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舟轻轻抚掌,赞道:“不愧是枭雄人物,面对生死大事,还能这般坦然,了得。”倏然,他话锋一转,“可你此举,却是会遗祸九族,未免不智了些。”
宁舟这话就有些露骨了,直言拿宗世冠全家性命威胁,后者一听,脸皮不由一抽。
他宗世冠无情无义,全家性命算不得什么,死便死了,可他孙儿宗淳孝,却是死不得。
他暗自回想,凭借这道人的手段,杀入禁内,竟如入无人之境,倘若此人真起了杀机,自家孙儿,绝难幸免于难。
想到这他不禁自嘲,往日都是自己拿人家全家性命威胁,未成想,临死前竟被人反威胁一把,唏嘘一叹,“详情孤王可说予你听,但你却得立下咒誓,不得害我孙儿性命。”
宁舟一口回绝,“咒誓便无需立了,不说则死,若说,我许会念一回情份,不拿你孙儿性命。”
鱼肉刀俎,分明无比,宁舟若立了咒誓,才是可笑。
左右一个妖气而已,对他也无用处,他之所以擒下宗世冠,全是心中疑惑,靖维钧到此为何。
须知靖维钧乃是正宗妖修,来至此处,必有目的,宗世冠身上妖气,也是来的诡异,这两者之间,岂会无有关联?
宗世冠没想到宁舟竟是油盐不进,他问道:“孤王若讲,足下可会放我归去?”
宁舟摇头,“如实道来,予你一个痛快,如若不然,求死不能。”
宗世冠听了这话,反而放心了许多,考虑半晌,缓缓道:“当年……”
随着宗世冠的陈述,宁舟也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
忠骨道祖陵,有白龙虚影出现,宗世冠亲自一探,从祖陵而下,竟是意外发现一处地下渊壁,石缝交错,裂缝延伸至未明处。
宗世冠本就有意探寻,自然不会放过,当下沿着地下裂缝,寻根朔源。走了数日之久后,连他也不知究竟到了何处,忽然感觉身形一滞,前方似有阻力,他满是不解,又不服气,强行突入,却感异气入体,浑身经脉逆乱,显然走火入魔而死。
吃了这个大亏,他不敢再行,忙不迭地的退了回来,之后大病一场,事后醒了过来,便察觉体内有一异气。
他心知不妥,但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将其驱除,并且那异气还蚕食他的精气。
在此异气下,他从此之后,形貌大变,犹如恶鬼,不过福祸相依,他常年与此异气斗争,竟然把功行慢慢磨了上来,修成箓境。
但到底根本精气被蚕食太多,早已接近油尽灯枯,故而平日里不敢出手,才能保得性命延续。
直到最近,身子病坏加快,他自感时日无多,才显出修为,意在临死前,威慑宵小,巩固宗淳孝的大统。
其实那异气并不受他驱策,只是随着他施放罡烟,法力动荡,那异气受了影响,自行出来的。
这些事情宗世冠之所以不愿说,自是怕宁舟堪破其中神秘,取得里面或许有的宝物。
若是如此,那宗淳孝以后就是有了能力,也会晚了一步,什么东西都落不着了。
听到这,宁舟算是明白了,那异气就如蛭虫,吸附在宗世冠身上,却不是他修成的。
而宗世冠身子病坏加快,他自己只当是异气作怪,却想不到是宗政延的做的手脚。
此点宁舟自是不会相告,听完之后,暗自里若有所思,“忠骨道下果有神秘,那阻拦之力,该是有人布下的禁制,不过妖气却非我所求,看来此处,当是靖维钧欲寻之地了。”
宗世冠一口说尽,喊了声,“可有酒?”
