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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这些魔头无有一个箓境修为,只是仗着数多,才可压制这位道友,若是解救不及,或可遭厄,不过有我在此,保他无事。”玉策候运转法力,功聚指端,便有一股神火冲入那弟子体内,来回煅烧。
他手段高妙,神火入体那弟子却是无损分毫,而体内许多魔头,则是被包围不得出,被神火活活炼死干净。
片刻之后,那位弟子一身魔头尽去,醒转过来,见玉策候在前,顿时一惊,“多谢玉道长救命之恩。”
此人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面色煞白,显然很是惧怕。
玉策候见其模样,暗暗摇头,微微摆手,示意不碍事,“此间丹境修士已然出手,魔头已现,二位在此恐有不妥,不如先返宗门。”
苏征玄瞥了同门一眼,汗颜道:“我等前来寸功未立,让玉道长见笑了。”
玉策候微微一笑,“你等愿来,已是足够。”他目望苍山,徐徐道:“我近日收得飞书数封,各地摩相教教徒层出不穷,此事已经不是小小鼓头山鬼相府一家之事,看其声势,似是摩相教在举办升灵大典,这升灵大典,短则数年,长则十数年不等,你二人回宗后,好生修持,来日还可下山除魔,为我玄门一脉立功。”
二人凛然应是。
随后苏征玄二人回宗而去,半路上苏征玄心思不属,似在想什么心事一般。
那弟子问道:“苏师兄,你怎么了?”
苏征玄回过神来,勉强一笑,“没什么,走吧。”
方才林炳坤死了还罢,反正只死了一个,而苏征玄二人万一也死了,那么神僵道此来弟子全亡,可就不好看了。
玉策候高居云空,坐观鼓头山八方动静,见得苏征玄二人这处声势浩大,血气滚滚,百里可见,便知有危,化出一气炼死魔头。
玉策候看着这鼓头山,暗暗思忖,原来法子已是不可用,鬼相府丹境修士,似有顾忌,不敢真身出行,他那引蛇出洞之法,看来不妥。
他略思一阵,手书两封,一封去往项青鼎处,一封发往宁舟处。
对于宁舟手底下的事情,玉策候还蒙在鼓里,盖因武青霜和展宏图,因有诸般顾忌,都没有闹出动静显于外间。
而宁舟也不想把事情闹得众人皆知。
此时玉策候还不知晓,他给宁舟找来的人手,已经只剩下正一派弟子了。
宁舟探查了几个深山老洞后,并无什么发现,倒是遇上几个拜教的村寨,顺手给屠了。
行至一山泉处,宁舟暗自摇头,这鼓头山丛林茂密,纯属老林子,沟壑洞窟不知几许,要翻出鬼相府来,不是朝夕之事。
正自想着,一道流光飞来,宁舟顺手接过,展开一看,片刻后,书飞书数封,发往各处。
一个时辰之后,近处的正一派弟子到此,“宁道长,不知传书有何事差遣。”
“集合人手,但凡发现拜教村寨,遇则杀之。”
那人一凛,说出去的话,流出去的却是血。
不过他也知道,这些摩相教的教徒,已经彻底投靠摩相教,无有悔改可能。是为玄门敌手,此时不杀,将来危害更大,等其扩撒亦或成长起来,将会威胁玄门弟子性命,剿杀起来也要耗费许多苦工,甚至要死掉许多人,才可平定。
翌日。
正一派弟子尽数到齐,约莫有五十来人,其中有些人身上,还身有伤势,宁舟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遇上了鬼相府修士,互相斗法,各有死伤。
正一派弟子见展宏图不在,不禁奇怪,互相一问,均是不知展宏图去了何处,
有位黑脸道人,凝重道:“展师侄莫非遭遇了不测。”
此话一出,诸人面面相觑,可是展宏图未至又是事实,一时间心觉凄然。
宁舟虽清楚此事,却不会提出,“这位前辈如何称呼?”
“莫道前辈,平辈论交即可。”黑脸汉子并不把客气当真,道:“我名韩崇平,此次随展师侄前来,本是护佑他,而今……唉。”
宁舟道:“韩道友无需忧心,或许展道友另有他事,耽搁了也说不准。”
“宁道长说的是。”正一派弟子,有人道:“韩师叔不要担心,再说也非师叔之过,当时主张我等分开的,就是大师兄……”
这人实在不会说话,虽是好心,但话却难听。
韩崇平的黑脸更黑,瞪了一眼,“胡说个甚。”
这人脖子一缩,不敢再说。
展宏图是死是活,此时都无法确定,韩崇平只好将此事暂且按下,道:“宁道友未给西江月阁与神僵道去书么?”
