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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急忙跑过去,梓杨爸把傻子翻过身来,傻子浑身抽搐,胸前几个血洞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黑血。
阿冲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梓杨爸回过神来,憋足中气伸直脖子大喊:“出、出事啦,傻子出事啦!”
不一会儿,三三两两的大人拎着手电筒奔了出来,有几个人披着褂子穿着大裤衩,显然刚从睡梦中被惊醒。
“这不是四爷么?出什么事了?”
“哎吆老李,我说你这半夜三经地嚎什么啊?这家伙孩子都被你吓尿裤子了”。
走到近前一看,众人也是大惊失色,当下七手八脚把傻子抬起来,奔附近傻子家里而去,这时候村里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火,刚才还一片寂静的村子里鸡飞狗跳一片喧闹。
众人把傻子抬到那个破旧的小土屋里,手忙脚乱地点上油灯。发现傻子身子已经僵硬,脸色青黑,胸前几个指头大小的黑洞已经结了黑疤。
阿冲目睹此状,喊了一声“叔叔”,咕咚躺在地上。
梓杨爸急忙上去掐人中,捶胸口。旁边一个中年人貌似见过世面,镇静地对梓杨说道,“小孩子不要看这个,滚回家去”。
梓杨爸急忙说道:“哥几个先在这看着,我把孩子送回去”。
梓杨爸把阿冲抱回家放在炕上,对梓杨妈甩了一句“你在家看着孩子”,梓杨妈刚说了个“你……”字,男人已经一阵风般又冲了出去。
梓杨妈疑惑地看着梓杨“你……们刚才碰到什么了?你爸刚才杀猪般地叫个啥?”梓杨哆嗦着看着老妈说不出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趴在炕边瞌睡着的梓杨被外面一阵噪杂声惊醒,脸边挂着泪痕的梓杨抬头看着阿冲昏睡在炕上,额上汗珠直流,胸脯急剧起伏,鼻子一抽差点又哭起来。
这时听到梓杨妈在外面招呼的声音:“老村长你怎么也来啦?张叔、李伯,大家都坐,都坐。”
梓杨眼角挂着泪痕轻轻地走出去,看到正屋已经挤满了人,颚下挂着一把山羊胡子,瘦的精神矍铄的老村长蹲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太师椅上。
这个老村长是个传奇人物,年轻时在外面走过南闯过北,可谓见多识广,在这个小村子里当了几十年的领导,非常有威望。脾气也是固执怪异,连上头都拿他都没辙。
有一件事能充分说明老村长的作风。有一年上头派人到村里组织开会,讨论关于丧事从简的问题。乡里派来的特派员说,现在国家提倡火葬,农村世代施行的土葬不科学,太浪费耕地。
村民们都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有人提出以后埋人不用棺材了,太浪费木材了;又有人说立着埋好,不浪费土地。
这时候老村长站起来说:如果立着埋就只埋下半身吧,也不用竖碑了,这样以后上坟的时候,一看就知道是谁了。
这一番挤兑把专员噎回了乡里,以后再也没人来跟他们提火葬的事儿。
此刻,屋子里挤满了老老少少十来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的让人听不清话。
老村长把手里的老烟袋重重地磕在椅子腿上,咳嗽了一声,其他人立刻闭上了嘴巴。
老村长吧嗒了一下嘴问道:“我说那个那个谁,你真的看到了水鬼?咱村太平了几十年,你可别一张大嘴瞎咧咧。”
梓杨爸指天画地、捶胸顿足地说道:“我发誓,我真的是看到绿毛水鬼了,不信你问我儿子。”
老村长狐疑地盯着梓杨,梓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这么高级别的干部直接对话,咽了口唾沫轻声说道:“今天傍晚,我跟阿冲他们在学校操场上玩耍……”
梓杨一五一十地把傍晚到现在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也亏得他这么小小的年纪,受到如此惊吓,仍能将发生的一切有条有理地说完。
梓杨话音刚落,地上蹲着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原来是真的啊?我们家那臭小子一身泥水地跑回家跟我说这事,我还以为他贪玩撒谎呢,狠狠地抽了丫一顿。”
旁边有男人也附和道:“是啊,我也是”。看来梓杨的小伙伴们无一例外都遭了家长的毒手……
老村长瞟了众人一眼:“别说那没用的,我说那谁,你看清水鬼的样子了么?”
