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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现场,其实也不算确切,因为这尸体是顺着河漂流下来的。
苏三自顾下了车,看到那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了,躺在岸边,面部向上,腹部膨大,面部很多地方也腐烂了,臭气熏人。
罗隐正蹲下身查看死者的情况,就看着苏三忽然越走越近了,也跟着蹲在他身边。
“苏记者,以后请和我保持三米的距离。”
苏三闻言起身,默默地站在一边。
罗隐心里还犯嘀咕:刚才还跟炸毛的猫似的,怎么这会这么安静了。
苏三盯着那腐烂的半张脸,闭上眼睛,内心描摹出一个曾经见过的面孔,没错,就是那位小姐!赵太太遇害那天和田玲玲在弄堂口饭店吃饭时遇到的女孩,她当时还叫田玲玲田宁的。
“怎么不说话?”
“探长先生,我对你没任何兴趣,别说保持三米就是五米都没问题,我看的是这位死去的小姐,你不觉得她很眼熟吗?”
“你认识她?”
“准确的说探长先生也该认识她。”
苏三站起身,看到罗隐果然跟着也站了起来,便问:“探长先生不知道吧。我除了对气味非常敏感外,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要我看过一眼的东西包括人,都会永远记住。现在躺在这里的女士,你和我都曾经见过。那天在我们弄口的饭馆里,她喊田玲玲叫做田宁的。”
“是她!”
罗隐忍不住惊叫出声:“这尸体面部都腐烂了,你还能认出来?”
“我觉得过去聊斋的一个故事叫做画皮的讲的很好,说妖怪可以画成人的皮相。其实皮相是可以腐烂的,但人的骨相没有变化。我还记得当时田玲玲说是她的同乡,她们家乡那里说宁字和玲玲差不多,她索性就改成田玲玲了。探长先生不妨猜上一猜,她们是哪里人?她是怎么死的?”
“若是本城周边也许是南京人,当然,nl分不清楚也有可能是四川人湖北人湖南人,这范围实在太大了。至于怎么死的,还得看肖法医的意见。”
“其实很简单,想知道她是哪里人,问问田玲玲就知道了,至于死因,虽然现在很臭,可我还是闻到一丝苦杏仁味。”
罗隐点点头:“你很聪明,但我希望你的聪明能用到正道上。”
“你相信我说的闻到杏仁味?”
“姑且相信吧,毕竟现在贝贝不在。”
苏三见他虽然说话还是不好听,但口气至少软了一些。便正色说道:
“我为自己的一时意气用事向你道歉。”
“你大小姐肯承认错误了?”
“是的,是我错了,我想尽力补救我犯的错误,希望探长先生给我一个机会。”
罗隐上上下下打量着苏三,眼神冰冷,苏三觉得在他的眼光中,自己和躺在地上的尸体并无两样。
“你算是你们报社最聪明的一个了吧?”
他忽然没头没脑的问。
“什么意思?”苏三讷讷,实在不懂他什么意思。
“最聪明的家伙都是这个德行,再派来几个笨蛋岂不是更糟?我警告你,以后所有的稿件必须有我审定。”
“如果你不在呢?”
“如果你还想吃这碗饭,信不信?我有无数种叫你从这里,甚至从申江晚报滚蛋的办法。”
“我相信,你有那个能力。”
“那就好,别挑战我的耐心,同时……”
他低头看着尸体:“用你的那点雕虫小技弥补你犯下的错误吧,毕竟你的鼻子比警犬都灵。”
永安百货公司,田玲玲打扮的花枝招展正在向一个青年介绍钢笔。
远远地看着罗隐和苏三走近,笑眯眯地说:“哪阵风把你们吹来了。”
“邪风。”
罗隐看了那青年一眼:“有客户?”
那青年一身学生装模样,年纪不大,察觉到罗隐挑衅的目光,罗隐毕竟是做了几年探长,身上自然有股子煞气,那青年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便胡乱说道:“那个,田小姐,我哪天再过来。”
说着就匆忙离去。
罗隐看着那青年背影,皱下眉头。
“探长先生,您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
田玲玲格格娇笑。
“他是买钢笔啊还是买凶杀人啊,怎么能看到警察就吓跑?”
