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琴一品朱唇含笑,杏眼有媚,“哪的话,奴家不过是抛砖引玉,怎能指教反贼帐下策命师。”
吴伯涵本是客气,见对方这般侮辱,冷哼一声,把长幡一摇,喵的一声,一股黑烟冒了出来,当空打了个旋,落在幡杆上,却是一头大黑猫,两眼幽绿,脑袋一转,看将过来,不少人触及那目光,禁不住浑身一冷。
这长幡乃是吴伯涵师尊传下,祭练许久,又在他手上祭练上百年,已然是一件不错的灵器。
那大黑猫盯了过去,琴一品早已戒备,素手轻摇,一团白云秀帕飞了出来,光辉熠熠,往前一顶,将自身遮掩住了。继而不紧不慢地取出一张古琴,平平铺展在身前,“可是准备好了?”
吴伯涵朗声一笑,自信无比,“正要领教馆主琴技。”
“听此一曲,削你神魂。”琴一品摇头冷笑,右手名中食三指,次第弹开,指如青葱,白嫩细腻,望去玉指轻动,如一扇缓缓打开的精致玉扇。
只见琴弦颤动,有涟漪泛起,一头头金甲神将扑了出来,这些金甲神将,只有上半身完好,手持兵器,面色狰狞,而下半身却是滚动不休的云气,望去很是诡异。
神将持刀仗剑,嘴巴大张,无声嘶吼的冲杀过去,略略一数,约有十来头,刀兵齐齐一落,劲气如虹,直劈吴伯涵的脑壳身躯。
吴伯涵深吸一口气,这一口却是极长,直到神将即将劈来时,算是吸饱了,摸了摸肚皮,一口张开,嗡嗡闷响。
声音不大,犹如蚊子嗡嗡,一圈圈波纹接连升起,半月形的往外不断推去。
噗的一声,有个神将斩了下来,离他脑门还有三寸时,陡然被波纹震裂,一道道波纹,就像横推的城墙,高大厚重,绵力无穷,横推而过,所有神将尽数湮灭。
琴一品看的脸色微变,五指一抓,琴弦被她狠狠扯起,胸中真元运化,全数倾泻了出去。
那古琴噼啪乱响,爆出一阵杂音,这音最后汇成一线,纤如毫发,长有一指,顿时破空而去,几乎不可阻挡,眼看吴伯涵就要中招,这时那黑猫大叫一声,脑袋一伸,一口将那毫光给吞了下去。
好似吃了什么毒药死的,吞了这毫光,黑猫浑身巨颤,隐有溃散之感,与此同时,吴伯涵脑子巨疼无比,像有无数根尖刺,对着脑仁猛刺,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纷沓而来,无论如何也抵御不住。
受此一招,他嘴巴一闭,绝了外息,不敢继续施为,却是转攻为守。
未过多时,他眼耳口鼻,渗出殷红血迹来。
唐正安大笑,“我方胜矣。”
不少人认同的点头,琴一品修得是音功法门,诡异非常,寻常人不知关窍,根本不知如何抵挡。
虽则如此,琴一品还是神色凝重,抚琴不止,玉指连弹。
她这一法门固然厉害,却是不可立刻毙命,需要持之以恒,消磨对方,走的是潺潺若水之道,绵密不歇。
吴伯涵暗自苦笑,没想到头一阵就这么危险,不过无论如何,也不会败了这一阵。
他哼了一声,咬破舌尖,借着痛意,换得一丝清明,五指一握,真元一注,手中长幡猎猎作响,飘扬而起,过不多时,长幡破裂,那幡上黑猫浑身毛发乍起,呜呜而叫,忽而凌空扑了过去。
就见黑芒一道,快不可辨,霎时扑到琴一品面前,此时她正运功不好分心,面前化出神光,意图抵挡。
奈何那黑猫介乎于虚实之间,又得吴伯涵亲力相助,不惜代价废去法器,这威能非是琴一品可以抵御。
黑猫轻轻一颤,整只黑猫化成一股烟气,待重新聚合时,已经杀入内圈,眼珠子一转,如有人性,顺着琴一品的眼口耳鼻钻了进去。
这时琴一品浑身一抖,面庞上浮过一丝黑气,竟是转过身来,攻击宁舟等人。
众人惊疑不定,怎么料想不到,事情竟出现如此转变。
琴一品毕竟是自己人,此刻他们也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竟是侵夺神智之术。”宁舟看的清楚,此法难解,当机立断口吐杀言,“斩!”
斩字一出,中玄古锋立时出鞘,就见一道青虹飞过,琴一品人头落地,当场身死。
众人大哗,惊惧的望着宁舟,心里着实害怕,若是自己中了此术,宁舟是否会念一点情分?
