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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手,吃力但坚定地举剑助他杀掠。
她的唇角有一束笑,就仿佛牧白经常形容的半空烟花,也不知何时烟花凋落,瞬间就要结束了绽放。
鹤劫放的心被银线缚紧似得,一下一下,狠狠抽痛。
“大老板这就带三三回去!”为防她闭上双眼,他就如童年,对渐渐要睡去的女子瞒哄着:“你父皇也在这里,瘦皮鹤要他答应我们离开天魔宫远走高飞。”
语声甜腻,手却不得停,心狠手辣招招夺命。
不远处的天魔皇也愈战愈勇,出色地演绎了当年威武将军的风采。两个男子拼命杀出一条血路会合。
鹤劫放还在呢喃:“我们找一处没有兵灾的所在,开一家夫妻老婆店,快快乐乐在一起。”
久久沉默的三三突然歪过头来问:“那牧白呢?”
大老板与天魔皇无奈对视。
各有各心伤。
“你带她走,我来殿后!”天魔皇立下决心,准备召唤出九头神龙。
谁知神通广大的暄城获悉了他们的心意,忙忙叫道:“儿郎们,祭起原身罩来!”
鹤劫放世子闻言立即皱眉,一双平日里无波无澜偶有促狭的美目,满含怒气瞪向了车路将军。
车路将军的媚脸平静无波,眼神也清澈,敌我早分,她从来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声音几近娇叱:“还不快动手?”
小肉鹤原身一出,必然无所遁形,鹤劫放退回天魔皇身边要将怀中的三三递过去——只见几十个天兵天将不知从何处弄来一个巨大无朋的真身罩,正费尽心机要对着三个围困客架起。
天魔皇刚刚揽过天逸,鹤劫放立马足尖点地腾跃而起,于片刻间仿佛化身翩翩彩蝶,招摇着漫天飞舞,眼慢的只能看见闪来闪去的光,光影飞快掠过,突然间笔直冲向了重围外的暄城。
暄城眯起眼来,飞身冲入重围与光影正面相迎,咬着牙用自己的兵刃捱了他的一剑。
四目相对,暄城早已知道自己绝非他的对手,手中兵刃被戾气破成两截,神力透过冰凉的神器游入她的经脉,需要出尽全力回护才能忍住喉咙里的一口浓血。
小柿子殿下果然够狠。
他的怒气化成汹涌巨浪,瞬间要将自己吞没。
她唯一没有料到的,是他放弃生擒自己来威胁恩师的机会,直接施展出取她性命的招数。
恨意居然如此之深。小柿子一招得手,马上刺出了第二剑,一双眼睛还变成黑洞,诱她追着弟弟暄城的脚步放弃所有抵抗。
燕舞的唇角血迹立现,压也压不下的是满腹心酸。她捅了三三一下,故他不顾一切要她死。
在数日前,他也曾吃着她亲手做的粘糕,嚷嚷着下次要加多三份糖。吃她的,穿她的,他连半两银钱也不肯出,老是说,先赊着,待他回了黄泉路33号再加倍奉还。
却原来,他们之间的恩怨,根本不容有下次。这笔帐也是冤孽,根本没有收回的可能,又何谈加倍?
酸甜的滋味混淆,嘴角满溢自己的血,略苦。燕舞闭上了凤目沉默待毙。
鹤劫放的第二剑堪堪要刺入车路将军的左肩,与三三的伤同样的位置。
剑尖入内,他们都听到血肉模糊的声音,美媚的画摊男此刻异常的羸弱无辜。
分明是钻心的疼,但车路将军将指甲刺入自己的掌心,硬忍着不让自己皱一下眉,连额际的红痕也妩媚依旧。
重光的神箭已然追至,鹤劫放的心纷乱无比,容不得任何迟疑,立即抛撇下受伤的暄城,飞身而退。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长,暄城的眼神越来越冷,鹤劫放的去势越来越快,他的嘴型似乎在说:“画摊男,我要走了。”
天罗地网已经布下,淫 贼鹤劫放,你还准备走去哪里?
真身罩已经被高高架起,光照四方,眼看适才还耀武扬威的柿子殿下无路可逃,只得就范。
“哐当!”大罩子突然被巨石砸中,向前猛地倒下,吓坏了其下的一众神兵神将。
场面混乱得滑稽。
重光元帅大怒:“此役后彻查府内兵众,到底有多少细作内外接应,堂堂元帅府竟然和市井澡堂子一样,一个个出入无阻,还可以带刀带枪。”
“世伯,鹤劫生此行虽然带刀带枪,却绝非逛澡堂子来的。”
只见一大队黑衣神教兵马堂而皇之从真身罩后鱼贯而入。
暄城与重光的眼神尽皆被为首男子点亮。
男子骑着黑马到了局中,手中拎着一块小牌牌,上面有一字大放光茫,兵将们面面相觑,有得腿一软就拜倒在地,口呼:“神君陛下光照万世。”
男子收起牌子,在马上对着挺立的重光元帅微微一笑:“世伯,听说魔教四公主到了元帅府,神君陛下令本王好生招待,不知公主现在何处?”
