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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遥低低地笑出了声。
※※※
架子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角落里结满了蛛网,到处都是古旧到不知道何年何月的古董,成堆的卷轴散乱着扔在角落里,纸张大都已经变黄发脆,有些甚至轻轻一碰就会碎掉。到底有多久没有清扫过了啊。我看着这间店面,突然觉得很无力。
要打扫干净这个房间绝对是大工程,已经快天亮了,也只清扫了一大半,遥这个奸诈的家伙,这次是赚到了。
遥像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样,缩在身后唯一一张没有堆满杂物的藤椅内,懒洋洋地说:“自上次之后就没再打扫过了。”
“上次到底是多久以前啊,不要说是几年前啊!”看这种情况,搞不好真有几年没打扫了。
很久没有听到回答,我回头一看,遥窝在藤椅上,已经睡着了。
店里很安静,清明从我进店起就没有动过,一直窝在柜台里面,我几乎以为他也睡着了,想要走过去看看的时候,他却突然抬起头来,吓了我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点怕他。
不敢再过去,我只好继续埋头奋勇打扫。
果然我努力起来还是很厉害的嘛,这屋子简直变了个样儿,整齐多了,看起来也不那么阴森了,我满意地审视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自我陶醉起来。
“夏。”
“嗯?”
清明在叫我?不会吧?
“夏,过来。”
清明的确是在叫我。
话说回来,凭什么你叫一声,我就要过去啊,简直对待小狗一样。有点莫名的生气,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在叫你,没听到吗?”
清明的眉毛挑了起来,声音也变得不耐烦起来,“过来!”
好吧,我输了,在气势上我就输给人家了,更何况我现在还是员工,没错,员工就要乖乖听从老板的话。
我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把手伸出来。”
我照做了。
“不是这只。”
在他动怒之前,我赶紧换了只手伸了过去,左手,正是戴那串奇怪手链的手。
清明用两只手指夹起我的手,像研究什么稀奇物品似的看了半天,看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真庆幸是用手指而不是用手术钳夹的,不然我会以为我的手废了。
半晌,他拿出一个印章,没错,就是那种很普通的印章,往我手心里盖了一个印,一弯红月。
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不用看白痴的眼光去看他。
“天亮了,你可以回家了。”
“噢,好的,那再见。”
走出店门之后,我实在忍不住了,终于爆笑出来。
这个人的举动,像我这种正常人实在是理解不了。往手心里盖印这是什么意思啊,质检么?
这边好不容易止住笑,身后又响起遥懒洋洋的声音。
“我送你回去吧。”遥眯着眼睛,呵欠连天的样子。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开玩笑,要是欠他人情一定会很惨。
“我送你,保证员工安全是我的工作。”
“不要告诉我你是保安……”
“宾果,答对了……”遥结束最后一个呵欠,总算是睁开了眼睛。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副墨镜戴上。
看到我疑惑的眼神,遥解释说是怕光线太强。
“那个,其实我想问啊,你不怕阳光吗?”
遥一脸鄙视地看着我。
“我又不是鬼。”
“可你也不是人吧?”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准备一变就立刻开溜。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是人这么普通的生物!我是更美丽,更强大的!”
“那就是狐狸精喽?”
不出所料,我的头上又落下了一记栗暴。
“你那脑袋里的存货就只有这些吗?我说过了本大爷才不是狐狸那种低贱的生物!”
