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那些宰杀生人劫夺魂魄,投入浊穴炼魔者,称一个魔字,也算是名副其实。
宁舟在无底洞时,就听过此间灵门修士,称无量圣宗为无量魔宗。而玄门修士也将灵门一脉,冠以魔门称呼。
宁舟自家想来,灵门若不宰杀生魂炼魔,只用浊穴自产,驾驭魔头,使得魔头不能出世祸害,这也是功德一件。
这玄灵圣魔之间,真是不太好说。
此般想法,宁舟是不敢说的,否则他便被要斥为异类,遭受无数排挤。
人生在世不称意,十之八/九,此般想法,宁舟虽不能宣诸于口,却也不太郁闷。
“这些魔门修士,往后你自会遇到,先且不说,只说眼下。”梅竹清续道:“那人将手段打入你体内,用的是入念手段,虽则有所顾忌,没有与你斗将起来,但下回他若被人差遣,上命压迫下,指不定会狠下心来,与你斗法定生死。”说到这,将茶端起,品了一口,又道:“虽则修士可控制毛发血肉,不会轻易失落,你之法器,也不借与他人,但凡事皆有万一,下回他若得机会,恐会用物藉法来害你。”
宁舟道:“弟子也是为此事而来,师尊也知,我破境不久,诸般手段,还未习得,这物藉之法,分外诡异,弟子想来,却是好陌生。倘是与之斗法,凭借我那太平五符,恐也难以消受精通此道者的手段。”
“太平五符,终究是外器,可借用,但不可自持此物,便骄矜自满,你能想到这儿,很好。”梅竹清稍微赞许一声,“物藉之法,易学难精,我这有一本‘御镜篇’上有诸般物藉之道,亦有入念攻守法门。本想你方才破境,又无外事,该当先打磨功行才是,只是这暗敌在侧,你可先习了此篇,往后遇险,也可防备一二。”
说罢,梅竹清抛出一书来,打了个弧儿,乖觉的落在宁舟掌中,他翻开篇章,大致一观,上面各般法门,却是不少,粗粗一看,只觉不甚难解。
难怪梅竹清不亲自相授,原来此篇分外简单,也就是念咒画书,印诀拿捏而已。
简单虽则简单,宁舟往深处一看,只觉另有玄妙,似乎还可探究,易学难精,大概就是如此了。
宁舟将御镜篇收好,当下师徒二人,便在这凉亭中,畅谈数刻,然后宁舟便打道回府,闭了门户,将御镜篇展开,只见头篇写道:
从容和缓号为平,物藉分属需细研,咒念印法心如镜,挥镜执简可御繁。
这一段话,短短二十八字,概括了御镜篇精要之处。
施展此篇法门,须得从容淡然,不疾不徐,如此方不会乱了章法,被敌人所趁。
御镜篇上述法门不少,人力有时穷,短时内难以全数习得,但确需对每道法门,作以了解,免得对敌之时,面对不解之术,而惶然失措,届时悔之晚矣。
而欲习此法,便须得自行先练一口‘御枢正镜’,三魂七魄,神念出于心魄,斗法需动用神魂支撑,一者为枝干,一者为根系,缺一不可。而御枢正镜法门则是驾驭神魂,调控心魄,以心为眼,照见凡尘,便似如臂使指,掌中观纹,对敌时,透观诸般法门,一一应对。
御枢正镜,习来不难,却可驾驭繁杂法门,是为第一要纲。
宁舟将御枢正镜看下来后,便准备先练上一些实用的,恰好他手上,还有从瀚海得来的外物,有些事物,也还用得上。
至于用不上的,宁舟唤来府中仆婢,命他们持自己物事,前往宝星阁,换些可用之物回来。
宁舟在此参悟御镜篇,却是不知,外间已经起了阵阵波澜。
公开庭,正斗碑。
正斗碑,摆在偏远地处,向来少有人问津,盖因此碑不常动用,一旦动用,那便是有人,要借此碑,了结恩怨,划定恨仇。说不得,还会有人因此丧命。
不过今日,正斗碑周边却是有不少弟子在此旁观,交头接耳,互相攀谈,其中的话题,正是正斗碑上,悬挂的一张斗书。
上面写道:
还丹峰主宁舟,乃汗青庭梅庭主弟子,身居要职,掌汗青令主,又得监兵台掌台萧师兄器重,特授都师司职,如此大的恩荣与宗门宠眷与一身,宁舟本该报效宗恩,为宗门效力,誓死不变节,为我派典范楷模,树立神心正气,为我宗中弟子之标尺。
宁舟掌都师司职期间,前往东宿瀚海,肃清此地妖邪党羽,此事如是正常而展,我被定当辈效法。