奇怪,元帅府地面一片狼藉,这男子同身后穿着神教黑衣影卫制服的兵马都视若无睹。
天界赫赫有名的蛋大郎鹤劫生名不虚传,笑容是暖光,让他们在错觉中如沐春风。
只有重光与暄城十分清醒,负伤的车路将军朗声道:“魔教四公主阴谋行刺神教元帅,半路还杀出两个蒙面帮凶,要烦劳黑衣影卫一同围剿生擒。”
一片寂静中,突然响起一个几乎可以用扭曲来形容的尖细声音:“青天大老爷啊!俺们是冤枉地!”
适才还满地乱窜,甚至捅了大将军一剑的黑衣男子突然一个鱼跃,扑去了鹤劫生座下的黑马旁,扯着美男的衣角狠狠摇晃:“俺们被元帅和将军的那么多兵哥哥几乎给吓煞,天使老爷,速速带了俺们回去黑衣影卫大牢投案吧!一点刑罚都不需要,立马招得清清楚楚一干二净!”
此话从他嘴里吐出,把在场知情的众神给恶心地欲吐不能,连对于杀戮司空见惯的天魔皇段小楼也不自觉撇了下嘴。
暄城则压着伤口,冷笑不已。
弟弟的精彩表演告一段落,无数目光又不约而同投射在哥哥身上。
鹤劫生略略沉吟,为难状:“本王来元帅府原是要迎魔教公主去凌霄宝殿参见神君陛下的,谁想却发生这么一档子刺杀元帅的大事来。既然适才暄城将军苦苦哀求本王相助,这位声音犹如天籁,举止也十分温文的小‘妹妹’又愿意配合调查……鹤劫生勉力而为吧。”言罢,从“小妹妹”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衣角,抬头对着兵将们绽放一笑。
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帷。
鹤家姿色惑人,此一笑即是最佳罪证。
当下谁还记得那遍地红流与先前兵器相击你死我亡?
脑海里早将姿色绝伦的世子殿下抚摸,推倒,反复调戏不停,谁还分得清眼前是男是女?只恨不得上前,用手轻轻抚摸他制服下的曼妙身躯。
这一家子都是祸水。
从重光,到段小楼,还有笑地蹊跷的暄城,无一不作如是想。
祸水突然间拢了拢袖,朝蒙面的祸水弟弟道:“既然如此,还不快和你的同党一起随本王回去受审?”
又朝着重光道:“世伯,劫生先行回去覆命了,行刺之事一旦有了结果,立马知会元帅府。”
“慢着!”重光终于开了金口。
“世伯还有何指教?”
与鹤家子弟的温暖微笑不同,元帅阁下如同来自极寒之地,一颦一笑都带着冷意,他的笑含阴狠,逐渐连自己都欺瞒不了。
鹤劫生没有变色,但是拉缰的手却是十指用力锁紧。
抱着女儿的段小楼也有些焦灼,天逸伤不重,但一直失血下去却要出事。
重光看一眼暄城,暄城脸上的笑意一丝丝退去,因为恩师的双眼分明在询问,若要全灭阶下客,元帅府这些兵力外加那只神秘的谛望兽,究竟有无把握?
重光习惯被仰望,却不知自己此刻高扬的下巴与眼内流动的精光,泄露了他心底的秘密——下决心杀光那个男子的一双儿子,会换来什么样的后果,他早在无数年前,已经非常清楚。
这是破釜沉舟之举。
敌我间以黑白为线,血拚一触即发。
紧绷的气氛中,有一个小将焦急地从旁跑出,附着暄城的耳说了什么。
暄城再度微笑了起来,对着鹤劫生恭敬道:“世子若有要事在身,不妨先行一步……”
重光用力扳动自己手上的戒指,一定是哪里出了纰漏。
暄城笑着靠近元帅,在他耳畔说:“谛望兽趁乱出逃,已经没有了下落。”
两个男子都笑得很合宜,负手目送一群黑衣客离去。
倒是鹤劫生,临出府前在马上回首,对着暄城道:“我回来了,你得空来找我。”
还有那仇家一般的肉鹤,也回过头,用他乌黑的一双眼眸深深看了一眼暄城。
暄城额际的红痕大艳,用嘴巴作出口型:“毛团,用你的黄短腿给我滚出去。”
偏偏,无浪大老板在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