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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亚瑟洞察术的视野中,这个黑衣老者的全身如同被一层厚厚的白雾给掩盖,根本无法分辨出他的真实态度。这种情况,实际上也是老者的实力超过亚瑟太多所致。
“这是一个实力与奥莉斯、索萨等人不相上下的老怪物,很可能也是一个英雄级人物。”
洞察术无法观测到对方的真实态度,但可以隐性地给亚瑟实力上的参考依据。对于这种超强职业者,亚瑟立刻送出了自己真诚的笑容:“原来是咱们家族的前辈,不知道怎么称呼您的姓名?”
“我的全名又长又难记,你可以直接称呼我阿让。”
黑衣老者的脚底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法杖,他轻松自如地站在这支法杖之上,这样就可以不用仰着头与亚瑟谈话。
这支一米长度的法杖突然出现亚瑟眼皮子不由得跳了几下:“这个老人消瘦,穿得是紧身布衣,不可能藏得下法杖,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身上至少有一件次元袋一类的空间魔法装备。”
空间魔法装备不但极其罕见,而且能够熟练使用这些装备的,本身也是精通时空魔法或规则之力的职业者。亚瑟一直都在寻找精通时空魔法的强者,立刻就把这个老者的名字牢牢记住。
“阿让前辈,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刻,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其实,也就是一件小事情,高登家族每隔三个月,都会给分布在各个学院的成员一些资助。我这个月正好顺路经过哈蒙代尔城,就把这些东西都带来了。”
阿让将自己的手掌摊开,空无一物的手掌里,瞬间出现了一张晶卡和一块魔法石,显然,阿让又是从空间袋中,取出的这两样物品。
“小家伙,这是给你的五万金币和一枚二星级土系魔法石,好好地利用它们吧!”
“阿让前辈稍等一下!”
亚瑟并没有接过那两样物品,而是提出了一个问题:“按照咱们高登家族内部的族规,我是不是有两个选择?也可以考虑不用接受这些资助?”
亚瑟搬出家族的族规阿让也愣了愣神,他经常处理一些高登家族内部的事务,对于这些繁琐的家规倒是不陌生,很快就想到了这个规定的出处。
“小家伙,你说的是族规第十二条的其中一项吧!确实,你也可以选择不接受家族的定时资助,这完全是你的自由。”
阿让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一眼亚瑟:“怎么?小家伙不愿意和家族牵绊太多吗?是对家族不满意,还是准备将来走上独立领主的道路?”
背靠大树好乘凉,亚瑟可没有准备脱离高登家族,听到阿让的疑问,他赶紧解释道:“前辈你不要多想,我对高登家族是很有感情的。我做出这个选择,主要目的还是后者,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独立出去冒险,成为一个自由的领主。”
“呵呵,独立领主这条道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阿让的表情似笑非笑,他拿起那枚土系魔法石,在亚瑟面前亮了一下。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缺少金币,多两次投影世界,运气好的话,几十万金币就能轻松到手。不过,这枚两星魔法石可是相当难得,在各种商铺中,是用金币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亚瑟明白阿让所言非虚。自从那次接受了薇薇安的魔法石作为礼物之后,他也曾经去了解过相关的信息。整个艾迪欧大陆的商业圈中,魔法石都是战略物资,属于禁止公开买卖的商品。
除了各个国家的王室,也就只有高登家族这样底蕴深厚的名门望族,才可能拥有自己的魔法石矿区。而这些矿区的方位,属于只有族长和首席长老才能知晓的绝对机密。
“魔法石之所以如此珍贵,是因为它对于法师,特别是初级法师的成长,非常有用。在面对生死之战的时候,甚至能够直接消耗魔法石,补满你全部的法术池能量,一举奠定胜局。”
今天阿让的心情很不错,竟然还喋喋不休地给亚瑟上着思想教育课:“小亚瑟,怎么样?还是接受这份家族的礼物吧!何况,就算你现在拒绝了这些资助,你身上背负着高登家族的烙印,依然是一辈子也抹不掉的!”
