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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她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小婴儿,她赶紧俯下身来,想抱起这个婴儿。
“啊!对不起,这位大人!”
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一个人影飞奔过来,赶紧抱过孩子,然后立即跪下向辉夜公主磕头。
“大人请恕罪!”
他身边的一个女人也跪了下来,颤颤抖抖的向辉夜公主磕头。
“田、田丸!?”
辉夜公主惊讶的张大嘴,在她面前跪下的人她分外的熟悉,一听声音立即就听了出来。
“我、我——对不起,大人!”
抱着孩子的男人抬起了头,正是田丸。将近一年未见,没想到他已经结婚生子了。
“不需要这样的,田丸,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原来可不像这样说话呢!”
见到山里的朋友,辉夜公主显得十分高兴,她觉得自己好似抓住了那个梦一般。
“对不起!以前是小的太无知,才会冒犯公主殿下!像小的这种贱民,是配不上公主殿下的朋友的,还请公主殿下原谅小的以前的行为!”
一边说着,他一边扬起右手,拼命的扇着自己的嘴巴。
“以前小的说了太多冒犯公主殿下的话,要是您想赐死小的,小的无怨无悔,但还请饶了小的妻子和孩子一命!”
“请公主殿下饶命!”
田丸身边的女子拼命的磕头,额头磕出的血迹滴落在地上,染成一朵朵枯萎的梅花。
“我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田丸你不必这样”
“请公主殿下饶命!”
田丸只是不停的扇着自己,嘴角的血迹同她妻子额头的血迹一起,流成了一把血红的刀,割断了两个世界。
“木丸,三郎还有舍丸他们去哪里了。”
辉夜公主的声音失去了温度,变得很冰冷。
“木丸在上次下大雪的时候冻死了三郎和舍丸不知道,我们失散了。还请公主殿下饶命!”
“公主殿下饶命啊!”
这时,侍女扶着老婆婆才刚刚走到樱树旁边,两人看着盛开的樱花都很开心。
“今天的樱花真漂亮。小公主,你说是不是——”
“回去吧。”
辉夜公主只觉得意兴阑珊,她低着头,拿过斗笠戴了起来,斗笠上的面纱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容。
“这”
“回去吧。”
在她们身后,田丸和他的妻子还在不停的磕头,感谢她的不杀之恩。
而那棵盛开着樱花的樱树,则迅速的枯萎,变成了一棵死树。
回城的路上,辉夜公主一直茫然的望着窗外。
突然,牛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
侍女赶忙掀开帘子向车夫问道。
“前面好像死了几个人。”
车夫皱了皱眉,往旁边赶了赶牛,从人群旁边绕开了。
“听说是偷东西被打死了啊,真可怜。”
“啧啧,小偷本来就应该被打死。”
“不过他们年纪都还不大,偷了几只鸡就被打死也有点过分了。”
“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被偷东西。”
外面吵吵嚷嚷的,辉夜公主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被打死的两个人,赫然是三郎和舍丸。
她突然觉得世界崩塌了,那个梦碎成了粉末。
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她知道即使自己跪在他们面前哭,他们也只会觉得恐惧,害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与他们真的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那些梦里的记忆,永远的被遥远的距离所隔断,变成了连回忆都不能去回忆的过去了。
刚回到家门口,辉夜姬就看见门外的侍卫在踢打一个脏兮兮的小孩。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侍卫依言停下了,向辉夜姬行了一礼。
“这个不知道从哪跑来的野丫头,居然想要见您,小的们气不过,就踢了她几脚。”
那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衣裳破旧,身上全都是淤青,一只手臂不自然的垂下,显然是被打断了。
“下次不准再随便打人。找医生给她看一下,然后带到我这里来。”
“不、不用!小的只是想和您说几句话!”
那小女孩只是拼命的磕头,侍卫拉她都拉不动。
“跟我进来吧。”
辉夜姬叹了口气,侍卫们赶快让开条路,那小女孩在侍女的搀扶下,才勉强站起来。
“你有什么事?”
