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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他心中杀机一现,再观宁舟,却是目中已经是起了杀意。
只要把宁舟毙在此处,妶烽火道基之事,就不会外传出去,灵道窟也不会落入外人之手。
宁舟心生感应,拿了妖齿盘蛟戟在手,虽不言语,但以表明了态度。
妶烽火深明申法良心思,见之大急,他深深知道,此时无论如何,必须相信宁舟,否则消息但凡有丁点泄露,灵道窟立马崩溃。
宁舟这是拿捏住了灵道窟的软肋。
妶烽火知晓宁舟了得,想要除去,不是易事。若不能立毙当场,绝不可起了争斗,否则灵道窟上下,必然人心动荡。
他可没忘记,季叔桐对掌盟之位,还跃跃欲试呢。相较起来,还是宁舟能为更高一些,如若把灵道窟托付出去,未必是一件坏事。
只是唯一让他挂怀的是,就是道基被伤之仇,不过与灵道窟大事相比,自己这点仇恨,哪及得上祖辈血海深仇。
他故作轻松道:“此战无论成败如何,妶某皆奉温道兄为掌盟。”
申法良本欲阻拦,可他心头一转,已经是明白,宁舟拿捏住灵道窟七寸,迫的他们,不得不依照宁舟的意思行事。
他暗暗叹息,宁舟描述虽好,可生死攸关的大事,怎能轻忽,他本想与妶烽火私下再作商议,不会完全按照宁舟所言行事。
可此时却是不可了,只能硬着头皮相信宁舟,相信不会做出损害灵道窟利益的事情。
宁舟收了盘蛟戟,以命令的口吻道:“事不宜迟,两位道兄,准备行事!”
星夜!焚尸岭!
焚尸岭位于西瀚,东西长百里,南北则窄,树大叶茂,盘根错节,岭中生有许多毒虫野兽,不是人居之地。
此岭为周边凡人部族圣山,但凡家中有死人的,全抬到山上埋了,认为灵魂可从焚尸岭归于苍天,转世轮回,再度为人。
多年以来,岭中坟墓多不可数,不下百万,到处都是墓碑坟丘,新坟老坟,荒草杂生,夜里看去,岭中星星点点,鬼火丛生,忽隐忽现,好不恐怖。
这样的恐怖景象,凡人纵然再是虔诚所谓的苍天神袛,也不敢夜晚来此。
不过这样的地处,对于尸仙派却是一处宝地。
尸仙派当代掌门马承志,盘膝在山崖边,吐纳呼吸,周边数十座坟墓均是冒出鬼火,随着他的呼吸,闪灭不定,映照的他的面庞,尤为可怖。
马承志本是一介凡人,生无大志,在十六岁那年,偶遇尸仙派掌门,并且被收为义子。自此他的命运就被改变,成为尸仙派炙手可热的人物。
随着年岁渐长,他的风采稳压门派上下同辈一头,门中上下,多有敬服,最后在掌门身死之前,接替掌门大位。
马承志还记得,当年师傅死时,对他说过的话。
“承志啊,为师平生有一心愿,便是壮大宗门。”
马承志当时以为,这个心愿很简单,含着泪忙不迭地点头,“师傅放心,弟子必然带领宗门,光大门庭。”
可在之后生涯中,他经历愈来愈多,深深知道,此事千难万难。
从一个俊秀少年,熬到白发丛生,小门派还是小门派,不可将门派再进半步。
瀚海王权治世,想要壮大宗门,必须依附金雀台。而离开瀚海,又要与外面门派争夺地盘,更是难上加难,非是尸仙派可以做到。
可他一个玩弄尸体的,金雀台根本不正眼瞧他,又有勋贵打压,怕他夺取了利益。
直到尚清虚的到来,他以为机会来了,欣然应从。
可现今他却知道,尚清虚将他带上了一条不归路,此次一个不好,别说壮大门派,便是能否保全众弟子,还是两说之间。
马承志睁开眼目,眼中充满深深的担忧。
“马老哥,可是用功勤勉啊!”不远处走来一貌美女子,年约三十,不施粉黛,却是有万种风情,头带璎珞冠,旒流珠绿,婀娜多姿,肌肤赛雪,走路间头冠摇晃,有音色妙绝,待到了近处,却是香风入鼻,闻之欲醉。
马承志早已老迈,绝了情/欲之念,对于来者的美色,恍若无睹,淡淡道:“琴馆主,来贫道这处可有事情?”
