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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明皱了皱眉,道:“孙捕头,你武道修为不在罪人之下,何期竟反为之这般?”
孙明功苦笑道:“这,这,我觉得该以和为贵……”
没人打断他,他自己也神色尴尬,说不下去了。
聂立冷笑道:“孙明功,再敢拦我,下次就要你的狗命!”
殷明眉头微微一皱,道:“孙捕头,你过来。”
孙明功站起身,来到殷明身前。
殷明执起孙明功右手,取出文道朱笔,道:“孙捕头,我赐你一字,望你好生自勉。”
聂立喝道:“殷明,休再搞什么花样!”
“你立刻赔罪道歉,否则,我这一拳,你须是挨不住的!”
他说着,武师的气势迸发,狠狠的压在殷明身上。
省府门前,诸文人都面色一白,两股战战。
哪怕只是受到波及,也有摇摇欲坠之感。
殷明却丝毫不为所动,稳稳的落笔,在孙明功手上写下一个大字。
孙明功只是苦笑,不知省府意之所在。
忽然,孙明功陡然一惊,一股灼热的内息,沿着手臂,狂涌而入。
孙明功张开手心,一个古怪的篆书大字,跃然手上。
他虽然不认得这种字,却清楚的知道,此字——“义”也。
孙明功抬头看向殷明,眼神复杂,似乎有万千念头,在急闪而过
殷明道:“羞恶之心,义之端也。”
“孙捕头,你明白吗?”
孙明功在殷明处,闻道多日,闻听此言,顿时有豁然开朗之感。
孙明功道:“大人曾说,耻己之不善为羞恶,憎人之不善亦为羞恶。”
“谢大人指点迷津,下官知之。”
殷明以文宗修为,点化他一个“义”字,他顿时得了其中精髓。
这便是文宗境界,点化善性,教人向善。
行义,羞恶,这也是善性之一。
孙明功再回转身,眼神与适才已是天壤之别。
他的气质原本宽厚和善,只是太过绵软。
此时,他却像是一块厚德载物的大石,虽然宽和,却坚定不移。
聂立不由得为之一惊,止住脚步,喝道:“孙明功,你发疯么?”
孙明功慢慢的摇摇头,道:“聂立,速速认罪,莫要自找烦恼!”
聂立又惊又怒。
今日真是活见了鬼,这小儿省府竟会蛊惑人心,难道是魔族手段?
他正想着,孙明功已大步上来,施展出了擒拿手。
这是武徒就会练的把式,但从孙明功手里施展出来,威力超乎寻常。
尤其是他此刻心志如铁,更见这一式非凡。
捕头者,为民缉罪,本就是“正”的一种体现。
孙明功这一手打出,聂立只觉得仿佛一座小山迎面而来,迫人心神。
聂立悚然心惊,这孙明功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根本不是平日的窝囊模样。
其实,孙明功也是武道奇才,修为比聂立更深。
只是他性子太温和,是以与人交手,十分本领用不出一半。
这一次,孙明功与聂立战在一处,上百招过后,聂立已是左支右绌,难以招架。
本章完
第117章 百姓心服()
一众差役,街头百姓,都瞧得呆了。
聂立乃是都督家的武道奇才,而孙明功只是省府中的窝囊捕头。
这种事尽人皆知,谁能想到,忽然之间形势急转。
聂立在孙明功手下,根本接不住招!
终于,聂立一招不慎,被孙明功当场拿住。
聂立吼道:“孙明功,你好大胆,真个敢拿我!”
孙明功没有像平时一般,露出畏惧之色。
他沉默了片刻,慢慢的道:“职责所在。”
这次他说职责所在,气势与先前截然不同。
殷明大为欣慰,不枉他特地点醒,孙明功此人一朝醒悟,果然颇为不凡。
人群中,中卫将军赵进眉头皱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打听到,这位大帅之子,不练武,却修什么文道。
原本他对此是嗤之以鼻的。
文道便是说的再天花乱坠,还比得上武者一拳么?