田玲玲笑道:“还是个学生呢,胆子小嘛。”
“玲玲,是这样的,你还记得那天咱们吃饭,后来罗探长他……过来了,然后你还遇到一位小姐,她叫你田宁的。”
“嗯,那是我小时候的朋友了,怎么了?”
“她……死了。”
“天那!谁干的?”
田玲玲掩住嘴巴,一副惊恐的样子。
“你就那么确信她是被人杀害的?”
罗隐抓住她话中的漏洞。
“罗探长,你一来不就说明方晴定然是被害的吗?正常死亡的人也不用你罗探长上阵呀。”
田玲玲叹口气:“对,她叫方晴,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我出来读书,听说她家也搬走了,就不知道她的情况了。那天也是我第一次在本城看到她,我还想和她在约个时间见面好好聊聊的,哪想到……竟然天人永隔。”说着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苏三挽住田玲玲的胳膊低声安慰着。
“你写下方晴的老家住址。”罗隐拿出一支钢笔,田玲玲接过看了一眼,说:“民国30年的派克51,真不错,探长是识货的人。可是她家早都搬走了呀,我写哪里的地址。”
“总会有了解她家的人吧。怎么,你不是很想帮我们?”
罗隐对她的反应很是在意。
“哪有啊,能帮到你们,找出害小晴的凶手我是乐意至极啊。”
她在一张纸上写下了自己家乡的地址递给罗隐。
罗隐点点头:“以后有什么情况还会再找你的。”
“自然随传随到。”
田玲玲目送两人离去,眼中已不见悲伤。
第二十三章 不是秘密
袁晨背着书包,走到门口,冯伟华正笑呵呵地从大厅里走出来,看到袁晨,他打个响指:“漂亮的袁小姐放学了呀。”袁晨点点头,她不想和男人走的太近,便站住脚,礼貌地站在一边请冯伟华先过去。
“袁小姐。”冯伟华见四处无人,压低声音问:“不知你的零用钱够不够呀。”
袁晨没说话,瞪了他一眼。
冯伟华继续笑嘻嘻地问:“叔叔那里有挣外快的工作,要不要来做。”
袁晨大怒,指着冯伟华怒道:“你什么意思?小心我告诉我妈妈赶你出去。”
“呦呦呦,真当自己是房东小姐了哇?”
冯伟华笑起来,随即眼睛上下打量着袁晨,看的袁晨浑身不自在,她忍不住往一边又退了一下“你再这样我就叫人了。”
“叫啊,你这种小婊——子,表面上装的冰清玉洁,骨子里浪的没边了。装什么教会女中的贞洁烈女,不过是被小赵先生玩过的烂货,呸。”
袁晨听到这话,浑身如被冰雪,她声音颤抖着质问:“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老子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
袁晨大哭起来,边哭边上前抓住冯伟华厮打“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那点烂事谁不知道。”
冯伟华将她用力推开,嘴里嚷着:“疯婆子,这么点年纪哪学的疯样子,哎呀,你弄疼我了。”
苏三正好下班回来,看到这一幕急忙上前拦住,轻轻搂着啜泣的袁晨说道:“冯先生,她只是个孩子,你和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呢。”
“孩子?都残花败柳了还孩子呢。”冯伟华嗤笑着“苏小姐,你可是清白人家的小姐,别被这人的假面具给骗了哇。”
“什么意思啊冯先生?”
这边吵闹着,别的房客也惊动了。赵青萍从三楼下来,拉着袁晨的胳膊就往楼上拽。
“你们还不知道吧。她和小赵先生早睡一起了。”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培成女中一向以校风严谨著称,本城的人看培成的女学生都带着羡慕的神色,而现在,一个舞厅老板说袁晨是不干净的!
二楼一个太太摇着扇子说道:“话可不能随便讲的哦,人家清清白白小姑娘,冯老板你以为都是你舞厅的那等人物啊。”
“清白!她清白?我那舞厅的姑娘们才叫清白来,轻易不和客人出去的,不过是跳跳舞拉拉手。”冯伟华大笑:“我就问一句要不要出来挣点外快就给我摆脸色,我问一句就脏了她不成?你若是个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