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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只剩下五个孩子,我,还有那几乎无所不能的王,还有一个女孩,两个比我们年纪稍大的男孩。我们五个各有强弱,各有天赋,总之难分高低胜负。
从那以后,他开始更多地对我们进行教授,他教我们杀人技巧,他所知道的几乎所有无关元气和精神力的技巧,他这一生至巅峰,许多许多的经验,都开始分别传授给我们。
我们越来越强,强得不可能是数岁孩童那样的强。
他将我们的天赋挖掘到了极致,他将我们剥削到了极致,他看我们的眼神像是在看完美的机器,他完美的作品。
他欣赏我们眼中的无神,欣赏我们的冷血无情,欣赏我们因为他,那被挖掘得淋漓尽致的天赋。
我想那时候的他,很确定,我们中有谁,具备了在将来挑战南宫蝠的可能。
‘你们都是在筑基,做到了筑基的极致,但是,你们都还可以更强,你们当中,还可以分出最强。’
没错,我一直猜测的事情发生了,他开始让我们五个最大的才九岁的孩子,自相残杀,直到,活下最后两个。
我们从头到尾,一百多个孩子,无论我们多么努力,此前的变现多么顽强,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那就是死。
我们无法反抗他的命令,这场残酷无比的杀戮之花,开放。
我们五个被各自散落在了硕大的山林里,开始相互寻找、猎杀。我躲到了一个洞窟里,因为我无法彻底狠下心,去杀死其余的孩子,尤其是王。
那两个男孩第一天就遭遇到了一起,第一天就死了一个,而还活着的那个,被另一个男孩用斧头劈断了一条腿。
他没有停下来,自己简单地包扎之后,开始寻找另外的猎物,半个月之后,他撞上了王。
他断了一条腿,他知道他想要成为最后的存活者,无法去硬拼,所以他早早地就布置了很多的陷阱,所有的陷进布置,都狠辣得要人命,譬如布满了涂抹剧毒的竹尖的陷阱;譬如在灌木的草丛里放置同样淬毒的铁钉,破开皮肉便能致死然而王都躲开了他的设计,和他最后厮杀在了一起。断了一条腿的他有太大的劣势,最后活下来的,是王。
而我,在一个月后,遇到了五人中唯一的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身无寸缕,满身是泥,也浑身是血淋淋的伤,躺在了山洞门口,奄奄一息。她告诉我遭到了他们的暗算,她侥幸逃生。
我可以轻易地杀死已然毫无反抗之力的她,她甚至都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我很挣扎,但是我也很清楚,我们当中,只能活一个,她不死的话,我就会死。
我走上前,看着她躺倒在地,和任何一个孩童一样稚嫩的脸,那这些年被摧残如此,此时此刻还是出现在了她脸上的孩童的无辜与脆弱。
我下不了手。
我想谁都下不了手,她还只是一个小孩,我也只是一个小孩。她的脸上布满了求生的渴望,我的眼睛里,充满了迷惘。
我选择了放弃。
然而当我蹲下身把衣服脱给她的时候,她脸上所有的无辜与等待死亡的恐惧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无疲倦地狠辣,她的手,霎时便锁上了我的喉咙。
她爪法凌厉,哪里有半分奄奄一息。
她修的是武道,她是天才,这个年纪,没有元气,只是爪法,依然能轻易锁死我的喉咙。
她从头到尾都是欺骗,都是在引我上钩,根本就没有什么被暗算,从头到尾,都是一出苦肉!
