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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晚上,他很早睡了,半夜有人敲门,他去开,门口是她。
“你……”他说。
她谦然的说,打搅你休息了,我来是有一点要紧的事情跟你说。
她越客气,他越难受,忙让她进来。
她把玳瑁手镯递给他。“求你一定收下!”她坚决的说,“我已经再也没办法戴它了,其实它也是个可怜的精灵,就当是我求你,替我保管好吗?”他觉得无法拒绝,她又说:“这一回,我又输了,我错了,我要走了,你我的缘分到此为止。你不要内疚,也不要害怕,我永远都是希望你好的。”说了这些怪话,她就飘然而去了。
她还是忍不住要哭。神仙安慰他说:“其实你只要不爱他,赌局就没有了,一切可以重来。”她摇摇头说:“不可以,我做不到,我爱也爱过了,难道可以都不算数的吗?我是为了爱才生的呀!”大胡子神仙叹口气说:“我算命的时候跟你讲明白就好了。”“有的事情是不能假设的。”她说,她的眼泪已经干了。
“我有个请求,可以吗?”神仙说:“好吧,你是我最怜悯的孩子了。”
他清早起来,头很疼,该是上街买早点的时候,他糊里糊涂的走过去。
街上还是像往日一样,不过他忽然由衷奇怪的感觉,一切不同了,究竟是哪里呢?有人在叫卖晨报,他鬼使神差的买了一份。
在一个角落里,写着昨日某某地点发生命案“歹徒抢劫未遂捅死女青年”什么什么。外加一张照片,希望知情人士举报。他看了,蒙了,仿佛全身的血液不再流动。
那是她,昨天晚上的她,已经死了。
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又一种世界末日来临的感觉,一切都结束了?他对自己说。
但是怎么能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懵懵懂懂的走,走,走……这是一间很大的庙宇,一个白胡子的和尚对他笑。
“大师,你笑什么?”“她走了,你得偿所愿,我为你高兴啊!”他说:“不,大师,我很难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和尚脸色一亮说:“你真的想知道吗?”他点头,和尚不语,走到庙门口折下一枝桃花,给他:“插在水中,放在床头。”他照做了。
第一天晚上,他梦见自己是一棵树。
第二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关于青剑的梦。
第三天晚上,他做的梦是关于,一把玉壶。
梅来找他,他忽然一阵内疚,一阵酸楚:“我们分手吧!”他说。
他又到了那个庙宇,老和尚好像专门在等他。
“你明白了吗?那个三世的赌咒,你赢了这结果。”他摇头:“不,她赢了,她走了,我再也不是完整的了。”“如果我死去投胎,可不可以再遇到她?”和尚说:“不,没用了,你已经失去。况且她现在已经变为一棵树了。”“为什么?”他得到一声叹息:“你早已经是个人了,而她不过还是一棵树。”他茫茫然,再也不知自己应往何处去。
………鱼虾虾
回复'6':结局:
她是原始森林里的一棵树。
很少有人能够到达这里,她的生活是平静而安闲的。
有一天,她旁边的一棵树把枝条向她长过去,碰到她了。
她吓了一跳,说:“你在做什么?”那树说::“我很寂寞,而且……我喜欢你!”她哑然,许久不语,但是接受了那树枝。
他是一个勘探队员,别人都不理解他为什么改做这一行,而且专门往原始森里跑。
一年又一年,他很老了,眼也花了,背也驼了,依然是一个人,依然不改的继续在原始森林里奔波。
时间和耐力,是能够改变一切的吧!
