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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作为始安王刘曜的首席谋臣,至始至终就是这么辛苦地扮演着这个让他始安王自己醒悟的角色,看似自己十分高明,十分圆滑,实际上却是要比谁都要累,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始安王刘曜这块榆木疙瘩实在是有些转不过弯来,而他自己还不能直接说破这点……
不过,始安王刘曜可不是这么想的,他本来是真的有些烦躁游子远的喋喋不休,但就因为自己一句随口的话突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再看看游子远面上的崇拜和敬仰的目光,这心中更是一阵舒爽!
“大王就是大王,微臣说了那么多也没有把握住关键点,而大王随便一言就抵得上臣思考了那么久,是臣糊涂啊,应该早点把自己苦思许久都没有完全想通透的想法告诉大王,让大王来为臣指点迷津的!”
“呵呵,这个不怪你,也怪孤王太过轻敌刘粲那个混小子了,子远,既然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刘粲他们也不会认为贾匹敢于偷袭他们,那么倒是真的给了贾匹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机会了!”
“大王英明!大王一语道破玄机,实在是令微臣佩服!大王英明啊!”游子远故意把声音说得响亮就是要在羊献容和张平面前为始安王刘曜多长点脸面,他自己的这番良苦用心也不知道羊献容能不能看懂,自己之所以这样耍聪明,实在是没有办法呀……
那羊献容懂吗?
自然是懂得,羊献容自己也是上位之人,自然知道对待不同的人应该用不同的方法,始安王刘曜是什么脾气,羊献容还不清楚吗?
虽然说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男女之间的关系亲密又岂是外人可以比较的?
这始安王刘曜是什么性格,什么脾气,羊献容早就已经通过一起生活和各种场合知道得一清二楚了,现在看到游子远这样费尽心机也要让始安王刘曜自己领悟到他将要献计的关键点,目的除了要迎合始安王刘曜的脾性外,更多的也有自保的意思在里面……
如此看来,游子远之所以会这样不断耍些目中无人的小聪明倒还真是情有可原了?哼!真是什么样的君王就会配什么样的臣子?!
想到这里,羊献容倒是在自己心里啐了一口,毕竟她刚才的想法不就是说什么样的君王配什么样的妃子吗?怎么傻乎乎的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不过,这么一想后,羊献容本来对游子远的忌讳也淡了一些,但要真的信任这个小人,还是必须要先收拾一下才行,谁知道他这会子这么卖力的表现是不是又在演给自己看?
又或者是还是觉得其他人都是傻子?不行,必须要找机会好好收拾一下他,给他一点颜色才行!
但此时却不行,游子远还没有正式献计,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在循循善诱自己的夫君刘曜,得找别的机会才行!
而此刻始安王刘曜却是自鸣得意不已,尤其是游子远当着羊献容和张平的面这样称颂自己的英名神武,还真是让人觉得有些飘飘然,哈哈哈,这个马屁精就知道讨自己开心!
看到始安王刘曜对着自己露出了笑容,游子远也觉得一阵的老怀大慰,尤其是他发现羊献容看到自己的时候似乎也没有那么抵触了,看来自己的行为,她是真的看懂了,不容易啊,娘娘!老臣不容易啊!
当然,这是游子远自己内心的呐喊,面上自然依旧一副恭敬谦虚的神态,正等待着始安王刘曜进一步的询问计策。
可心情大好的始安王刘曜似乎一时忘记这事了,这倒是让一直保持着躬身弯腰的游子远显得异常的尴尬!
北风呼啸,吹得人是汗毛直竖,原本喝下的暖胃酒也变得毫无用处,更别说本来一肚子心思的游子远更是没有吃多少东西,如今再这样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躬身,还要听着别人对始安王刘曜的恭维,实在是有些吃不消呀……
张平倒是很满意游子远现在这副尴尬异常的样子,而且越看越觉得有趣,就连之前的那口恶气都似乎一下子出了不少,他才不会去提醒始安王刘曜,嘿嘿,游子远啊游子远,你不是刚才还马屁连天,现在也好好躬着吧,哈哈哈哈!