可现在看来,反倒是他见识短浅了。
此等本领,岂是凡俗?
赵进这么想着,身子慢慢的向后退去。
他的儿子也被省府拿下,被五花大绑,押在一旁。
如果赵进出手,在场的人,是没有人能阻拦的。
孙明功虽然实力大增,但是与赵进仍有着境界上的差距。
赵进于封西军中稳坐第二把交椅,自然是实力使然。
他虽然比都督逊色一筹,却也是一位实力强悍的武宗。
但他没有出手,反而悄悄退去了,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省府门前,聂立被封了内力,绑在当场。
他眼中喷火,怒视着孙明功和殷明。
聂鹏和赵峥更是破口大骂,恨不得扑上来咬下殷明的一块肉。
殷明处在中心,很淡然的摆摆手。
“都给我压下去,等候发落。”
殷明看向一旁,对杨子铭道:“继续讲学。”
杨子铭眨了眨眼,终于反应过来。
他不得不佩服殷明这颗大心脏。
今晨发生的事情太刺激了,谁能想到连都督的亲子,一位强悍的武师都被拿下了。
刺激过后,杨子铭心情平复下来,渐渐有一丝兴奋弥漫。
这一番,可说是叫封西的文人大大扬眉吐气了一番。
作威作福数十年的都督府,居然被当着一众文人的面打脸。
杨子铭朗声道:“诸位文子,诸位百姓,省府大人即时讲学。”
“欲要旁听者,速来一旁。”
街头的百姓们互相瞧了瞧,终于有胆大的尝试着走了过来。
其实,都督府的聂立和聂鹏都被拿下了,又岂会再有人从中作梗。
有人带头,旁人互相瞧瞧,也都忍不住走了出来。
省府门前,被层层人群围拢起来。
一时间,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杨子铭朗声道:“肃静——”
人群的声音渐渐压下去,都好奇的看向省府,不知道省府要讲些什么。
殷明道:“看诸文子议论颇多,似有疑问。”
“若要提问者,可以举手示意。”
殷明话音甫一落下,立时有不少文人举起手来。
一旁的百姓们,都是第一次来听教,却还没反应过来。
殷明看向一旁:“子铭。”
杨子铭会意,点了一个文人的名字,正是刘骥。
刘骥兴奋的站起身,欠身问道:“适才学生曾见,孙捕头明明不敌聂……聂立。”
“省府大人为孙捕头写了一个字,说一句话,他便能反败为胜。”
“学生心中疑惑,不知其中真义,向大人请教。”
殷明点点头,道:“我书其者,‘义’也。”
“义者,是羞恶之端,为人四端之一,亦是我日前所讲《孟子》一书的核心之一。”
“孙捕头本不逊于罪人,只是心有顾虑,是以不敌。”
“我提醒他‘义’之一字,指的是所谓天下合宜之理。”
“他既知羞恶,又知合宜,是为理直,理直则气壮。”
“两者相争,勇者强之,直者胜之……”
刘骥听闻一席话,顿觉犹如醍醐灌顶之感。
只是,这道理说来简单,若非他文道修为深厚,又岂能立时点醒孙明功。
接下来,殷明一一为诸多文人和百姓解答。
他所答者,也是对症下药。
文人之疑,他多从理上讲解,联系到经文之中。
百姓询问,他则深入浅出,把至深之理,用通俗的方式表达出来。
这一来,百姓们也都纷纷露出了敬佩之色。
省府门前,人群越聚越多,到得后来,连大街上都挤不下了。
忽然,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忽然问一句:
“大人说的便是好的,可修文修文,又不能斩妖除魔,到头还是一场空。”
诸多文人都分愤怒的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
刘骥怒道:“是谁如此轻薄!”
“大人学问,深邃若渊,闻之愿为其生,愿为其亡。”
“此等大道,岂可以是否利己而论?”
其余文人也纷纷附和,谴责那声音。
殷明却忽然道:“刘骥,你且坐。”
“你这般说,固然慷慨,甚见心性胸襟。”
“只不过,修我道者,也有众生百态,不必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