他常常对自己这么说。
“有一天,当我转过一个山头,我也许就可以看到那棵树了。
我要告诉她,我们都是为了爱而生的。
虽然我以前,一直不懂……
………鱼虾虾
回复'7':经典故事之二:我是千年妖精作者:午夜回首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精致的下巴,长而浓的睫毛掩衬下,双瞳如一剪秋水,端正的鼻梁,细瓷般洁白的肌肤下隐隐透出细微血管,小巧的唇,却同样苍白得全无血色。
我对镜子里的人笑了笑,那无血色的唇便微微由两边往上翘。
我一松手,镜子“啪”的一下掉到地上,碎成许多瓣,可那张脸仍深深铭在我脑中。千年了,上千年这张脸一直未曾改变。这是我的脸。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是唐代,我一直以这张脸保持着我的形态。不曾老,亦不曾死。
每到一定时间,好像这个时间是不定期的,我会经历一次分筋错骨的疼痛,疼痛会持续许久许久,至我完全忘记时间。尔后,我又继续我的人生,仍以同样的脸,记得从前发生的一切事情。只是,我重新的人生里背景已改变,我疼痛中时间已流逝。于是一切我要重新适应。我也能极快地重新适应。我已经习惯了。
phoenix,传说中的不死鸟,每五百年自焚一次,然后于灰烬中重生。我不知道它的基因是否与我相似,如我也不曾死。但我也不曾自焚,我只是疼痛,而这周期也没有五百年那么长。
其实从外表看来我与常人无异,只是我的嘴唇全无颜色。不过这并不碍事,很久以前我用胭脂点唇,现在人们都称之为口红。
我上一次疼痛至忘记时间之前,许多学生正轰轰烈烈地游行示威、抗议,后来我知道那叫五四运动。而当我清醒过来后,也有许多学生在轰轰烈烈地搞运动,起先我以为这一次我忘记时间当中时间停止了,可后来我发现不是的,这是1989年,人们把这次运动称为“学潮”。我茫茫然走在街上,心里有些害怕,我想,我还不如睡去的好。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疼痛又开始了,很快地我就没了知觉,我只来得及想:这一次的周期为什么这么快?
意识重回时我在一个积满落叶的森林里,我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一缕阳光,阳光有些刺眼,我重又把眼睛闭上,听到一个声音说:“她醒了。”
再次睁开眼睛,我看见一张年轻的男人的脸,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亲切地对我眨了眨眼。
他叫子凡,他和他的同伴来这片森林露营,发现了昏迷中的我。他们认为那叫昏迷。
许多人聚在我身边问长问短,我沉默着,不开口。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虽然我看这些人似乎没有恶意,但我只能沉默。
有人说:“或许是个哑巴。”
我没有说话,在心里轻轻笑了一下。子凡却似乎听到了,他转身盯住我,亲切地眨眨眼,说:“或许这位小姐只是不愿意和你们说话。”
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坚决把我,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女子带回了家。
子凡住在一幢临街的公寓楼里,一房一厅,客厅除了一长两短的沙发与一张茶几便别无所有,房间有一张一米二宽的床,书柜书桌,还有一台电脑。关于电脑我是后来方知其为何物,当初我还奇怪着这机器是什么,子凡视若宝贝,他曾笑着对我说:“老婆可以借人,电脑与车不能借。”
我进到子凡家中,他先扔了块毛巾给我,仍笑吟吟地说:“去洗个澡吧。”
我警戒地看着他,不动。
他笑意更浓,拉我到一块镜子前,道:“你自己看看。”
镜子里出现一个满身泥污的人,脏乱的头发长长地披在身后,脸上满是泥巴,青一块黄一块。我又无声地笑了,这样一个泥人其实几乎连性别也难分,有谁会生出什么念头。子凡把这样的泥人带回家,或许只证明他是个好人。
我用了两个小时洗澡,当我重看见镜子里那张千年不变的脸,那张苍白脸庞上精致的五官,我知道,我将又一次开始我新的人生。
我穿着子凡宽大的衣服走出浴室,他的衣服上带有淡淡的香皂味道。子凡不在客厅,而客厅也空落落的茶几沙发上没有什么物品。我轻轻走入他的房间,他已靠在床上睡着了。我在书柜书桌翻来翻去,子凡醒了过来,揉揉眼睛,问:“你在做什么?想找什么?”
我清脆地吐出两个字:“日历。”
子凡刷地跳了起来,“你会说话!你原来真的会说话!”
我转头对他微微一笑。那一刻,我看见,子凡的瞳孔停止转动,我听到他的心脏在“砰、砰、砰”强烈地跳动。我在对面的镜子上看见我的侧影,湿淋淋的长发垂在腰间,半遮住脸,一双黑眸波光流溢,雪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一个泥人自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