辉夜姬跪坐在她面前,语气淡漠的说道。
小女孩听出了辉夜公主心情似乎不怎么好,愈发颤抖得厉害了。
“请说吧,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辉夜姬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状况,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请、请您嫁给父亲大人!”
小女孩说出了很奇怪的话,同时拼命磕头。
“你是?”
辉夜姬疑惑的问道。
“我是车持皇子的女儿,还请您嫁给父亲大人!”
“车持皇子?是藤原不比等阁下吧,不过你既然是那位大人的女儿,又怎么会是这副模样呢?”
眼前的女孩根本不像是一个达官贵人的女儿,更像是灾民的女儿。
“我、我是私生女所以,连名字都没有但是,至少父亲大人让我活了下来”
“所以,请公主殿下您嫁给父亲大人,父亲大人一定会开心的!”
“回去吧。”
辉夜姬摇摇头,说道。
“除非他能带回来他所说的蓬莱之玉枝,要不然我是不会考虑的。”
“那、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找得到!明明是传说中的东西”
“既然他说了,就应该去找到。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不是吗?”
“我”
小女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住的磕头,血迹把木地板都染红了。
“回去吧。”
辉夜公主站起身来,冷漠的离开了。
她不忍心再看下去,怕自己心软。
一个月之后,阿部右大臣造访了辉夜姬的家。
“您看,这是多么美丽而不可思议的光芒啊!”
阿部右大臣从一个华贵的锦盒里捧出一匹光芒四射的布,放到竹取翁面前。
“噢噢噢!这光芒!”
竹取翁被这布的光芒惊得大声呼喊。
“照我想啊,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比这更昂贵的聘礼了吧!但是,只要能赢得辉夜公主欢心的话,不管付出多少心力,都是值得的。”
“那么,就请您在这里把它烧了吧。”
帘子里,辉夜姬淡漠的声音传来。
“什、什么!?”
“如果这是真正的火鼠裘,就绝对不会被烧毁,而是更增光辉,对吧?”
“那、那是当然!这绝对是珍贵无比的火鼠裘,丢入火中也不会被烧毁!但是如果做了这样的试验的话,恐怕会在我与公主殿下之间留下芥蒂”
“正因如此,还请您连同我怀疑您的芥蒂一同丢入火中,燃烧殆尽吧。”
“哼,我明白了。”
阿部右大臣咬着牙,把火鼠裘交给了下人,下人小心翼翼的把火鼠裘放进盛着燃烧的碳的鼎中。
只见那火鼠裘在火焰中迅速扭曲,变形,然后被点燃,顷刻之间就变成了一堆灰烬。
“啊啊啊啊!我的火鼠裘!!”
阿部右大臣惨叫着跑向鼎,不顾危险的抓出被烧成灰烬的火鼠裘。
“啊啊啊!我的家产啊!!都被烧成灰烬了!!!”
“你、你知道为了这个我花了多少钱吗!?啊!?”
阿部右大臣抓着那一堆废墟,冲着辉夜姬大声叫嚷。
“都是你说要烧了它,才、才会这样!你、你这个恶魔!啊啊啊!”
阿部右大臣惨叫着,跑出了庭院。
辉夜姬只是目送着他远去,脸上毫无表情。
第二个造访的,是石作皇子。
他恭恭敬敬的捧上一个锦盒,交由辉夜公主查看。
辉夜姬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只黑黑的石钵。她觉得奇怪,伸手向石钵一摸,手上染上了黑黑的痕迹,还摸出一张纸。展开一看,纸上写着一首诗:
“渡海超山心血尽,
取来石钵泪长流。”
那石钵黑黑的毫无光泽,连萤火那样的光都没有。她捻了捻手里灰黑的痕迹,摇头提笔写了首诗:
“一点微光都不见,
大概取自小仓山。”
写完,便把信纸连同石钵还给了石作皇子。皇子把石钵扔在门前,再写了一首诗:
“钵对美人光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