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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宁舟与靖鳞交手虽短,但几乎一个照面,靖鳞便要被夺去性命,靖维钧怎能不怒?因此胸中杀机,喧腾而起。
靖鳞乃是他胞弟,却是不可有失,他扫了小弟一眼,虽无说话,靖鳞却是明白了,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又忍住了,道了声大兄小心,便退至一旁。
宁舟衣袖轻拂,杀气在他面前止住了,连衣摆也无法掀起半分,“法眼无差。”
靖维钧点了点头,哼了声,“好得很,早就想见识无量真传的高妙了。”
“此回你不光会见识到,还将用生命去体会。”宁舟温声而笑。
“夸口!”靖维钧冷冷一晒,“贫道道心坚凝,宁道长以言语相攻,我只当是风吹山岗,到头来,恐还要废去道长挖空心思,想来的无力之词。”
宁舟朗声一笑,豪气顿生,“既然如此,贫道便要见识,东武坛高弟的玄妙了。”
“请!”靖维钧轻喝一声,把肩一晃,一股漫漫黄气扶摇直上,此气昏沉沉,闪亮亮,黄中带金,好比赤铜,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黄气当中一凝,化作十二小山飞扑杀来。
宁舟见他杀机弥漫,犹如实质,便知晓此人必然久经杀伐之事,今日之争,却不能大意了。他骈指一点,一股青红烟风荡出,不疾不徐,缓缓推进,聚势似得到了最高处,结为一大团青云红火,往前一冲,便将十二云山顶住。
不仅如此,风火一气,一气贯通,听得噗噗数声,小山一一崩裂,散去无形,只在眨眼间,便已经破去半数。
虽则如此顺利,宁舟却感不妥,依对方手段来看,该是不会这般轻易就被破去,其中定有蹊跷。
他心中一动,暗中运起‘照鉴之术’,窥得对方神光,似散还聚,似乎还有后招,引而不发,为稳妥计,他慢慢将真元放缓,风火一气逐渐聚拢,却是再度稳固神光坚凝。
靖维钧见自家神光破去,脸上毫无异色,心中反而讥笑不已,他这神光名为“疆舆载化神光”,暗合山河之属,结合水土之变,地势坤,厚德载物,最是沉雄不过。
休看宁舟眼下破得极快,但实则并未散去,而是消弭归到后处小山上,攀附在内,只待时机一至,他便猛然发力,山河迸发,以雄壮之力,确定胜机。
他在东武坛,除了修道养真之外,便是出外寻找精怪厮杀,斗法经验无比丰富。若是旁人估计就着了道了,可宁舟自从观读玉简之后,收获良多,也不是好相与的。
靖维钧暗暗聚势,只等宁舟露出破绽,却忽然发现,对方攻势一缓,似有由攻转守之意,他略一皱眉,知晓自己小看了宁舟。
既然暗算不成,只得硬来了,他沉声一喝,颅后光****亮,黄云漫漫,余下六个小山齐齐一震,复又化出六山来,十二山连成一线,冲城撞木似的,轰然撞过来。
“来得好!”风火一气,烈火阳刚,走的正是至刚至猛之道,硬拼又怕得谁来,宁舟大笑一声,把风火一推,风火交缠盘磨,旋动不休,凝成铁枪一柱,打将出去。
“嗤”的一声轻响,风火山水之力,交杂一处,立时引起灵机动荡,一片圆形光幕扩展开来,犁庭扫穴,将地上草木土石,尽数震裂成沙,纷纷扬扬。
不远处凡民瞧得如此声势,俱是骇的心惊肉跳,只当神仙打架,连牛羊等畜也顾不得了,收拾了细软,双腿跑的飞起,只怕慢了半点,被那打上天的石块将自家砸死了。
靖维钧见沙石漫天,面露喜色,“这却是好时机!”他立即欺身而进,闪身入了漫漫沙土中,再度将疆舆载化神光运出,只是这回他却没有如上回一般,而是润雨细无声,神光游离四散,飘渺无踪,将这方地域尽数笼罩后,陡然发力。
此时却见奇景,本来飞扬上天的沙土,扩散成圆,但此刻也不知受了何力吸引,居然齐齐往中间归去,塌陷连连,欲要缩成一团,挤死宁舟。
“嗯?此辈乃灵台三重修士!”宁舟身陷对方神光中,见此变化,立时明了,靖维钧的修为,乃是灵台方寸境。
灵台方寸,神光运乎一心,可聚可散,大可倾盖百丈小湖,小可悬于掌中,只留精髓一点。