“那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遥逼近我,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墨镜下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看到他的嘴角好像在笑,又好像没有。
令人难堪的安静弥漫在我们之间不知道多久,正当我以为会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他说话了,不像他平时调侃的声音,带着几分冰冷。
“我是什么?你以后就知道了。”
一路上遥都很沉默,我很后悔,也许这个话题是他并不想讨论的吧。
经过那幢房子时,我忍不住又朝里面张望起来,却被遥一把抓住,提回公寓。
“不要招惹它比较好。”
把我塞回房子里,他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掉了。
还真是莫名其妙的人。
※※※
多半的时候,遥总是窝在藤椅里打瞌睡,睡得真香,即使拿手指戳他的脸,他也懒得理我。清明也总是不声不响地窝在柜台内小小的空间里看书,看他的专注程度,我真怀疑他其实是躲在里面看十八禁书来着。
不过每当我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他就会从柜台里面出来,在店里来回走几圈,美其名曰:巡视。
偶尔会有清明既不巡视,也不窝柜台的时候,这种时候基本只有一种情况,有客人上门了。
如果来的是女客,遥会迅速地从藤椅里弹起来,精神奕奕地招呼客人。速度之快,让我以为刚刚呼呼大睡的他只是幻觉。
我曾经问过,这种时候我需要做点什么。结果得到了遥的一记白眼和清明的两个字“呆着”。
好吧,我知道我没本事没能力,呆着就呆着吧,不就是人肉背景吗?没问题,我擅长得很。不过这间店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冷清,我短短半个月的打工生涯里,只有那么几次生意,其余时候,基本都在大眼瞪小眼中度过,虽然有些无聊,我倒也乐得清净。
六月的晚上,说不出的闷热。店里那台旧得出奇的古董风扇要死不活地转着,没有一丝风,遥的呼噜声有一歇没一歇的,放下手中那本再翻一下就会散架的旧书,我也开始觉得昏昏欲睡,我把遥朝那边推了一点,挪了个舒服的地方,正想闭眼的时候,门口的风铃“叮铃”一声响了。
有客人上门了,我顿时来了精神。
进来的是个年轻女孩子,长长的头发半遮着脸,斯文清秀的样子。看样子是附近学校里的学生,无意间闯进来了。
送上门来就是客,我开始推销:“同学,看看这个老银簪子吧,民国时期的哦,价格公道品相好,用来盘发很合适呢。”
女孩子看起来对它不太感兴趣,看了一眼就转开目光。
她四处张望了半天,开口问我。
“锁,有吗?”
她的声音低低的,细小得让我几乎没有捕捉到。
“什么?”我不由得反问。
“我要把锁,很结实的那种。”
这次听清了。
锁,作为一间实力雄厚的古董店(遥说的),自然是少不了的。
墙根儿的架子第二层,有一堆呢,从精致小巧的长命锁到沉重敦实的三环锁,各种各样,任君挑选。我把她领到那里,她果然被吸引住了,细细地挑选起来。一把又一把锁被放到一边,最后留在她手里的,是把颜色乌黑的老银锁。
那是把清式的寿字锁,样式十分精巧,但绝对称不上结实,不客气地说,绝对失去了实用价值。虽然已经很破旧,倒也不难看出原来的风光。
奇怪,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怎么就没注意过它。
女孩子紧紧握住它,好像淘到宝似的。
“我要买这把。”
我看向清明,清明仿佛这时才注意到她一样,自然这是不可能的。但他只是探出了半个头,平淡地报了个数字:“七千。”
七千?敢情这是家黑店,还是那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那种。
这种老银锁的市价最多也就几百块,我边诅咒着清明不会做生意,边绝望地想,这下泡汤了。难得的生意啊。
女孩子却毫不在意,爽快地刷了卡,捏着锁出了门。原来那旧得要命的柜台里还有POST机,我吃惊得连包装盒也忘了拿。眼看着女孩子出了门,我才醒悟过来,提着精美的盒子追出去。
门口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哪里还有刚刚的女孩子?
这人,走得也太快了……
远处的阴影里,几个面目模糊的人远远地朝我张望过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意识到眼下是半夜三更这个事实。
遥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悄无声息地站在我身后。猛一回头,正对上他那两点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的眼珠子,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倒退了一步,却被他扯住手臂,一把扔进店里。
“就你这体质,深更半夜的还敢跑出去,想找死?”
我自知理亏,埋头整理起架子上的东西。遥又大声抱怨着清明也不看好我,万一损失了小工,活要谁来干之类的。清明自然不理他那么多,他自顾自地说了一会儿,终于觉得没趣,一头又扎到藤椅里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