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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他也不清楚宁舟到底知道多少,陡然觉得,宁舟好似有些高深莫测的样子。
宁舟好整以暇,也不相迫,就这般静静等待,眼下靖鳞在他手中,除非靖维钧舍弃亲情,否则早晚也会开口。
靖维钧看过瀚海地志文献后,对那处所在,隐有推测,但毕竟还未确定,因此他也不知道,那仙缘具体在何处,他也有急智,忖道:“反正我也不知道,索性胡乱说个地方,也不算骗你。”
想通此节,他一指金雀台,朗声道:“就在那处?”
宁舟闻声一笑,“靖道长不实诚啊!”
靖维钧面色凛然道:“道长莫非想要自食其言?如此不怕天下人笑话么?”
“莫急。”宁舟不知详情,只能从靖维钧身份,臆断他们来此有目的,故而无法分辨靖维钧所说真假。
但他擒住靖鳞,当然不仅仅是胁迫靖维钧这么简单,用处就在此刻。
一抖袖,银沙乱流中,靖鳞打着滚儿跌了出来,他适才落入流沙中,不辨上下西东,无论往何处走,身边总是伴随星沙,被怪力一挤,昏昏沉沉,晕了过去。
此刻出得天日,清醒过来,浑身无不难受,乏力疲惫,眼看着宁舟就在身侧,他也不顾身子虚弱,大叫一声,就要出手。
宁舟淡淡一晒,大袖一拂,化出一缕星河撞在他身上,靖鳞受此一撞,攻势一滞,仰天吐了口血,滚了几圈,四仰八叉再也无力爬起来。
靖维钧瞧得小弟受辱,怒视宁舟一眼,“道长过分了。”
宁舟瞥他一眼,不再多看,居高临下目视靖鳞,把方才问靖维钧的话,再说了一遍。
靖鳞脑子一转,当日他在律香主手中吃过亏,心中恼恨此人,脱口便想陷害,“在阅悉庐!”
此言一出,靖维钧一颗心沉到谷底,宁舟看向他:“如何?”
“还请道长留情,靖某必然有报偿。”靖维钧暗骂自己自作聪明,此刻无法,只好出言求情。
靖鳞此时也缓了过来,看兄长那副模样,隐觉自己所言似有不妥之处,他喊道:“兄长莫要求他,咱靖氏子弟,绝不畏怯偷生。”
他倒也硬气,脖子一梗,指了指颈侧,死死盯着宁舟,“有胆就杀了小爷,小爷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但你却需记住,有朝一日,你必然亡于东武坛之手。”
便在此时,燕重骕赶到这里,听得这话,忙道:“宁道长手下留情,王上……”
他还未说完,宁舟看着靖鳞点点头,“既然如此,贫道便成全你。”食指轻弹,一缕风火落下,似滚汤泼雪一般,靖鳞五内焚化,躯壳大炽,却是被焚/化一空,就此消失天地间。
靖鳞一死,白骨化烟钉飘然而落,靖维钧运诀收过,怒视宁舟,愤然道:“宁舟,你且听好了,靖某有生之年,势必杀汝。”
宁舟浑不在意,东武坛与无量,本就有隙,杀便杀了,至于威胁言语,他一笑置之,“道长如有本事,贫道头颅,尽管取了去便是。”
宁舟果决,眨眼间取人性命,燕重骕看在眼内,恼恨的看了宁舟一眼,语中含气,“宁道长,本候让你留手,你莫非无有听见?”
宁舟看了过去,“尊驾是?”
“你!”燕重骕气得不行,瀚海谁人不识燕重骕,宁舟虽不曾见过他,但宁舟执掌监兵台、论道府,手握权柄,必然有其耳目,不可能不知晓他,压着怒火道:“在下燕重骕,添为瀚海忠骧候。”
“原来是燕候,久仰大名,失敬失敬。”宁舟起手一揖,歉然道:“适才贫道见燕候到来,以为是敌人帮手,故而不敢留情,燕候大度,明晓事理,还请担待则个。”
燕重骕听罢,虽则不相信宁舟所说,但宁舟话说的好听,又无破绽,他也不好发作,脸色稍霁,还了一礼,缓声道:“靖道长兄弟二人,乃王上贵客,适才护府禀报,见你们在此相斗,王上闻听后,特命本候来此,化解干戈,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言讫,对靖维钧宽慰道:“靖道长还请节哀。”
靖维钧面色铁青,瞪着宁舟半晌后,自觉眼下无胜算,又有燕重骕在旁,不便出手,他吐出一口浊气,也不理燕重骕,转身即走。
燕重骕一怔,没料到靖维钧如此无礼,不过靖维钧非是瀚海人,他也不能以候位施压,扬声道:“靖道长莫要忘了,你所答应之事。”
“自不会忘却。”声音传来,人已去远。
“道长风采,王上闻名已久,还请道长随本候回宫,与王上一叙。”燕重骕邀请道。
“承蒙贵国国主抬爱。”
“请!”