靖维钧将神光四散,有沙土遮掩,宁舟一时无有察觉,再聚力一处,这股大力之下,如应变不及,只有饮恨收场了。
靖维钧还觉不够稳妥,解下腰间大印,拿在掌中,凝目注视场中。
面对此危局,宁舟丝毫不乱,轻轻探出一缕真元,只觉相触之下,四面沙石乱震,有千百股劲道蛰伏,牵一发而动全身,自家真元一触即溃。
照鉴之术持定,他如法炮制,继续试探虚实,连环数次之后,心中已有把握破此危局。
世上无有无缺法门,方寸聚力虽则厉害,但其中还有强弱之分,只是斗法之际,寻常人无法察觉对方强弱罢了。
却说这时,塌陷愈来愈快,不过三息,已经欺近宁舟身周三尺之内,再过刹那,便要聚力合攻。
外间靖鳞面露喜色,“无量真传,也不过如此。”
既然窥得手段,宁舟也不犹豫,收敛真火,散出神风,以强击弱,御使神风往旁侧薄弱处吹起,只见光晕颤颤,如水涟漪,褶皱处处,稍稍往里一挤,光晕登时分开,如开一扇门户。
宁舟脱门而出,还未有动作,忽听顶上雷音滚滚,举目一瞧,却是一道雷锁长链垂下,劈面打来。
他仗着力道之躯,倒也可硬抗,但如此一来,自家手段便要被敌手瞧去,雷锁来势极快,宁舟无法,只好祭出惊堂镇岳,真元一激,化作三丈大小,顶到头上。
雷霆降落,惊堂镇岳尺一触即溃,哀鸣一声倒折而回,表面上有了些许焦痕裂纹,却是受了伤损。
这却是惊堂镇岳尺,非是御守之宝,对上雷霆宝印,挨打受损为不可避免之事。
宁舟毫不心疼,也不收回镇岳尺,五指一抓,但听一声铮铮剑鸣,中玄古锋出鞘现芒,寒芒洒过,靖维钧只觉遍体生寒,心中起了警惕,连忙离了原先方位。
他方才避开,一道青色剑气切斩而过,在空中留下一道白痕,他暗暗一凛,“好快的剑气。”
二人浮上云端,互相对视,暗自思谋,如何可破敌而胜。通过方才一同斗法,均知对手,乃生平大敌。
一者为无量真传,一者为东武坛嫡系名传,个个手持重宝,欲要胜过对方,确非易事。
靖维钧几番思量,如要胜过对方,只一件宝贝,当拿不下对方,好在出门之际,靖沧海特别关照,给了他两件法器,一物为“清锁大雷印”此印乃丹器,雷霆洒落,只消打中敌手,便可将其束缚住,雷力轰炼之下,抵御不住,当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另一物名为“七星惶神镜”,此物亦是丹器,方才他未有用出,却是以为,之前自家一通手段,当可击败宁舟,眼下再看,自家的想法着实自大了。
这尚是他首次对上无量弟子,本来以为,无量名声再大,其中弟子也不过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与别家修士,没什么不同。
此时才知晓,玄门大派就是玄门大派,一旦小觑敌手,落败身亡也只能怪自己不够谨慎。
“可惜了一个好对手。”靖维钧暗叹一声,若是往日,他不吝与宁舟好生斗些回合,慢慢斗法,多窥些无量手段,可是今朝却不相同,非要取了宁舟性命才可。
宁舟乃无量弟子,此来东宿,若说无故来瀚海寻山访道,他决然不信,瀚海有几分几亩田,他走过这一趟,大致也看了些端倪,瀚海修士,均为散修出身,微末小道而已。
他臆度宁舟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巧的是,他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身怀机密者,最是怕他人身怀同样机密来相争。
而且之前一通对话,靖维钧隐隐觉得,宁舟似乎是知晓什么,如此一来,更不可放过宁舟了,不管心中猜测正确与否,他都打定主意,宁杀错不放过。
把念一定,决定祭出第二件丹器,来击杀宁舟。
他轻喝一声,“看你能抵挡我几次宝印。”把清锁大雷印抓在掌中,一个摩弄,咔咔爆响数声,数十道雷锁绝尘而出,电光啸鸣中,一片片聚到宁舟头顶,轰然落下。
宁舟无奈,对方宝印抓在掌中,封宝碧如意也无法收拿,只好再度祭出惊堂镇岳尺,抵了上去。
光影乱闪,雷火纷飞,镇岳尺受力不过,下沉三成,表面裂纹隐现,如蛛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