羊献容倒是个细心的,知道若是直接提醒始安王刘曜忽略了游子远,那是极为不明智的,但又不能让游子远继续这样躬着,只能对着始安王刘曜和游子远装作随意地轻笑道:“刘郎,子远都站在那里做什么?都过来吃吃这炙肉,多喝点酒,暖暖身子!”
羊献容一边说一边又为始安王刘曜和游子远分别夹了一些炙肉,当然张平那里也没有忘记添了点酒,这倒是让气氛一下子又活跃了起来,也顺带着让游子远也可以轻松地回到座位继续饮酒吃肉,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那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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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游子远献计(五)()
而这就是羊献容不动声色的本事了,游子远自然是非常感激,所以吃起肉来喝起酒来也特别卖力,他是真的饿着了,也冻着了……
看着这会子有些狼狈的游子远,羊献容倒也觉得有些好笑了起来,尤其是他那副拼命往嘴里塞肉喝酒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丝平日里的风度……
“子远,刘粲那边你可有什么消息?”
“大王,微臣确实收到了一些消息想要禀报大王!”
“哦?!”
“微臣收到安排在新丰的眼线急报,河内王刘粲已经派其部将刘雅和赵染一起去攻打新平郡了!”(新平郡:辖区约当今陕西省的彬县、长武、旬邑、永寿等县地。 现代地图上是看不见新平所在的,因为新平是郡名而不是地名,要查看《谭其骧地图》西晋时期的第三幅地图,按照那副地图,大家就可以清晰地发现新平郡所在其实就在阴密县的旁边,两地相距并不远,可以说是唇齿相依!)
始安王刘曜惊诧地看着游子远,并且脱口而出道:“攻打新平郡?子远,你是说刘粲那混小子居然在这种天气下还要派人出兵去攻打新平郡了?”
“大王,确实如此!”
“哈哈!我可记得那新平郡边上就是贾匹的安定郡,他们两家唇齿相依,要是联合起来可是真的不好惹啊!刘粲这个混小子这种时候发什么威?难道连起码的先礼后兵都不讲究了,毕竟关中这块地方我们汉国还是要的,他这样无端招惹事非,真是愚蠢之极!”
“大王,由此可见,这河内王刘粲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毕竟是年纪轻,或许一时间会有些野心和豪气,可终究耐不住寂寞和无聊,他这种时候派兵攻打新平郡,微臣料想必定不是陈元达所谋,甚至陈元达也是必然反对的,只不过终究是不敢太过忤逆河内王刘粲的决定,由得他罢了……”
“嗯,你说的没错,想必就是刘粲那个混小子的一意孤行,不过陈元达能放任刘粲这么做,想必是有什么后招的,不过选用刘雅和赵染这两个人……”
“刘雅贪得无厌,而且最会假公济私,这赵染虽然是个名将,又刚刚攻破了长安,我看这两人必定不合!”
“既然不合,为何还要让这两个人去呢?岂不是自己露了败笔?!子远你确定是他们二人前往新平郡吗?!”
“大王,千真万确,我也已经命人暗中跟踪,确实已经出兵!”
“哈哈!这倒是有些意思了,你怎么看这件事的,子远?你觉得刘粲这样安排有什么特别的深意吗?!”
“深意没有,最多是无奈之举,就是为了要掣肘赵染,不让他能再次发挥过去长途奔袭的能力,以期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你是说陈元达既然阻止不了刘粲派兵攻打新平郡,那就故意把赵染安排在刘雅的身边,让刘雅在出于嫉妒和怨恨的情况下不断给赵染出难题,闹矛盾,让行军速度缓慢下来?”
“速度也不会缓慢多少,毕竟刘雅还是想建功立业的,但是这样的掣肘之下,赵染的实力不能完全发挥出来倒是真的,我的看法,刘雅必定是主将,也只有刘雅是主将才能让刘粲安心,毕竟赵染不过是个降将,而刘雅却是正经的自己人……”
“嗯,你说的不错!只是这样一来,物不能尽其用,这将领之间不和,必定会大大影响战斗力啊!”
“这就是老狐狸陈元达最希望了!”
“哦?子远为什么这么说?”
“大王,这场仗对于陈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