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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互相看了半天，眼神中交换着无法言喻的信息。但是，双方都明白彼此的心意，原本就不用再说什么了。
但是，卡尔曼似乎觉得这并不足以酣畅淋漓地表达自己此刻的畅快心情，便深吸一口空气中的硝烟味儿，微微一笑张口说：
“这个味道，是我儿时美妙的回忆，即使那可能已经是上千年前的事情了。”卡尔曼看向蕾德娜说，“但是，在一百多年前，你们这些可恶的人类，却非把它变成我一直以来的痛苦。如今，我成功地将这份痛苦带给你的家园，那种美妙似乎又回来了。”
蕾德娜看着卡尔曼，森冷地说：“果然，你就是当年那头远古巨龙了。战争带来的并不仅是你们种族的痛苦，对于我们更是这样。你作为一个有着智慧的高贵生物，我想你对此应该有着明确的认识。”
卡尔曼哈哈大笑起来，就好像听见了一个大笑话一般。
等他笑完之后，满脸嘲弄地说：“小女孩，你对于痛苦的认识还不够深刻。当你看着自己的爱人在面前绝望地死去；当你看到自己的孩子一个个在哀鸣中消逝；当你看见美好的家园被毫无道理地毁灭。也许那样你才能体会到我的伤痛。”
“这只不过是给你一个初步品尝那痛苦的样子，”卡尔曼指着废墟一片的斯拉莫尔城说，“而我的目的是要杀死所有人类，毁灭一切人类文明，直到只剩下你一人；对了，还有你——”
卡尔曼说到这，又看向莫林：“你这个人类最强大传承的继承者。我却是要你们独活在这里，在废墟中，在亲人和爱人的尸骨间，体味那永世的悲怆和孤独！”
说到这，卡尔曼瞪起了双眼，双拳也攥的咯嘣嘣响。
“为了这一天，”卡尔曼继续说，“我酝酿了几十年。我想你们已经知道那些少女的去向和她们的结局了。我身后这些，便是以她们为培养基创造出来的。”
卡尔曼看了看莫林，又指着身后的龙人说：“当年的重创，使我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毁灭你们，这虽然保护了你们；但是也使我找到了这条有趣的复仇之路。”
“我变成自己敌人的模样，”卡尔曼又得意地说，“施展他们的阴谋诡计，不断掠夺少女，在我的一番蹂躏之下，再让她们为我生育这些强大的士兵。这真是美妙至极。”
“除此以外，我为了增添自己的力量，也学会了人类联合其他一切可利用种族的办法。我收揽了地精作为我的手下，早在一年多前，我更是在暴风雨的大海中打劫了一艘地精海船。当时，你也在船上，只是可惜，我并没有注意到你。”
卡尔曼说着，又看着莫林。
“不过你只是漏网之鱼，今天，你不会再逃脱了。而这之后，我便利用地精打造战船和大炮，看来这真是一份伟大的成就。斯拉莫尔城能成为一片废墟，那些战舰居功甚伟。”
“而我计划的剩余部分，便是制造流言，分裂魔法学院和那些贵族与平民。以造成学院、贵族、平民都互相敌视，不信任的状态。”
“利用你们的贪婪与愚昧，这很自然便完成了，于是来自于你们种族间的战争便开始了。但这只不过是我的最弱的一招而已。”
卡尔曼踱着步子，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他冷笑说：“不过，不得不说，越与人类接触，我能从中学习的东西便越多。这也使我对于力量有了全新的了解。”
“为了达到目的，未必只需要靠真实的实力，直白地去获取。靠着花言巧语，阴谋诡计，隐忍和精心的谋划布局，虽然不够真诚，似乎也没有荣誉可言；但是，这过程中的那份享受，也真是美好。”
“就好像，只为生育一事，你们就可以弄出各种花样，并美其名曰为‘文化’。经过这样折腾，其间的刺激与美妙却是有了极大提升。”
“啊，这就是人类！”卡尔曼最后总结说，“好神奇的一个种族。今天，在这里，我要亲手了结这个种族，我这心里啊，还真”
卡尔曼说到这里，竟然满脸悲伤，以手拭泪的样子。可是转瞬间，他便哈哈大笑地接着说：“还真是太开心了！”
这个反常的举动，真是莫林和蕾德娜两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想，这个家伙不会是疯了吧。
