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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凌子桓轻哼了一声,想起李青刚才的偷袭,他就有气,若不是智弘及时挡住他的拳头,估计此刻脑袋就开花了。
“哼,这活动也太大了吧,都活动到我背后来了。如果方才我反应慢了,恐怕就让他给偷袭成功了!”凌子桓故意将“偷袭”这两个字说得很重,就是为了让李青听到,灭了灭他那副嚣张的模样。
“哼哼,背后与身前对我来说,没有区别,所谓的偷袭一样毫无意义!因为,我是闻着你身上陌生的臭味跟过来的!”
凌子桓听后,本想再说些什么,刚道出一字,却是胸口大痛,五脏六腑似乎被妖气侵袭,一时之间,气血翻涌,身体都快要爆炸了。
“啊……”凌子桓不由叫喊了出来。
“凌施主,你没事吧?”智弘见后,心头一紧,忙忙过去搀扶。
“你身上有伤?”说着,李青迈步走了过来。
凌子桓半屈着身子,突然“哇”的一声呕吐一口殷虹的鲜血,并没有看向李青,也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但依稀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微风,带着一丝刚劲之势。
他不禁想起刚刚在客房里,智弘口中对李青的描述。
“几年前,智尘师兄门下出了个弟子,名叫李青,他的凝气境至今都处于一重净土的初级阶段,却在短短两年间,将炼体境提升到了肉体七重勇猛,现在的他,肉体淬炼到八重通灵了!”
李青,炼体八重,通灵境界,果然令人震惊!
凌子桓迟疑了半饷,抹掉嘴角的血迹,冷冷地说:“你眼瞎?看不到吗?”
说实在的,他虽感受到炼体八重的强大气势,但丝毫没有半点畏惧之心,因为他觉得,李青这个人穿着奇异,说话也怪怪的,但身上并没有流露出可怖的暴戾杀气。
凌子桓的话音刚落,智弘叹息地说:“你说对了,他就是瞎子,已经瞎了很多年了。”
“呃,果然,好吧……”
李青轻哼了一声,淡淡地说:“双眼失明丝毫不影响我追捕敌人,反而造就了今日的我!”
凌子桓听到李青这句酸溜溜的话,内心在发笑,使得胸口又是一阵疼痛。
智弘看了李青一眼,肃然地说:“李师侄,这位凌施主是来找你师父帮忙疗伤的,也是老衲的故人。他身受重伤,刻不容缓,我得带他去见你师父了。”
李青魁梧的身躯动了动,单手立于胸前,说道:“原来是这样,师父此刻就在禅房中,师叔请便吧。”
智弘点了点头,扶起了身子虚弱的凌子桓。凌子桓站起身来,看了这盲僧一眼,眼中缓缓闪烁着光亮,并非是怒意,而是带着一丝不甘和欣喜。
他们二人刚走了几步,只听得李青在后面饶有挑衅的意味地说道:“喂,小子,看你这嚣张的样儿,等你伤好了,敢不敢再跟我打一架?”
凌子桓停住了脚步,愣了愣,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因为他感觉这话正合他的意思。
“哼,打就打,谁怕谁!”
李青厚实的身躯岿然不动,就这样看着智弘带着凌子桓走进了禅房,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因为他觉得,凌子桓这个人,似乎跟寺内别的武僧大不相同。
“有意思,适合我的口味!”说着,他一张漠然的脸上浮现一丝短暂的笑意。
其实,这一丝的浅笑到底隔了多少年,他已经不记得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别时容易相见难()
智弘带着凌子桓,缓缓迈步走着,禅房的门“吱呀”一声,轻轻地推开,二人走了进去。
整个房间颇为宽敞,四角乃是红漆大柱子,青砖铺地,两旁各开一个木门,乃桐木所做,同样使用红漆漆上,看去十分庄重。
映入凌子桓眼帘的,是正前方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观音大士手托净水玉露瓶图,下方摆着一副香案,上有四盘供果,分别为梨子、苹果、橘子、香橙;供果之前立着一个铜炉,上面插着三枝细檀香,正飘起缕缕轻烟,飘散在空气之中。
在香案的后方,放置有三张蒲团,在最中间的那张蒲团之上,坐着一身穿月白僧衣的中年男子,他紧闭着双眼,前一刻还在敲打木鱼,此刻双手合十,面色凝重,一动不动,若有所思。
智弘径直走到香案前,燃了三炷香,插在香炉之中,香火的上空又增添了三缕轻烟,徐徐飘散到空中。然后,他双手合十,一脸的虔诚,跪在左边的蒲团上,拜了又拜。
“师弟,有事吗?”智尘淡淡地说,语气中透着一丝随意。
凌子桓静静地伫立在门口,看着智弘那娴熟的动作,当听到智尘浑厚的声音,不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这个身穿月白僧衣的智尘。
他的背影缓缓地,缓缓地映入凌子桓的眼帘之中,内心生出一种难以言状的情愫!