来者为华音馆馆主,琴一品,人送外号,琴色双绝。只见她挽袖而立,樱唇轻启,口吐香风,“自然是和马老哥,联络情谊啊!”
“月黑风高,荒山老林,孤魂野鬼在侧,琴馆主倒是有兴致。”马承志冷笑一声,也不见如何作势,毒烟喷涌,将琴一品嘴中香风,阻隔在外。
琴一品见此略有幽怨,“马老哥,真是好不近人情。”
马承志嘿然一笑,弹指间有鬼火飞出,将香风化作一空,“琴馆主的醉心风,老道可承受不起啊!”
华音馆活脱脱是个销金窟,里面尽是色艺俱佳的女子,以歌舞妙乐,吸引修士前去,纷纷被迷得神魂颠倒,白白送去许多消息,而华音馆从得来消息,转手一卖,又是一笔进账。
能这般迷惑人心,华音馆当然有些手段,更何况馆主琴一品!
马承志大为忌惮,心中生了戒备。
便在此时,又有笑声传来,“马掌门消受不起醉心风,却消受的起一口一个马老哥,马掌门,你听在耳中,骨头可有酥了?”
马承志哈哈一笑,“老道筋骨老硬,活动不便,不酥一酥,怕是走不到道了。”
说话间,一位中年男子走到近处,此人身宽体壮,身着赤线玄服,眼珠子毫不顾忌的上下打量琴一品,啧啧道:“琴妹子越老越好看,百多岁的人了,真叫我心里跟猫挠似的。”
“姓唐的,有说人老的么?”琴一品脸色一黑,小脚一提,有石块飞起打向来人,只是软弱无力,这一脚看起来娇憨无比,唐正安一把抓住脚踝,轻嗅一口,大为赞叹,“美脚美脚,美不胜收。”
他表现好色,实则冷静万分,眼中无有半点情意,轻轻抖手,将脚放开。
琴一品暗骂,这唐正安比马承志还难对付,看似有情,实则无情。
唐正安为赤血府府主,为人酷厉,杀人无算,琴一品深明此点,也就不做试探,启唇道:“唐府主你将咱唤来此处,不知有何说法?”
唐正安悠悠道:“咱们小门小户,拼到今日折损不小,这一身家业,却不可全败在西瀚了。”
琴一品神色鄙夷,“你想逃?”
“那叫走。”唐正安神色不改,“你就没想过这事?”
琴一品笑道:“我是女子,力有不逮,不比你们男子身强力壮,可报国捐躯。”
唐正安懒得跟她理论,只是冷笑,“我以身报国,国以何报我?尚清虚话说得好听,我等打个先锋,后有金雀台修士跟赴,眼下如何?尚清虚这是要咱的命啊!”
马承志眉宇间浮现一缕忧色,同时心中暗笑,你唐正安前来,还不是看中了尚清虚的许诺,如今见事不可期,便生退缩,偏偏话还说的这么好听。
不过这话却是不能说出口,他马承志,也有退缩之心,不想在西瀚继续耗下去了。
如今宗无涯和妶烽火,就是前狼后虎,猫戏老鼠,磨其意志,断己心念。
马承志自感,如今人人不愿战,毫无斗志,自己等人,覆灭之日恐是不远了。
唐正安继续道:“我也不与你二位打马虎眼,我赤血府是不会跟尚清虚一条道走到黑的。”说话间,他目光牢牢盯着马承志,眼中似有杀机蕴藏。
唐正安这话传了出去,就是蛊惑军心,心生异变,这可是重罪。被人拿住话柄,少不得要被尚清虚抓了去,斩了头震慑军心。
他心知琴一品也不欲再斗下去,故而才敢一说。
不过就此离去,肯定要被尚清虚知道,届时免不了一番争执,说不得还要动刀兵,在此时刻,他必须要知道,马承志此人态度如何。
马承志心中一凛,感受到浓浓杀机,他知晓自己若是说错半句,接下来恐就要动手了。
他也不露怯,冷冷道:“唐府主认为老道会走到黑?”
唐正安听了这话,放松下来,“那咱三位要说好了,就此离去,须得守望相助,回到瀚中,合为一门,壮大实力。”
马承志语含讥讽,“唐府主想的真周到。”
他哪里不明白的唐正安的意思。
合为一门,壮大实力是真,不过更深处目的,是让宗世冠忌惮,不敢追究临阵潜逃之事。
但这事有一桩碍难之处,一门无有三主,这合成一个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