宁舟随手抛出一壶,让其饮了。
宗世冠痛饮半壶后,双目望天,一语不发,宁舟大袖挥过,闪过一抹嫣红,热意散尽,石岗上,独留宁舟一人,负手思索。
“东武坛也是我宗敌手,却是不可让靖维钧得逞了。”宁舟心知肚明,那忠骨道下妖气浮散,竟让宗世冠都着了道,可想而知,禁制内部之物,当非等闲,那么自己想去一探,定是不成。
如此,只有借助外力了,此回发现的些许端倪,不是他自己所能料理,借助外力,旁人也不会说什么,他稍稍一想,写了飞书一封,发往千乘峰。
此间一了,宁舟换了衣袍,摘了面具,一道遁光纵起,回往伏牛山。
却说宗世冠展露出箓境修为后,东瀚各部,心神皆震,皆不敢造次,纷纷上表忠心,相助宗淳孝,剿灭不服。
妶烽火逃离金雀台,半道上遇上‘勤王’义士,一通好杀,连斩连屠,杀生百里,终于摆脱围捕追兵。
不过人手又是损失十四五人,妶烽火看着所留残兵,一股子火忍不住冒出来。
想他励精图治,兢兢业业,到头来竟是损兵折将,实力大跌。
妶烽火明白的很,凭借自己这点人,在瀚海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
他很是不甘,可徒之奈何,妶烽火立在地上,种种念头纷沓而来,但是任他如何想,也想不出卷土重来的办法。
甚至,他连西瀚也不敢回了,生怕宗无涯吃下灵道窟。
一时想了良久,妶烽火终于下了决定,起意离开瀚海,另辟基业。
这个决定一下,立时惹得部众鼓噪起来,他们认为,离开瀚海,要么在此基础上,再次一落千丈,要么将走上一条死路。
这世间土地宝贵,对修士而言亦是如此,但凡修炼道场,无论大大小小,都有人或势力把持。
妶烽火如离开瀚海,总得要寻个地处修炼,总不能当个四处闲逛的散修吧,那样一来,还有什么基业可谈。
可是道场皆有主,想要占下,那便需拿命来换。
他们这些残兵败将,若去了瀚海以外的地方,一个不好,就要被人镇灭。
“稍安毋躁。”妶烽火到底是众修之主,身份尊隆,一句话稳定众人情绪,“我等方经惨败,无有实力,在瀚海已无立锥之地,去往他处,或可寻得机缘,至于诸位担忧之事,我自有良策。”
妶烽火的良策,还是干老本行,洗劫修士,此回不同的是,妶烽火欲将洗劫的东西,送与瀚海之外别的势力,求得一处存身之地。
寄人篱下,虽是很丢脸,但与性命相较,丢脸算得什么,反正又不丢命。
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妶烽火拿出舆图,眼中寒光一闪,决定拿散修开刀,大抢特抢,能抢多少是多少。
数日后,宁舟回山。
钱通来报,“道令,律道长救得尸仙派三家,不过他们来到本山后,狮子大张口,想向我丹部,索要三千丹丸,用以修炼。”
宁舟闻言嗤笑,“谁牵的头?”
“唐正安,马承志,还有琴一品。”
宁舟淡淡一晒,“这是讨价还价啊!”
钱通皱眉道:“三千丹丸也忒多了些,予其一千还差不多。”
宁舟指了指钱通,哈哈一笑,“你呀,当真是看不明白,今日你予了千数,来日他又向你索要,又该如何?”
钱通一怔,他倒没有想到这些。
宁舟道:“予他们丹丸修炼,这是安抚人心,也是赏赐,从来只有主人决定赏赐多少,哪有客人索要的道理,此三人,居然敢这般开口,着实可笑。”
钱通忧虑道:“可他们人数众多,三家虽有折损,可合在一处,也有不少人,若是不依,恐怕……”他话未说完,但其中意思却很明显了,他是怕反客为主。
宁舟摇头,“此事不能看人数多寡,你看六大玄门,论较起来,只有六数,可天下万千宗门,谁又敢抗衡呢!本宗麾下,有着不少下宗,却也没听说过,哪个敢公然站出来,挑衅本宗,不遵命令,更况论朝本宗索要物事。”
这话不假,修士林地,实力称道,千钧棍棒,岂会惧怕腐朽枯草。
钱通一想,果是此理,监兵台弟子,经过卫东城磨练后,已经成了气候,不是未出门的雏儿,一个个杀伐果断,又身怀玄门正宗道法玄功,哪是瀚海修士可以比拟的。
再说器部日夜不停,勤炼法器,可谓是宝甲披挂,手握寒锋,兵强马壮。彼辈若敢冒犯,得寸进尺,只有死路一条。
好比凡间,五千精锐,就可冲杀十万流民,也有百万异族,统万万凡民的典故,这些放到修士中,道理相通。
“那我回头就拒绝他们。”钱通受了提点,说话也豪气了许多。
“不可拒绝。”宁舟摇首一笑,“他们提出三千丹药之数,未尝没有为难本台的意思。倘若不给,彼辈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