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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下沙子。工商所这帮人乱收费吗?当然乱收费,可是罪不至死,李局没想明白啊。他该想想,光工商所乱收费吗?其他哪个部门没有?他杀了这些人,以后工商所再来的就会消停?其他部门就会消停?不可能的。而且我实事求是说,李局心里一定是把工商所乱收费想得太极端了,这才走上极端的路。其实工商所乱收费也没想象中那么夸张。不错,他们一年收入上千万应该是跑不了的,但绝大部分工厂商户还是能承受的,并没有太大的反感。你想啊,要是工商所乱收费,真乱到大家都忍不下去的地步,管他王红民叔叔是谁呢,谁保得了工商所,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我亲戚也有开店的,我知道情况。他们工商所下有个大金公司,包括年检办证这些,大金公司包办,一年普通商店也就收个几百块。交个几百块能省一堆的事,少跑很多腿,基本上人都愿意交这份钱的。而且也不是强制的嘛,不愿交,自己愿意多去工商所跑几趟,也是可以的,就算工商所会难为你一下,归根到底还是会依法办事,手续全了,工商所肯定给你按时办好。当然了,换做是谁,如果能不交几百块就把事情办好,都是愿意的。工厂商户这么多,总有些人几百块也不愿交,来举报投诉工商所乱收费的。但其实举报的比例很低的。过去我记得工商所汪海全这人惹了不少事,好几次跟商户打起来我们出警的,但后来汪海全被人毒死了,工商所几乎没出过事了。我很难理解李局心里一直想着这事,最后走上这条路,哎,我知道这案子谁都保不了李局,不过省厅的同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在李局带离白象前,所里派几个代表去看一下他,您看可以吗?”
第六十七章
吃过晚饭,张一昂带着整理好的几十份调查笔录和其他信息找到高栋,道:“老大,这里是今天的调查结果。”
高栋拿进手里按了按,足足一叠,这些可不是宣传材料里的套话空话,这些东西他都要详细看过,晚上注定是要加班了,皱了皱眉,道:“对了,骆慧慧那边,有侧面调查过她案发前后的情况吗?”
“查了,案发这几天她都在医院上班,通话记录也查了,案发前后不但没和李卫平的手机联系过,甚至陌生号码都没有联系。我们专门找人侧面了解过,没看出她案发前后有任何异样。包括近几个月来,只有李卫平零星打过她的电话,她从没主动给李卫平打过电话,同样她手机里也没有其他陌生号码多次出现的情况。她的上网聊天情况也查了,李卫平发过她消息,她从没回过。”
“李卫平这几个月和骆慧慧有见过面吗?”
“不清楚,调查的人都说没见过她和李卫平在一起,但我想如果两人真有私情,这种关系也一定偷偷摸摸,不让其他人发现的。我问了李卫平,他矢口否认。在现在情况没调查清楚前,是否需要直接找骆慧慧做专门的笔录,还要看老大你的意思。”
高栋转过身,想了想,分析道:“我需要想想,毕竟骆慧慧是受害人家属,如果没有证据去调查她,发现最后搞错了,嗯……挺尴尬的,而且她是王家的人,需要谨慎些。你也忙了一天,这些材料我先详细看一遍,你回去休息吧。”
打发走张一昂后,高栋坐进椅子里,点起一支烟,一页页地翻看着这些材料,把每个细节都在脑子里印下痕迹。
看完所有材料,他闭上眼睛,竭力思索着李卫平和骆慧慧的真正关系是什么。
大学期间,李卫平曾疯狂追求过骆慧慧,但被拒绝,此后两人多年来未曾发生过联系。
前年李卫平在白象县再次遇到了骆慧慧,此时李卫平未婚,也没有女朋友,而面前曾经自己深爱过的人,已经嫁作他人妇,并且有个令人羡慕的丈夫。尽管单纯的体制行政级别上,李卫平比王红民高,但无论长相、财富、家世背景,王红民都比李卫平高出了狠狠一大截。
李卫平应该心里会充满嫉妒吧?
如果王红民打了李卫平一巴掌确有其事,那么李卫平杀王红民的动机太好理解了。
可是李卫平不光是杀王红民,更把工商所其他人也一并杀了,他是出于自身的正义感?
