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不容易哄得她睡着了,我一个人来到浴室,手里拿着那幅画,对着镜子,看着我自己。
镜子里的我,面色有些苍白,但仍旧是我平时熟悉的那张脸。
我不是画像上那个高鼻深目、仪态高贵的男子。
但是在别人的眼里,那就是我。
难道这么多年来,我都不认识自己?或者说,他们都不认识我?
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我?
我用冷水洗了把脸,又想到一个问题,令我刹那间不寒而栗是不是所有人的脸,其实都不是我平常看起来的样子?是不是所有的人,其实都有另外一副面孔,只是我从没发现?
我不由打了个寒噤,如果是那样,那是种什么情形?
我双手捧头,俯在梳洗台上许久,不敢抬起头来。我害怕面对镜子里的自己,害怕面对这个突然变得深不可测的世界。
等我抬起头,发现镜子里多了个人。
是晓雪,她不知在我身后站了多久,泪流满面。发现我望着她,她走过来抱着我:“丙辰,你到底怎么了?”我没有看她,因为我不能确定,自己看到的这张脸,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第二天,在我的要求下,晓雪给几位邻居画了像。她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她什么也没说。
她一直画到夜里7点多才回来,依旧是什么也没问,递给我十张画像。
我将那些碳笔画像一张张展开十张画像,全是陌生的面孔,没有一张熟悉的,我甚至无从猜测这些脸是属于谁的。
我咬紧牙齿努力控制自己,但是没用,我还是不可遏止地发抖了。
晓雪扑上来抱住我,她一直在注意地看我。她的眼神十分忧伤,又一次被泪水充满了:“你怎么了?”“你画的是谁?”在她温暖的怀里,我抖得不那么厉害了。
她一个一个报出画像中人的名字,每抱一个,就如同一枚铁弹爆炸在我脑海全部是我熟悉的人,是多年的邻居,相处了差不多将近十年的老熟人,我却完全不认识他们的容貌。
“他们说你画得象吗?”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她。
“象。”一个字将我击得粉碎。我呆住了。
如果他们实际上是这种样子,那么我平日所见的那些面孔,又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我看见的和别人看见的不一样?
晓雪被我的神情吓坏了,拼命摇晃我,叫我的名字。
“晓雪,”我轻声说,“我想出去走走。”不理她的阻拦,我走了出去。
我去了另外一个画家的工作室。
也许只有晓雪的画像和我平时所认识的面孔不一样,也许问题出在晓雪身上。我想。
那个画家,是这座城市最出名的画家。我认识他,也是出于偶然。
他给我画了幅像。
画像上的人,高鼻深目,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嘲讽,望着我。
“怎么样?”他问我。
“很好,”我说,“和我一模一样。”离开他的画室,苦涩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吹得我眼睛生痛。
穿过城市汹涌的人潮,我有做梦的感觉。我知道这些人,他们有另外一副面孔,和我看见的完全不一样。
我不知道是我看错了,还是所有其他的人看错了。但是我知道,我只是一个人,单独的一个人。
我不想被人当成疯子。
因此我对晓雪说:“晓雪,你画得很象。”我如往常一样生活在熟识的人们中间,不去想他们陌生的容颜。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我放弃思考。
【番外】返魂香
今天是第六夜了,现在已经是入夏了,天气渐渐炎热,不过这也更适合聊天听故事。今天朋友将说什么呢,我早早就泡好两杯茶。?
等了许久不见他来,刚要去找他,发现他从没外进来,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急什么?”朋友责怪道,“我去拿东西了,这玩意宝贝的很,要被你撞坏了你的罪过就大了。”?
“什么东西啊,这么金贵。”我好奇的去望他的手,却看见一个一个黑色大小如鸡蛋,光滑同玛瑙般的物体,甚是好看。我忍不住拿手去摸。他却灵活的闪开了。?
“先听我讲这东西的来历,听完后你就不会急着摸了。”他神秘地笑道。?