“西江月阁与人相杀一场,门下死伤不少,武掌门也是受重伤,故已回宗去了,至于神僵道也是如此。”宁舟说的模糊,旁人只当都和鬼相府交手了。
毕竟他们也与鬼相府照了面,过了招。
诸人听罢,不胜唏嘘,这才来多久,就有两个门派不堪死伤,回宗去了。
正一派弟子也是戚戚然,有些人还显露些许怯意。
宁舟观诸人神色,道:“此番剿鬼相府,我派不拘去留,诸位愿来已是仁义,我派事后皆有报偿。”
这话中之意,已是很明显了,韩崇平怎会听不明白,他暗自一想,要说回去也好,接下来可少受死伤。
但一来展宏图未找到,不能仓促走了,二来西江月阁与神僵道尽去,正一派等于是没了竞争对手,如不好生卖力一番,怎得无量关照。
正一派眼下局面堪忧,派中唯一丹境修士唐钰大限已到,如再被无量薄待甚至放弃,那么正一派将会雪上加霜。
这些思量只在一瞬,韩崇平立时拿定主意,慨然道:“这鬼相府蛊惑人心,祸害一方,为我玄门大敌,我正一派虽是小派,却也知大义之事,除魔卫道,乃我辈本分。”
宁舟拱手赞道:“韩道友高义。“
韩崇平谦虚一笑,而后疑惑道:“这鼓头山中教徒甚多,杀伐耗时,凭我等人手,又不熟悉鼓头山情状,起码得半月之功。便是将摩相教教徒,斩杀殆尽,也无损鬼相府分毫实力,不知宁道友,为何这般考量。”
这话不假,教徒再多,眼下也仅仅是凡人而已,即便有些人有机缘,可以借法,但根基浅薄,借法不多,仅能堪比凡俗武人。
宁舟回道:“这些教徒眼下不除,只会积小成大,将来越来越多,同时从其中也会冒出修士来,增添鬼相府底蕴,是以将教徒杀绝,敲断鬼相府脊骨,使其修士不得增涨。”
“再来,鬼相府修士出于土人,而土人也会帮他们打掩护,使他们混迹于土人中,难以寻得。行伐戮之举,也可迫出鬼相府修士,同时鼓头山教徒尽绝后,可使鬼相府行迹难藏,一旦出行,可被我等掌握行踪。”
韩崇平略一思忖,此法可行,唯一一点就是杀业过大,这鼓头山教徒,何止百万,这一刀刀下去,就是人头滚滚。
但是玄灵有别,对方既然欺上门来,自家也只能狠狠回绝,任何妇人之仁,都会留下不可预知的隐患。
稍后,宁舟与韩崇平商量之下,遣出二十位修士,在横泾河西来回梭巡,一旦发现鬼相府修士浮空外出,能杀既杀,若是不敌可以退去,发烟讯唤诸人合力斩杀。
与此同时,项青鼎也收到飞书,认为此法可行,也与宁舟同样布置。
这一手为里外开花,既然鬼相府修士藏匿不出,那便将满山教徒灭绝,灭其根基,再有修士在空梭巡,不让鬼相府掩形外出。
不消多久,定可逼迫鬼相府按耐不住,决一生死。
玉策候排布此局,也是料定升灵大典于对方意义重大,我先把你门路封死,使你不得发展,你还有什么资本,来进行升灵大典,脱颖而出。
故此,这位鬼相府府主,若不想在升灵大典中,沦为末流,定不会甘于寂寞。
一天之后,屠戮十座大寨,伏尸十万有余,血流漂橹,宁舟等人所过之处,尽留殷殷血红,举火一焚,万事化空。
起先正一派弟子还有不适,待到后来近乎麻木了,刀起刀落,眼都不眨一下。
韩崇平立在山巅,奇怪道:“摩相教教徒死伤十万余人,鬼相府怎还不见动静。”
宁舟略一思忖,道:“彼辈不出,当有手段准备,接下来小心为上。”
韩崇平深以为然。
距此五百里处,有一大部族,名为大洼寨,此寨甚大,几十个山头,围绕一湖,湖水有千倾。
此寨世代繁衍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