从与他共事几年的人的口中,确实说李卫平有很强的正义感,他杀王红民的动机很充分,因此也一并杀了其他人,这点似乎也说得通啊。
这几年来,李卫平和骆慧慧在网上偶有联系,彼此也偶尔通过几个电话。不过案发前几个月的联系频率并未增加。也没人见过李卫平和骆慧慧在一起。
案发几天,骆慧慧在上班,期间未表现出异常,手机和网上联系情况也和往常一样。
她真的和案子无关吗?
高栋叹了口气,以他对李卫平这个人的了解,他出生农村,家里条件不太好,他本人是个很上进的人,这样一个人已经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应该会选择继续积累政绩,更进一步才对,冒险去犯重罪,仅为他心中的那个所谓正义感?不合适。
还是要再找李卫平问问。
高栋把资料合起放好,离开县局回到宾馆睡觉。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接近十二点,高栋被手机铃声惊醒,接起是张一昂:“老大,我手下刚打电话,李卫平割脉自杀,现在送到县人民医院正在紧急抢救。”
高栋顿时从床上跳起来,大叫道:“死了没!”
“还……还在抢救,不……不知道。”
“你们都他妈的猪猡啊!”高栋大怒挂断电话,穿上衣服急忙跑出去。
车子疾驰到医院,抢救室外面已经围了一大堆警察,有张一昂的人也有县局民警和随后闻讯赶来的。
高栋皱眉瞪着张一昂,低声道:“怎么样了?”
张一昂灰着脸道:“还好发现得快,医生刚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查了他过去体检记录是O型血,现在还在输血。如果……如果再晚半个小时,恐怕……就出大事了。”
高栋冷哼一声,这么重要大案的凶手,如果在公安局里割脉自杀了,这事责任谁背得起?没人背得起。所有人都会被记大过,高栋别说破案立功,恐怕要直接以重大责任事故降级问责了。
他愤恨地扫视一眼,马上认出张一昂手下的两个今晚值班警察,此刻两人都低着头,甚至瑟瑟发抖,高栋冲上去一手一个抓着领口直接拖到角落,沉声问:“怎么回事!我问你们两头猪怎么回事!李卫平割脉自杀?他刀哪来的?你们给的?”
“不……不知道,不知道怎么有块刀片,我和小方听到轻微呻吟,感觉……感觉不对,进去看,他……他被子盖着,被子上有血,我们……我们翻开被子,看到……看到他手上有块刀片,都是……都是血……”两个人压根不敢看高栋一眼,刚才张一昂已经对他们俩破口大骂了,如果晚发现十几二十分钟,李卫平死在里面,他们两个马上可以不用干滚蛋了。这本就不是一般的案子,一般的案子嫌疑人在局里死了,涉事民警都难逃干系,重则渎职罪判刑,更不用提这么重大的案子,公安部点名限期破案的案子。高栋早就叮嘱过他们,看好李卫平,说他可能有自杀倾向,千万不能让他出事。结果还出了割脉自杀的大事,两人此刻感觉像在做梦,浑浑噩噩的,仿佛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时,高栋看到县局很多人赶到楼上来,马党培也是眼神惊慌,他抿抿嘴,又瞪两人一眼,冷声抛下一句话:“你们等着,这事没完,回头我肯定找你们算账!”
扔下他们,高栋向其他人走去,马党培几乎带哭腔地问:“人……人没事吧?”
高栋皱眉道:“医生说暂时没生命危险。”
这时,又有新的刑警赶到,也是张一昂的手下,见了高栋,马上道:“老大,李卫平应该是从县局的卫生间拿的剃须刀片,他下午上过厕所。我们刚去卫生间看过,纸篓里有个拆掉刀片的剃须刀。”
县局一名刑警道:“是的,县局有时候值班人员早上起来就在卫生间梳洗,那里确实放着一些梳洗用品。”
高栋瞪着张一昂道:“你下面的人第一天当警察?看犯人怎么看的?我有叫你们二十四小时盯着吗?他这样的人上厕所你们不跟的?”
张一昂尴尬地急忙拉出下午值班的人员,斥责道:“下午李卫平上厕所你们没跟着?”
那人不敢抬头看任何一人,慌张道:“跟……跟着的,一直看着的,就是……就是他偷偷拿了把剃须刀,没……没看到。”
马党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