轻烟徐徐萦绕,恍如隔世,泛着凄凉,悲怆……
然而就是这种复杂的情愫,却如同雨后一滴甘露,滋润了原本贫瘠的土壤。破晓的鸡啼,唤醒了原本沉睡的大地。
只不过,他还年轻,经历的太少,人世间的是是非非,恩怨情仇,都岂能轻易看破?
无论过了多久,哪怕蒙上岁月的风尘,有一片温情依然清澈澄净,总是在默默地提供养分。
凌子桓眉头皱了皱,随即收敛面上的神色,将目光移到别处,虽然看着智尘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终究没有再多想。
智弘就跪在智尘旁边的蒲团上,看了智尘一眼,眉头故作地挑了挑,“师兄,后面这位是玄清宗门下凌子桓,也是师弟四年前认识的故人,此次来幻音寺,是希望拥有凝气大乘境的寺内高僧,帮忙打通血脉,治疗伤势。”
智尘听到智弘的这番话,身子微微一动,深深地看了智弘一眼,因为凌子桓受伤之事的确出乎他的意外。
他缓了缓神后,站立了起来,转过身去,正对着凌子桓。
凌子桓看了智尘一眼,只见此人一身月白僧衣,穿得倒也简朴,面上镌刻着几丝皱纹,但在他深厚修为的保养下,并不是很显眼。
“玄清宗凌子桓,见过大师!”凌子桓双手合十道。
智尘愣了愣,半天没反应过来,目光始终落在凌子桓的身上,从头到脚,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又将目光聚集在胸前,似乎在寻觅着什么。
凌子桓抬了抬眼,用异样的眼光看了智尘一眼,心里感觉有些怪怪的。
智弘见智尘在那儿呆愣着,不由走上前去,将凌子桓的伤势说得清清楚楚,然后凌子桓也将胖子所说的治疗方法一一道出。
智尘听完后,没有丝毫的犹豫,面色凝重,深吸一口气,“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下一刻,智弘为了不打扰智尘疗伤,便推门走了出去,空空荡荡的禅房里就只剩下凌子桓和智尘二人,只见他们皆盘坐在两张蒲团上,面面而对。
凌子桓扒开了上衣,露出光洁白皙的肌肤,胸肌微微隆起,泛着一点古铜色。胸前挂着一枚赤玉,光泽通透,是凌子桓从小戴到大的。
当智尘看到这枚赤玉时,心神微微一震,一双浑浊的眸子缓缓地闪烁着光亮,却似乎相隔了多年。
“果然……”
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了,居然还能看到这枚玉坠,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看到赤玉,智弘的脑海中就不经意地浮现当年的景象,浮现那个美丽的白衣女子,心里不免平添了几分惆怅。
不过,这一缕情愁随着岁月的抹平,渐渐淡化了许多,或许在幻音寺参禅问道了十六年,就算没有彻底看破红尘,但心中的定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凌子桓的后背上,胳膊上有几道深深的伤口,应该上一次在金烛峰上,与萧慕辰大战后所留下的。
虽已经结了疤,但在智尘看来,伤疤处的血还在不住地流,映着夕阳的余晖,无比的触目惊心。
好在凌子桓闭上了双眼,并没有看到智尘此刻的神情。
之后,智尘整理下心绪,不能再去多想,因为眼下,必须集中精力驱散凌子桓体内的妖气,化清淤血,打通血脉。
……
大约两个时辰后,只听禅房中“噗”的一声,凌子桓气血翻涌,从胸腔中喷出一口鲜血,红中发紫。
随后,凌子桓眼前一黑,身子疲软,晕了过去,浑身上下滚满了汗珠,脸色发白,显得很是憔悴。
智尘深深地看了凌子桓一眼,心中一痛,忙忙帮他穿上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