“好,你说。”我高兴的坐了下来,边喝茶边听。
“去年的圣诞节,我独自一人在上海休息。忽然接到一封信,要注意,不是电子邮件。而且最费解的是这封信的寄信者让我看了瞬间打了个寒颤。?
因为,这个署名谢依达的人分明是我数年前已经死去的朋友。?
说到谢依达我不得不和你解释下。他是一位靠古学家。注意,我说的是靠山的靠,不是考试的考。因为他专门靠贩卖文物过活。?
虽说是朋友,其实倒也不算,只和他有过数面之缘。因为我对这类人向来很鄙视,但有时候他总能搞到让我好奇的东西,所以不得以还是见了几次。而最后一次我是亲眼看见他的尸体。?
他的死可以说是意外,或者也可以说是得罪神灵惩罚。因为他经常卖的东西是佛器。?
他在挖一个佛头的时候不小心摔死的。那次不仅仅还有我在场,另外还有他的三个朋友。我们草草处置了他的尸首。把他叫给了他的妻子。但很奇怪。这位未亡人看上去一点都不悲伤,她非常坚毅地表示一定会救活丈夫,当时我们都以为她是伤心过度而已。?
“那封信呢?到底说什么啊?”?
“你干吗着急。那封信的确是谢依达写的,他的笔迹我不会认错。我向来有记忆人特征的本事,即便见过一次面,只要我想记得他,我会发现他与他人不同的地方。谢依达的字就是如此。因为这年头恐怕很难找到肯写信,而且用毛笔写的人了。?
信大意是说他遇见了神奇的事,请我们别害怕,其余几人他也发了信了,希望我们去下他家,甘肃的一个小城聚聚。?
我已不记得那几人的联系方式,不过我对这封信很感兴趣。于是我收拾了下行装来到了那个小城市,并按照信的地址来到了谢依达的家。?
令我没意料的是这个小子居然住着非常华丽的别墅呢,虽然是在郊外,但这样的别墅估计也造价不菲。?
很快一个佣人模样的人接待了我,并让我在会客厅等。客厅里面更令我惊叹,里面摆放了各个时代最优秀的艺术品。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清明上河图》还有柳公权的《玄秘塔》等众多碑贴,明清两朝的官窑瓷器。这些赝品的仿真很高,估计也要不少钱。
“我就知道你会来。”正当我欣赏着这些艺术品的时候,我听到了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冷不丁的看见一个几年前在我面前死去的人现在意气风发的向我打着招呼走来,还是镇了一下。?
现在的谢依达已经不是我以前认识的文物贩子了。他全身西装革履戴着金丝无框眼镜,向后统一梳的大背头在不亮的房间里可以充当灯泡了。惟有那硕大的酒糟鼻却一如既往。?
“我就知道你会来。”谢依达似乎很兴奋,居然重复了两遍。我皱着眉头:“别重复,我还听的清。”?
“呵呵,不好意思,我实在很激动,你想想一个死去的人又能看见老朋友你说我抑制的住么?”他走近了些。我也看到了他头左深深向下的凹陷。那应该是当年摔伤的地方。?
我把手迎了上去和他握了握。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和普通人一样。如果硬要说有的话,我感觉他的手掌比普通人要更硬一点。?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我很忙,不想老瞻仰你。”我半开玩笑地说。?
谢依达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嘴角抽动了下,但马上回复常态。“果然还是老脾气,既然你直接,我也不藏了。我们上楼谈。”说完便领着我去了他的书房。?
如果大厅的艺术品是赝品的摆设。那书房简直就是个博物馆了。大部分我都叫不出名字,但我可以感觉到它们独有的灵魂。好的古物是有魂的。?
“你一定很诧异吧,不过你算不错的了,那几个蠢材要不吓的不敢来,要不就无知的不相信。你是唯一一个来了的,我很高兴没看错人。”谢依达一脸自信的做在沙发上看着我。说老实话我很讨厌他这种自信。?
“其实我能活过来多亏我老婆。”谢依达慢慢地叙述着,语气有点苍凉。?
“当然,如果没有那件传说中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