“好个吴伯涵,此一阵却是贫道输了。”宁舟心头暗忖,琴一品死了还罢,关键是他出手斩了自己人,无形中就失了人心。
他一看对面,吴伯涵已经趁机回了阵营,向宗无涯说着什么,澹台逐英等人,也是跃跃欲试,似要趁此威风,杀掠过来。
他朗声释疑道:“琴道友身中秘术,神智被侵,不可救也,故而贫道忍痛而斩。”
安抚了诸人心思,他冷眉一耸,面如寒霜,“吴伯涵,贫道让你三手,你可敢与我一战?”
这就是为属下报仇了,在此时刻,乃是最快坚定人心的法子。
吴伯涵暗道可惜,见宁舟这边阵势,除了初时有些惊乱,但过了这会儿已经安定下来,时机已然耽误。
他不明白,宁舟使了何等妖法,竟将这统御不久的散修,收拾的服服帖帖。
冲阵机会已失,他自是不会傻傻的跟宁舟斗,方才那一剑,他可是瞧得清楚,纵是自己全胜之时,也未必可以比拟,更何况此时,“宁道长乃一山之主,群修之首,愿意与区区在下一斗,在下自是荣欣之至。”
吴伯涵虽不愿斗,可也不能直接拒绝,否则便是怕了宁舟,他这一番话,却是以进为退,料定宁舟不会舍了身份,亲自与他一搏。
可他这回却是想差了,宁舟输了一局,此回必要立威,管他什么身份,都要暂且抛掷一旁,“如此甚好。”
说话间遁光一起,身后升起青红一柱,风火随身,骈指一挥,风火倾泻而出,燎原啸空,周身**也为之所撼,焚/化一空,变作滚滚烟云,蒸腾而上。
吴伯涵面色一变,不曾想到宁舟真会舍了面皮,亲自与他相斗。他一咬牙,就要迎了上去。
这时,一只宽厚大手落在他肩上,“这一阵就让与孤王。”
宗无涯挺身而出,下了肩舆,拔空而起,如一头雄狮悍然杀了上去,雄姿英发,长发狂舞,“宁道长大名,孤王闻名已久,此番领教了。”
他一挥掌,寒气大盛,却是白气如云,呼啸而出,犹如猎猎疾风,裹挟着千堆涛雪。
此气随着真元催化,寒光不断大盛,但见得白气堆积,越堆越高,不过须臾,就已有六十丈,堪比雪山一座,崩塌而下。
寒霜倒塌,蔽日遮云,宁舟目视过去,黑压压一大片,眼前尽被霜雪所阻。
“此回就是足下死期,足下可要有败亡的觉悟啊!”宁舟淡笑一声,大手上扬,“给我化了。”风火交缠,盘铰而上,灵蛇一般活泼,迅速缠绕上去,一圈圈蛇勒牛象的样子,在雪山上转了几圈,头部从山头冒出,竟是吐出一缕猩红,不细看真好比蛇信一般。
这重光一道,分化变换,全由施为者一心妙用,可化千般形貌,视斗法时的境况,做出种种变化。
而有些特殊功诀,如魏博洋的大威天龙神光,亦或是吴道南的九狱幽魂魔光,自修成之日起,就是那副形貌,几不可变化。
这两者如论个优劣,那便是一个凝实,一个变化莫测,更为灵巧。
宁舟功行根基皆是深湛,功法又是出自风火耀明书,一身修为自是深厚无比,这一手施为,论伟力雄奇,丝毫不逊色特殊功诀,且还犹有胜之,凝实霸烈,岂可小觑。
火蛇一绞,哧哧连响,雪山被从中截成几段,彻底崩塌,一团团雪崖落了下来,溅起一阵白雾,少时,云雾之中,有火蛇游走,来回蚕食,却是将宗无涯的真元,一一化去,消灭干净。
宗无涯已然修成灵台方寸,神光运乎一心,可聚可散,被宁舟截取神光化去,等若消磨他的修为,他如何能忍?当即探手入怀,摸出一物来。
此物状似剑器,长有五尺,宽有两指,狭长务必,此物是他早年剿灭一个野蛮部落时得来。
那部落将此剑奉为圣物,据传,他们祖上炼此剑时,宰杀活人无数,用生魂与精血浇灌百日,终是铸成。
后来传下,这部落效法先祖,每次与其他部落斗争,抓来的俘虏,八成尽被宰杀了,祭练此剑。
这长剑一出,黑烟直冒,竟是乌云滚滚,承托的宗无涯,犹如行走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