二人架遁光而行,上了金雀台。
半道上,宁舟心中思忖,“此番虽未明了,靖维钧来此作甚,但也可确定,他欲做之事,必在瀚海,只是不知详情如何。”
适才放靖维钧离去,也是因燕重骕在旁,靖维钧来金雀台有日,与瀚王宗世冠必有关系,宁舟不明其中关窍,也不好贸然再动手,。
再者,监兵台与金雀台之间,有协约契书,双方不说如何亲厚,但也有几分关系,方才燕重骕明显不满他的举动,再杀靖维钧的话,却是不妥。
不多时,宁舟入得王宫,但见宫宇巍峨,大气磅礴,倒也有几分雄势庄严之态。
燕重骕头前引路,直往三志斋而去。
三志斋为宗世冠书屋,平日得闲,就来此处憩息,此斋坐南朝北,靠红墙金瓦,东西一列,共计三间,门前有花草妆点,在王宫中,唯有此处最是安静了。
这三志斋,宁舟也曾听过传闻,据说是宗世冠推翻父辈所留原有书房,下令亲造,提名‘三志’。
其时有人问,三志为哪三志,宗世冠却是笑而不答,指了指尚清虚,“尔等之中,唯尚师知我心意。”
诸人惭愧,忙向尚清虚请教,王上三志为何。
尚清虚笑道:“一志为完成先帝未成之愿,平复瀚海,稳固江山,再志为神通了道,飞仙而去,至于最后一志嘛,老夫也不知晓啊!”
尚清虚乃帝王师,怎会不了解宗世冠所想,那最后一志,诸人都不信他所说。
到今为止,燕重骕再看这三志斋,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那第三志是什么,没有多看,燕重骕奏请之后,宁舟随之入内。
一入三志斋,斋内还有数人,但宁舟不看其他人,只瞧对面高大男子,此人背对着他,不知其形貌,但从身子气势中,可以瞧出眼前这位,必是瀚海宗世冠。
灰发披肩,锦袍蟒带,隐有枭雄之资,他转过身来,映入宁舟眼前的是一张分外骇人的面容,枯瘦如柴,双目暴突,皮肤紧绷着,骨头像方桌拐角,顶着皮要刺出来一般。
尽管看起来不似正常人,但搭配他身高一看,却又十分威严,宁舟本身也算是高大昂藏了,但与宗世冠比较,少说也矮了三个头。
宗世冠一动不动,头几乎顶着屋顶,仅仅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顶天立地之感。
宁舟在打量宗世冠,后者也在打量他,半晌之后,嗓子似木柴摩擦,笑还不如不笑,语含深意道:“宁道长不愧是人中龙凤,气度非凡,着实不俗,难怪能开得论道府,使群修来投,偌大的瀚中地界,无人不识宁道长。日前孤王闻听,瀚中群修视能入论道府为荣,归心至此,孤王本不相信,现在亲见宁道长,却是明了,那些言语非虚。只是宁道长年齿尚浅,统管如此势力,若是力有不逮,便有不妙了。”
宗世冠笑声难听,更添几分可怖,但话中之意,更是令人惊心动魄,起码燕重骕觉得,宁舟听起来,说不得要心惊肉跳的。
“有劳宗国主担忧,其实贫道开得论道府,旨在论道谈玄,收容被灵道窟侵扰的修众,不拘人之去留,倒也算不上统管。”宁舟目视着他,从容自若,微笑道:“宗国主一代雄主,大略雄才,囊括八荒,中兴江山之志,贫道也是钦佩得紧。”
相比较宗世冠的温和警告,让宁舟收敛些,莫不知天高地厚的,以论道府胡乱作为。而宁舟的话,就露骨许多。
一代雄主暂且不提,大略雄才,却是未必。
自宗世冠继位以来,虽长有策命颁下,但见效甚微,西瀚根结一直无法妥善解决,并且朝令夕改,一时要招抚,一时要攻打,弄得瀚海愈见不堪,自瀚海立国数百载来,眼下是最为衰弱之时。
而且又有夺嫡之事,迫的宗无涯举旗而反,大损瀚海国力,瀚海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