不过她的手还没有锁上我的喉咙,我的匕首,便捅入了她的心脏。
她没有骗过我,我也没有,她想的那么柔弱。”
寒续抬头看着嘴唇颤抖的白琉衣,道:“他教出来的孩子,八岁的恶魔,我和她,都是。
我们所有人,都是。”
寒续起身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几分钟之后,才回到位置上。
“最后,不知道是庆幸还是不幸,只剩下我和他,王。我他成为了这片硕大山岭里,最后的两个孩子。
一切像往常那样进行。不过,故事还没有结束。
或许在白帝原本的构想里,便是驯化出来两个孩子,来接受他此后的铸造,不过因为最后活下来的是我和王的缘故,他原本的构想,便又发生了改变。
我和王之间,还是有友谊存在。这样的东西,很难真正意义去磨灭,即便有了之前的经历,也没法真正消失。
他不允许我们之间是朋友。
强者,不可以有朋友。
所以我们两人之间,还是必须死一个。或许,这就是最后的存亡游戏。
他还没有下达这个命令,来让我们执行,我和王就猜得到最终的结局。所以我们二人心里,开始有了一个计划。
那就是,一起死。
两个男孩,都受够了,不想要再活了,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已经不知道仇恨了,只有深深地疲惫,和希望寻求解脱。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想再杀死不愿意杀死的人,我不想再当白帝想要的冷冰冰的兵器而无力反抗,那便只有结束。
然而,我们还没有等到他要我们两人最后残杀的那一天,他却疯了。
不再是为武,为力量痴狂得走火入魔,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发疯。
那是个暴雨的下午,天色暗沉得仿佛夜晚,他痛哭,他崩溃,他砸碎了三座高山,他的嘶吼撕碎苍穹。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白帝,从来没有见过他产生大的情绪。
一代天骄,白帝——白陵,彻底,疯了。
因为南宫蝠,踏神宫皇城败北,死了。
他疯魔了这么多年,每分每秒都想要去超越的人,他拼尽一切要去打败的人,死了。”
白琉衣的眼下,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她很痛苦,寒续眼中的痛苦,冷漠等等情绪的交织,也在像她揭露血淋淋的现实。
“他发疯发了三天三夜,大片山林一片颓坯。他最终跪倒在了那木屋前,宛如变成了一具雕像,嘴里只有失心的呢喃。
那个时候的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我看着他,看着雨水打湿了他这些年长得齐肩的长发,他整个头上顺着发丝流动的似乎不是雨水,而是无数人的鲜血。
我,拿起平日砍柴为他生火的柴刀,轻而易举地砍下了他的头。
白帝,一代天骄白帝,就这样,被一个八岁未满的孩子,轻松夺命。”
传奇的死法,或许大部分都没有那么传奇。他眼中的夙敌没有等到站到真正巅峰的那一天,便殒落,而为武一生的白帝,也在轻而易举地死在了一个孩子的手里。
白琉衣的泪不断地下落,抽泣声也接踵而来。
她哭得很压抑,不愿意让人听到的她的哭声,然而这声音,还是像这厚厚墙壁都格挡不住的雨声雷声一样,穿插在了整个屋子了。
寒续站起身,低头看着她,道:“他给了我很多,痛,与强,但是,就像你想的那样,我供认不讳。
我,杀了白帝。”
第108章 活在现在()
很多人都疑惑,灭世主为什么可以这么强?在经过了十二所高校的学生围杀灭世主失败之后,这些天之骄子无疑更加困惑和恐惧,低等民,没有半分资源可以享受的低等民,是如何练就至连他们都要畏惧的强大的?
只是天赋,从来都不够。
而灭世主为什么会是灭世主,寒续作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正面回答。
十年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又像是就在自己眼前反映的电影,模糊与清晰,矛盾地并存。
很多事情,对于世人来说都将是永远的秘密,就像白帝去了哪里,到底还活着没有?灭世主到底是谁?
世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东西,书本以及网络上记录着的未解之谜,对于这些故事的主人翁来说,何尝不是自己不愿告人的秘密。
王眸眸靠在书房的书架上,缓缓坐到了地上。背后就是关上了门的地下室。
从来不抽烟的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烟,默默地含到了嘴里。
烟雾入肺,并没有预想中顺利,他呛得咳嗽起来,呛得浑身发抖,呛得眼睛都微微泛红。
“真你妈难抽。”他揉着眼睛唾骂道。
白琉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事实与她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多年想要看到的,完全背道而驰,她第一次如此深沉地感受到了命运的残酷。
外面又跑过了一道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