奈何,在东宿瀚海的三年中,宁舟见得瀚海之利,心境难守,便被迷乱本心,失了德行,私心日益加重,为独揽大权,便排除异己,打压同门,使得随他而去,为宗效力的同门,苦不堪言。
更为人可耻的是,宁舟贪念外物,将东宿瀚海监兵台之外物,近乎全数收入自己腰包。
此事一发,道令戚春霖便看不过眼,斥责宁舟,又有刘同宇正气禀然,不惧强权,欲要告发此事。
万万想不到的是,宁舟生怕事情败露,被宗门追责,居然丧心病狂,心生歹毒,以权柄强令刘同宇,出外征伐强敌,还暗中排布手段,将刘同宇生生废去,害成痴呆之症,此生不可恢复。同时,又私下将戚春霖道基毁去,贬成凡人,此后宁舟还不放心,竟是丧尽天良的,毒杀戚春霖,又有卫东城横死外间。
上述种种,不过是宁舟罪过之万一,宁舟之罪,恶迹昭著,罄竹难书,东宿瀚海弟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怕他势大权重,背景深厚,故而不敢相告。
宁舟此人,罪不容恕,天也难饶。
今日,清荷坞岛主孟津川,欲行杀伐手段,将此恶贼打杀,还诸位同门一个公道,为宗门除一祸害,便以生死斗书之名,邀宁舟一决生死,还请公开庭明鉴押记,允准此战。
这斗书下方,盖着一方大印,殷红如血,却是同意此战。
诸人望着那印记,只觉一阵恍惚,宁舟的大名,早在三年前,因白鳞渡、琅宣阁之事,已经传遍宗门,众人皆知。
那时宁舟,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强硬打死梁世新,掀掉李还真真传之位,斗败李寿卿,葬送李氏一族基业。
后来惊涛岩上,击败卫东城,虽只出手一次,但在场观战者,无不印象深刻,隐隐为那一次惊涛亭之战,内外双修之首。
而后来,又是将白鳞渡一众,生生弄死弄残,更是因宁舟之事,琅宣阁也随之遭劫,上下千余众,纷纷身死道灭,打入凡尘。
这些事迹,但凡知晓者,小辈弟子,无不是闻虎色变,不敢与之为敌。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仅仅三年之后,宁舟的名声便要被人挑战,甚至还要杀死宁舟。
诸人暗自摇头,他们虽不曾见过宁舟,但听闻事迹,暗自遥想,也知宁舟是个了得人物。
却没想到,仅仅三年,便已经堕落至斯,加害同门,此般罪行,便是无需孟津川出手,也有公开庭,会将其正法,以儆效尤。
诸人以为,这是孟津川瞧准机会,来借宁舟来博得名声。
而孟津川却知,他那斗书全是出自屈少彬的手笔,其中真伪,他也不知。
但他想,这般大事,屈少彬该不会肆意编造,否则被查出之后,那还得了。
当然,孟津川也是想借此事名利双收,戚族已经答应,无论宁舟生死,都会与他结成姻亲关系,这般好事,他早就乐得开怀不已。
再说如果真的打死宁舟,那么宁舟之前的名声,将全数转挪到他身上。
孟津川站在正斗碑前,望着洋洋洒洒的斗书,心里满是得意。
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宁舟死后,他便可占了还丹峰,坐拥第一等福地修道,那该是如何快活,娇妻美眷,名利在怀,实在是美哉。
有些看不惯宁舟行事的人在旁,望着孟津川,暗骂自家怎就慢了一手,不知这些消息,否则自己就可下斗书,占了这机缘。
也有世家子弟,在旁暗笑,孟津川与宁舟俱是外修师徒相授,论较起来,算是一脉相通,而今却要打生打死,这个笑话,他们看定了。
他们还在这等着,就是要看看宁舟到底敢不敢,接书一战。
公开庭,内室中。
两位副掌庭,相对而坐,桌面上摆着瓜果糕点,不过此时,却是没人餐食。
顾兴堂把玩着手中书札,玩味道:“这个孟津川,时机瞧得极准,宁舟方一回来,他便开始发难,好心机啊!呵,这斗书也写的不错,将宁舟的本性,全然揭发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