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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又要空守一世了么···’
黑夜上空的点点星尘,就像是一双双眼睛,无时不刻的监视着他一举一动,这是注定被封印的种族,也是注定被制裁的一群人。
‘我一直都在这里,而你又在哪呢,尼古拉斯···’
混沌中,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死寂,在早已死去的小镇,一盏明灯照亮山头,漫空中弥散着火药的气息,一把雄浑烈焰正在燃烧,漫延,将黑夜点亮,将星星草原化为火海,所有的人类都等待着此刻,将头顶的乌云散去,将神明扯下人间,大地的主人不是他们,我们是时候夺回主权。
然而,一切并非最初的幻想,我接受了百世轮回之苦,只为等待你我君臣再次相遇,可您为何却不见了踪影,留我一人来拯救万物苍生,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还是您对我的试炼,我没有权利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即使那个人是世间选出的救世主,即使那个人可以让您如梦一场,我也不忍心用他的一生,来换你我之间的梦想。
‘我们与神抗衡,不就是为了摆脱命运么?然而现在又让我拿别人的命运做交换,我办不到,我宁愿忘却此世,继续轮回千百···’
您的那一句“交给你了。”使我迷茫,您知道我一向最讨厌做决定,选择只会让我后悔,让我遗憾,世间没有两全,只有得舍,我曾问过您,如果有一天要用我的性命换取天下苍生,你会怎么选,您告诉我您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苍生,对你来说,这是一个不需要思考的问题,可换做是我,也许永远也给不出答案,在临死前,我知道您面临着什么,我也知道您舍弃了什么,你的一生都献给了人类,可你本就不该属于这里,只因你爱上了人类的女孩。
‘上一世,您为了心爱的女人选择众苍,最后却不得不亲手断送所爱之人,这一世,我又怎忍心看你再一次失去爱情···’
‘麟是个好孩子,有骨气,有担当,很像你,也很像当初的我们,可他的心中没有天下,这是你我都无法决定和改变的事实,他有撕裂山海的魄力,却一心想过平凡的生活,我不能强求,他用来看丽塔莎的眼神,和您当初看洛娜时的一模一样,那是真爱,他们是这世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但却要因千年前的一场战争,一场本属于我们之间的战争,被卷入时间的漩涡,推向了时代的浪尖,如果没有契约,这一切的不幸都不会存在,或许是我们做错了,我们不该将自己的遗憾,让这些孩子去承担,这对他们来说他太过不公,这与神明去安排命运有什么区别,人的一生,究竟是基于天命,还是基于选择···’
無坐在生活区中央的钟楼顶上,这是要塞里最高的建筑物,可俯视整个帕瓦尔,这座由契约者组建而成的军事要塞,表面看上去,是无比的宏伟,可坐在这里,内心却无比的悲凉,此时,要知道有多少人的命运,在为自己当年做出的抉择买单,每一个身负契约的使者,都本应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理想,可偏偏要让命运来安排一切,所有的源头,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自己。
麟一下午都没有吃饭,一直待在房间,哪也没去,他坐在床头,眼睛一直盯着無走时留下的纸条,一刻都没有移开。
“如果你想要平凡的生活···”
他照着纸念了无数遍,终究还是没能明白,無到底要表达什么,当夜色遍布星空,饥饿感随着时间慢慢消退,麟将纸叠好装进口袋,走出房门,在关门时,他看着屋内的所有摆设,仿佛这一走,就在也回不来了···
晚上七点,在医务所住院部的二楼向左数第四个病房,木质的棕红色房门紧闭着,从猫眼透过的光可以看出,里面除了窗外的月亮什么也没有,没想到刚办完出院手续,就要再次回到这里,麟从住院部一楼大厅走过,看见正在值班的护士正低头埋在咨询台下,脸上泛起的白光应该是手机发出的,没有一个人的视线在手掌以外的地方,对周围的环境漠不关心,这里是帕瓦尔,就连警察也会失去工作的地方,这里不可能发生意外,更不可能有什么世界级通缉犯,失去去掀起时代的浪潮···
