近地区半数走失的猫狗,尤其在夏天里,我们的后院简直就是一个常设的认领栏。”
万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望着希蓓拉。
第二部分三颗子弹(3)
“格林小姐,综合你的说辞,我能不能说,你认为枪击事件是某个外来人的行为?”
“有人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吗?”她带着惊吓的焦虑反问,“我听说,这两次我们遭到光顾时,雪地上都留下了脚印。这些脚印,当然指出了有外来者。”
“完全正确,”万斯言不由衷地附和她的说法,很明显,这么说只是想平息因他提出的问题可能激起的任何恐惧。“那些脚印不可否认地摆明了,这位闯入者每次都从前门进入。”
“但是,格林小姐,往后你也不必再担忧,”马克汉加了一句,“今天我将下令设置严密的警卫,前前后后,遍布整个房子,直到事情不再威胁你们为止。”
希兹点头表示他绝对的赞同。
“长官,我会安排。从现在起,会有两个人日夜守卫这个地方。”
“真让人感激涕零!”希蓓拉大声叫嚷。但我也发现,她的眼里隐约有一股忐忑不安的保留。
“格林小姐,我们不再耽搁你的时间了,”马克汉起身说,“假如你愿意待在你的房间里等到我们完成所有的讯问,我会非常感激。当然,你可以随时探望你的妈妈。”
“非常感谢,但是我想我会让自己补一顿小小的美容觉。”她说,然后友善地挥手离开。
“马克汉先生,下一个您想见谁?”希兹站起来,充满活力地又点燃他的雪茄。
马克汉回答之前,万斯忽然举起手来要求安静,整个身体往前倾,专心聆听门外的声响。
“哦,史普特!”他往外召唤,“请进来一下。”
老管家立刻平静且恭顺地现身,带着一种期待的表情,直愣愣地听候指示。
“说真的,你一定知道,”万斯说,“当我们在这儿忙的时候,你大可不必小心地守在窗帘后面。你既周到又忠诚,不过,如果我们真的有任何事需要你,我们会摇铃。”
“先生,就照您的意思。”
史普特说完就要转身离去,但是万斯叫住他。
“既然你都在这儿了,不妨回答我们一两个问题。”
“好吧,先生。”
“首先,我要你非常仔细地回想,再告诉我:昨晚锁好房子后,有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事。”
“没有,先生,”老管家立刻回答,“如果有,今天早上我就会向警察提起。”
“在你回房之后,有没有听到任何声响或是动静?比如说关门声?”
“没有,先生。一切都很平静。”
“你实际的上床时间是什么时候?”
“先生,我没办法说得很准。假如我大胆一点推测的话,大概是在十一点二十分左右。”
“当希蓓拉小姐摇醒你并告诉你契斯特的房里传出一声枪响时,你很震惊吗?”
“是的,先生,”史普特承认,“虽然免不了有点惊讶,我还是尽力隐藏我的情绪。”
“你无疑隐藏得非常好,”万斯冷冰冰地说,“我的意思是:在经过了几次枪击事件之后,你难道没有预料到诸如此类的事还会在这屋内发生?”
他锐利地观察这位老管家,但是这人的外貌就像一片沙漠般干旱千里、了无生气,又像浩瀚的大海般难以理解。
“先生,请原谅我,我的确没有弄清楚您的意思;”他无情无绪地回答,“我有没有预料到契斯特先生会被杀?如果我料到契斯特先生会被杀,我理所当然地一定会警告他。先生,这向来都是我的责任。”
“史普特,不要回避我的问题。”万斯严峻地说,“那么我问你,你是否料想过,第一桩惨案之后很快就会有第二桩?”
“先生,祸福难测,没有人料得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试着不去预测天命的运转,不过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随时准备面对——”
“哦,走吧,史普特——走得远远的,”万斯说,“如果我很需要模棱两可的辞令,我会去阅读托马斯•;阿奎那的作品。”
“是的,先生。”男人僵硬有礼地鞠了个躬,便离我们而去。
史普特的脚步声才刚刚消失,德瑞摩斯医生便轻快地大踏步走了进来。
“警官,这是你的子弹。”他抛了一个褪色的小小子弹到起居室桌上。“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我走运。它从第五条肋骨边穿进契斯特的身体,循对角线方向穿过心脏,再从斜方肌前方的边缘钻入腋窝后的褶层处。我可以感觉出它就在皮下,就用我的袖珍折刀挑出来。”
“别想用那些花哨的术语来唬我,”希兹咧嘴而笑,“让我等这么久才拿到子弹。”
他捡起子弹,握在手掌里,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眯起眼来细看这颗子弹。然后他伸手进西装背心的口袋,拿出另外两颗子弹,放在先前那一颗子弹旁边。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把这邪恶的展示品推向马克汉眼前。
“在这房子里发射过的,就是这三颗子弹,”他说,“它们都是点三二左轮手枪的子弹——刚好一模一样。长官,你可不能不当一回事:这三个人,都是被同一把枪射杀的。”
第二部分抚今追昔(1)
十一月十二日,星期五,早上九点半
希兹才刚交代完子弹的事,我们就看到史普特穿过大厅,打开前门,让冯布朗医生进来。
“早安,史普特,”我们听到他惯常的轻快语音,“有什么新状况吗?”
“没有。先生,我想应该没有。”史普特僵硬平板地回答他,“检察官和警方都在这儿——先生,让我帮你拿外衣。”
冯布朗朝起居室看了一眼,一看到我们,就停下脚步向我们鞠躬行礼。然后,他看到在第一桩惨案发生那晚已经见过的德瑞摩斯医生。
“啊,早安,医生。”他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真对不起,一直没谢谢你那晚帮助我处理那位小姑娘的事。请让我正式地向你赔礼道歉。”
“不用客气,”德瑞摩斯要他放心,“小姑娘有没有好一点了?”
“伤口的愈合状况很不错,没有化脓,我现在想上楼去看看她。”他看了检察官一眼。“我想,我应该可以上去看她。”
“医生,你爱看谁就看谁,”马克汉说,马上站了起来,“如果你不介意,我们想一道去。我想请问艾达小姐一些问题,有你在场可能会比较好。”
冯布朗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
“呃,我得先走——有事要忙。”德瑞摩斯轻快地对我们说。不过他也没有很快就走,磨蹭了老半天来和我们每个人都握手道别,才关上门离开。
“我们最好先弄清楚,艾达小姐知不知道她哥哥的死讯,”大家往楼上走的时候,万斯说,“如果她还不知道,医生,我想理当由你来传达这个坏消息。”
史普特一定早一步告诉护士冯布朗已经来了,所以她抢在楼上大厅和我们碰头,她说,艾达应该还不知道契斯特被杀的事。
我们进房时,艾达正坐在床上,膝上平放着一本杂志。她脸色仍嫌苍白,不过眼里已闪现出蓬勃的生命力,这个神态,足以证明她已经坚强多了。我们突如其来的造访让她忧形于色,但一看到医生,眼中的疑虑就消除了一大半。
“艾达,今早的感觉如何?”他以职业性的亲和问道,“你还记得这几位先生吧?”
她不安地瞥了我们一眼,然后软弱无力地微笑点头。
“是的,我记得他们……他们已经——找到任何有关——朱丽亚的死因了吗?”
“恐怕还没有。”冯布朗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艾达,我想你该知道,昨晚又出事了,”他的语调之中,带着深深的同情之意,“昨天晚上,契斯特遭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