梓杨爸急促地说道:“看清了,刚才那场面别提多骇人了,也亏我胆子大,一动不动站在当地看的清清楚楚,那东西长着……嗯,一张蝙蝠的脸,嗯……身子有狗崽子那么大……胳膊像猴崽子一样,爪子跟山鹰一样又瘦又长,身上一层绿呼呼的茸毛,有几处地方还像癞皮狗一样脱毛了,看起来黏糊糊的……”
老村长皱着眉头打断梓杨爸的话:“你说的这是个啥吆?老子都被你搞糊涂喽!”
蹲在地上的一个五六十的老年人轻声说道:“你们说,这鬼东西是不是跟这孩子的爹娘的死有关?当年他们……这该不是报应吧?”说罢努嘴朝向里屋突然惊在那里一动不动。
第二章:惊人身世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刚才还在昏睡的阿冲这个时候已经醒了,正有气无力地靠在门框上。
阿冲盯着老年男子冷冷地说道:“李爷爷,什么报应?我爹娘怎么了?”十来岁的孩子竟然发出咄咄逼人的目光。
梓杨知道阿冲最忌讳别人说自己的爹娘了。那老年男子也知道自己失言,尴尬的扭头不语。
阿冲的目光转向老村长,直咄咄地问道:“我爹娘怎么了?他们怎么死的?”
阿冲爹娘的死是个谜,村里人一直很避讳谈这事,梓杨他们这么大小的孩子只知道阿冲刚出生他的父母就突然死了,至于怎么去的他们从来不敢多问,大人们也从来不说。
老村长瞪了老年男子一眼,恶狠狠地说:“你就不能夹上你那张臭嘴!”
老年男子讪讪地低下头数地上的蚂蚁,老村长无奈地看了阿冲一眼,咳嗽了一声说道:“孩子,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其实,这事也怪我,都怪我这个做村长的没用……”
低头找蚂蚁的老年男子抬头说道:“唉,这事怎么能怪老村长你呢,当年……”
老村长怒不可遏的叫骂:“你懂个蛋!”
老村长重新续了一锅烟,稳定下情绪缓缓地说道:“当年,阿冲刚生下来的时候,正在闹大饥荒,家家户户都揭不开锅了。你爹是条汉子,但是再铁的汉子也架不住没饭吃啊!你爹又要照顾你那不懂事的叔叔,又要照顾你娘不被逼到绝路上的人是不会去做那种事啊!”
阿冲问道:“我爹做什么事了?”
老村长吧嗒了一口烟自顾自地说道:“当年,村里来了几个外人,衣着很光鲜,挨家挨户地卖粮食,而且他们卖粮食也不要钱,但是要拿东西换。”
老村长自问自答地说道:“什么东西呢?就是家家祖辈留下来的一些破铜烂铁,什么香炉啊,瓷器啊之类的东西,他们把那个叫做古董,说这东西值钱,能换粮食。”
“我们李家一族在这带是个大姓,祖辈在这里多少年了,每户人家都有点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那些东西放着又不能吃,闹饥荒的时候连抠出来的鼻屎都不舍得扔,为了一袋面房子都能卖咯,更别提什么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了,所以大家都把家底倒腾出来换点粮食”。
“我记得当年还用一个猪槽换了半袋麦子呢”老年男子又搭腔了,老村长瞥了老年男子一眼,那人立刻不敢吱声了。
老村长接着说道:“当年换的那些粮食着实救活了不少人,但是,你家是外姓,后来搬过来的。你爹是个泥瓦匠,当年也只不过刚二十出头,没有什么家底。在闹饥荒的日子里,没人找你爹做活,你家也没什么东西能换粮食。这一家四口眼看就要活活饿死。
后来不知道你爹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从那帮外人手里换到粮食了。”
老村长说到这里停住了,从烟袋里掏出烟丝续烟。一个长相比较老成的中年人接口道:“难道阿冲他爹真的是?”
老村长没搭理他:“有一天晚上,我饿的慌睡不着觉,蹲在门口想事情。那时候街上也没人,大家都躺在家里不敢动,生怕一活动就会饿。这个时候,我看到阿冲他爹拿着做工家伙一个人偷偷地往后山走。我一时好奇,就悄悄地跟着他,那天晚上我见到的场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人啊。”
老村长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眼神在烟雾里突然迷离起来。“我现在年纪大了,老糊涂了,连儿媳的名字都记不得了,但是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