二楼一如既往的安静,几乎所有房门都紧闭着,有的门缝中有光,有的门缝中没光,麟一把推开自己曾住过的病房大门,厚实的红木在开锁时发出低沉的响声,瞬间有一股清流迎面扑来,眼前的窗户全开着,半张窗帘被风吹的高高扬起,像公主的裙摆在夜色下舞动。
“你来了。”罗萨站在窗边,这个场景让麟想起了今天下午,在寝室中看到的無。
“嗯,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时间你都干了什么,为什么全世界都在通缉你。”麟说。
“我知道,现在圣衣想要我的命,‘泰坦’想要我的人,总之全世界都在围着我转,想想还蛮有成就的。”罗萨笑了笑,麟看得出,这是一张饱经沧桑的面孔,他无法想象罗萨一个人在外界都经历了什么。
“無怎么没来,算了,也罢,估计我将要给你说的这些事,無本来也就知道,只是他不能说话,所以没法传递给你。”罗萨接着说。
“什么?你说無早就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感觉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麟关上了病房的门,思绪变得紧张,他猜不出罗萨将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也不知道这些和無的反常到底有没有联系。
“你说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没搞明白,说不定答案就在你这儿···”麟问。
“呼···”罗萨叹了口气···
“你相信,这世上有神么?”
第九十一章 来世今生()
契约,上千年前,因一场人与神之间的大战而留存下来的产物,他是原魔法师的灵魂结晶,在千年的孕育中,只留下了原本的智慧和灵力,而失去了生前的意志和思想,直到第一枚契约问世之前,这些魔法师的灵魂都被封印在一个叫“池”的地方,这个“池”独立与三界之外,处在地狱的另一头,拥有强大的结界保护着,无法被发现,更无法去破坏。
创造“池”的人叫尼古拉斯,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魔法师之一,也是大路上最后一位魔法师,在临死前,他创造了“池”,用自己的灵魂作为原料,将所有魔法师的灵魂收纳其中,免遭神明抹杀。
曾经,在这场浩劫中,有四位神明不幸坠落,他们分别被人类四位杰出的法师杀死,其中就包括尼古拉斯,在神明死后,其见证者,会被淋浴神力,获得传说中的“神落”,但常人在一般情况下无法觉醒,大多数都是在死时才触发这种神奇的现象,只有寥寥无几的个别魔法师,通过自身的潜能和资历,觉醒了它,成为历史上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但是,历史就像统治者的谎言,所有关于魔法的事迹被封锁,包括法术界通用的古文字,也从那次战争之后,被彻底禁用,人们对它的印象只存在神话中,认为那是虚假的,是古人类的幻想,然而,这一切都只是神明和教会串通的假象,是用来蒙蔽人类双眼的屏障,魔法是唯一可以与神界抗衡的利爪,是人类反抗的獠牙,神明畏惧着,颤抖着,并想尽一切办法将其抹去。
契约者的觉醒是人类古文明的第三次崛起,被封印的灵魂再一次回到故土,成为人类手中的新武器,赋予了他们重新捍卫主权的实力,契约只会选择合适的人选,被赋予契约的人多多少少会和前世的法师有些许相似,理想、意念、觉悟等等,在漫长的等待中,时间洗刷了记忆,但却永远洗涮不净一个灵魂的本质,被选中的人,无需知道这些契约来自何方,他们只需要知道,这是人类,是大魔法师尼古拉斯,为凡界留下的最后火种,它必将得到延续,也必将打败神明。
语言化作图纸,一张张的汇出了历史的河流,像幻灯片一样从麟的眼前闪过,听起来就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事情。
“你当初说,你要和無一起,去寻找梦中女孩的下落···”罗萨说。
“对···”
“自从你走后,我读了所有关于历史魔法这一部分的文献,它们都藏在圣衣组织的教堂里,莫米迦神父那占了很大一部分,而我从那些文献中记载的所有事件里,能找到和尼古拉斯有关的女性只有一个,那就是炼金术最后的继承者,天界众卿第三神女的私生子,一个半人半神的女孩——洛娜。”
“半人半神?!”
“对,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