亚瑟对于自己将来要走的道路,有着长远而清晰的计划,自然不会为眼前的这些利益所动心。他回答的语气非常坚定:“阿让前辈,谢谢你的一番好意。不过,我还是想凭着自己的力量,走上自由领主的发展之路。”
阿让有些生气了:“狂妄!你以为成为一个领主很容易吗?多少已经成为魔导师的苏醒者,如果没有各大家族的鼎力相助,他们就连一座最低级的城堡都建不起来。”
事关自己的前途,亚瑟也毫不畏惧地顶了回去:“我当然不会背弃自己的家族,但这与自己选择的道路并不冲突。一个超级家族,他们的中坚力量,都是各个领主组成,无论是附庸领主还是独立领主,自然是越多越好!”
看到亚瑟如此固执,阿让的语气也变得低沉下来:“小家伙,你可要考虑清楚,这件事情没有回头路。那些接受家族馈赠的成员,比如魏金等人,他们成长的速度将会远远超过你,获得家族的也会越来越多,这才是合理的良性循环。”++的,、、,,、、
第0070章 便宜不好占()
亚瑟和阿让都沉着一张脸,气氛顿时变冷起来。
来自地球中年大叔的灵魂,老于世故,原本不是这种倔强的性格,不过在经历过生死关头之后,又重获了新生,他性情也大为转变,再也不想活得过于憋屈。
这次他拒绝高登家族的援助,也是事先下了好一番功夫进行研究。特别是厚厚的一本家族族规,被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由于神灵的存在,爱迪欧大陆与地球位面大有不同,最显著的一点,就是这里契约的力量非常强大。经过神灵公证之后的契约,一旦有人违背,必然会接受到契约上约定的惩罚。
高登家族的族规,就有这样一种隐性的契约条款,如果亚瑟今天接受了家族的各种资助,那么在将来的某一天,他必然要为家族做出一些牺牲。
这种回报的代价,有可能是数倍的物质偿还,还有一些更要命的要求,比如受资助的成员对于他婚姻的自主权,就可能会大打折扣,遇到家族利益需要的时候,此人很可能要服从家族的要求,接纳一个他并不联姻对象。
看似温情的家族援助背后,依然是一种利益交换的关系,个人眼前获得的好处,以后必然要以各种方式来进行回赠。否则,无论是从世俗道德的角度,还是隐涩的契约条件下,他都要损失惨重。
“这种便宜不好占啊!幸好我曾经有一个同居的女朋友是律师,跟着她学会了一些查看合同的窍门,不然就要被套上一个紧箍咒。”
亚瑟回想起族规中间那些模糊不清的约定,心中早就拿定主意:绝不盲目接受家族的好处!
“这些条目规定的似是而非,正是地球上那种最恶劣的陷阱合同。而且,最终解释权还是在家族长老会那里。我只有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去贪图这些小便宜。”
阿让紧盯着亚瑟一阵子,突然发问道:“族规第45项中,有一条关于被援助者的义务约定,是什么?”
这一条约定非常坑爹,亚瑟记忆十分深刻,眼都不眨一下,他就回答出来:“这一项约定,如果家族需要,每隔三年时间,可以暂时征用被援助者一个月时间,去完成一项力所能及的任务,家族会按照职业公会的资费标准,给予全额的任务费用,被援助者不得拒绝这项要求。”
单从字面上看,当事人好像没有吃亏,毕竟注明了“力所能及”和“补偿任务费用”两个条件,但亚瑟见过许多吃人不见血的娱乐圈合同,深深明白这中间的凶险。
比如当时亚瑟正在进行预备法师毕业的连环任务,家族哪个长老看他不顺眼,突然要求他完成这个约定,去几万公里之外的地区完成一个任务,哪怕就是一个送信的普通小任务,也可能因此让亚瑟正在进行的毕业任务临时中断,导致失败。
当然,仔细研究族规之后,亚瑟也弄明白一件事:家族并不是刻意地要去坑害某一个成员,毕竟能够被家族资助的,都是有天赋的家族未来之星。
但这些族规都是人为编制出来,又没有完美的范本和模板,自然就会出现各种漏洞。加上家族在其中完全是主动强势的一方,无形中就会灌输一些对家族有利的霸王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