不过，他俩还是对卡尔曼的话感到十分震惊。
尤其是蕾德娜，她虽然也忧心当年负重伤远遁的巨龙会来复仇，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复仇竟会是以这种形式。
蕾德娜刚要对卡尔曼进行言语反击，莫林却是抢先一步来到卡尔曼面前。
卡尔曼看着突然站出来的莫林，满脸的好奇之色。
莫林平静地看向卡尔曼问：“那也就是说，你残害了那么多懵懂纯洁的少女，为的只是你那无病呻吟，无聊至极的复仇？”
卡尔曼瞳孔一阵收缩，因为莫林那“无病呻吟”、“无聊至极”两词实在让他难过。
他那么重视在意，乃至于几乎成了自己漫长岁月中唯一意义的事情，竟然被对方说成那样，卡尔曼如何能不恼怒。
他愤怒地说：“你个混蛋！那些女孩就是我弄死的，被我蹂躏，又被我的子嗣破了肚皮而死，你又能怎地？”
“不能怎么地，”莫林也突然一乐说，“我只是顺便问问。其实，我更关心的是：你果真是巨龙？”
这一下，倒是让卡尔曼一阵惊讶。他干咳一声说：“啊，对啊，没错，我就是巨龙。你要怎么地？”
莫林一副在菜市场挑选给媳妇下奶的老母鸡一样的眼神，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卡尔曼。这一看只把偌大一个卡尔曼看得浑身像有毛虫在爬一样。
“我呢，最近读了一本很有意思的书。”莫林幽幽地说，“书名叫做龙的三千种用途，里面的内容我十分感兴趣，所以便想找条巨龙来玩玩，顺便在屠屠龙，弄点材料给自己用。嘿，你说巧不，正好你就蹦出来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你可真好，主动来送人头啊！”
卡尔曼一听，怒极反笑。他大声说：“好个大言不惭的家伙，要想杀我，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所以，废话到此结束！”莫林冷声说，“你刚才一大堆废话，已经浪费我很多时间了，上来受死吧！”
卡尔曼冷哼一声说：“好，那就让我将你们踏为齑粉！给我冲，杀掉所有生灵！”
一声令下，如潮的龙人猛扑上来，莫林知道，最后的战斗，已经彻底打响了。
这里的人能不能存活下来，便在这一战之中。
第336章 巨龙卡尔曼（）
两边此时再也无话可说，都展开了最后一战的架势。龙人们在卡尔曼的命令下冲了过来，斯拉莫尔城这边的士兵和魔法师也赶紧迎了上去。
然而，双方士兵这汪洋一般的阵势，却一点也淹没不了卡尔曼、蕾德娜和莫林三人的光芒。
或者说，冲击在一起厮杀的众人，已经成为了巨大的背景，反衬出三人那独特的位置来。
卡尔曼，这个化形人类的巨龙，现在眯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最大的敌人，突然浑身都冒出暗红色的光芒来。
这光芒越来越盛，而且范围不断扩大，莫林和蕾德娜赶紧快速后退，他们一半猜疑一半期待着卡尔曼的再次出现。
那暗红光芒不断炽烈的同时，其中所散发出来的压力和危机便越来越大。这压力和危机就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一样，一下便威慑住了战场一小半的范围。
龙人尖叫着，人类这里却是胆颤地往后撤退下来。
突然一道暗影遮蔽了蒙尘的太阳，众人抬头看去，见到一个庞然大物赫然出现在了那里。
他庞大的身体几乎有一艘远洋船那么大，展开的蝙蝠样的双翅如同遮天之云，坚硬的甲片覆盖全身，粗壮的四肢如柱子一般立于大地，而他满是獠牙的龙嘴仰天长啸。
“嗷——！”
一声龙吟，那些被火炮打击的脆弱的建筑，不禁这一声之震，纷纷碎裂倒塌。人类这边，意志薄弱者直接在这一声中吓得口吐绿水而死。
人类的部队迅速后撤一大截，卡尔曼化身的巨龙咆哮声过后，嘶吼说：“凡人必将在我的烈焰下飞灰湮灭，孩子们，给我冲，杀掉你们所能见到的每一个人，无论男女老少！”
“嗷——！”
群龙人咆哮相应，也是震天动地。海浪迭起时，远方浓重的乌云随狂暴的海风急剧而来。
人类的世界被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