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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戒备心理。
“司篱,筠儿出生不过五年,他还是幼崽……”司墨定定的看着司篱,眼中寒芒四射,气势如冲天山岳。沉稳厚重,不怒自威:
“它有亲族,有父母,却并不能给它丝毫庇护,做为它现在的唯一监管者,你是不是对它太苛责了些?”
司篱这才明白他们到底在愤怒什么,只是他坐直身体,平视着司墨与炎妩:“我在它这般年纪,已经与上任银狐王在迷界杀敌!”
“但是司篱,它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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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司篱踏着皎洁的月光,一步步朝藏书殿走去。
月光拉长了地面的影子,但是在那细长的暗影中,似有东西在蠕动。
司篱向来冷情,此时眼眸中却带着几分迷茫,他低声道,似在自言自语:
“我真的错了么……”
那不停蠕动的影子一顿,然后一个嘶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对于幼崽,特别是雌性幼崽,的确不能太过苛责。”
空气霎时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半天,远远的甚至能看见藏书殿明光石散发出来的柔和光芒的时候,才听见司篱微不可闻的声音:
“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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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司篱再次看到司筠的时候,如他所料的那般,某只圆滚滚并没有乖乖的用爪子捏着笔抄写族训,而是四脚朝天的睡了个口水直流,寂静的房间中隐现鼾声。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副情景,司篱竟然少有的有些想笑。
他俯身把司筠抱在了怀里,又想了想,动作更轻了些,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司筠在司篱的怀里蹭了蹭,或许是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毛茸茸的脑袋更深地扎进了司篱的怀里,嘴里还嘟囔着模糊的抱怨:
“臭十一……”
感受着怀里少有的温度,手中毛茸茸的触感,还有那平稳的呼吸,司篱的手紧了紧,身体竟然有些僵硬。
他垂眸看着沉睡的小狐狸,眼神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深渊。
从未有任何时候,他是被这样全身心的依赖的。
就好像……他就是它的全世界……
番外——【梦回千炎】贰
“十一哥~”
甜甜软软带着几分撒娇的声音在司篱耳边响起,不出意外的,下一刻司篱的右腿又被某个体重日益增加的家伙绊住了。
司篱仿佛是条件反射般的,在第一时间停下了脚步。
低头,某只圆滚滚仰起狐狸脸,毛茸茸的脸上并看不出什么表情,眼睛却弯成了月牙,特别是那几乎要咧到耳根的讨好笑容,真是……
不忍直视……
“十一哥~”司筠爪子在司篱裤子上蹬了蹬,把他的右腿抱地更紧了几分:
“对面山头的阿花……”
“又生小狐狸了吗?”司篱忽然打断她的话,淡淡的问道。同时,开始提步前行。
只不过他没有像当初那般直接震开司筠,而是任由它用这种赖皮的姿势吊在他身上。原本出尘清冷的气质也因为这个动作瞬间变得接地气起来。
在千炎山生活了十来年,能打破司篱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气息的,也唯有司筠而已。
司筠的身体一僵,讨好笑容几乎维持不住,过了半晌才干巴巴的说道:
“呵呵……不是阿花,是阿花的阿娘……”
“上次不是阿花的姐姐么?”司篱轻描淡写的问道。
“…对…上次是阿花的姐姐……”如果不是有厚厚的狐狸毛遮挡,肯定能看出司筠现在身上渗出的冷汗:
“阿花的姐姐已经生过小狐狸了,所以现在是阿花的阿娘……对!就是阿花的阿娘!”
司篱似笑非笑的瞥了司筠一眼,对它近乎宣誓的语气不予置评,只是凉凉道:
“话说回来,阿花的娘亲这是一年之中的第三胎了吧!我司氏炎狐一脉向来后裔艰难,没想到竟然能遇到这等利于子嗣后代的狐族同胞,改天一定要抽个机会好好拜访才是。”
“十一哥……”司筠哭丧着狐狸脸,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
十一哥你整天日理万机还能记得我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是犯规你知道吗?
司篱低头望着瞬间耸拉下去耳朵,精气神都蔫儿了的司筠,眼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继续道:
“我觉得今天就是个好日……”
“你不用说了!”司筠第一次有胆子打断司篱的话,仰起头一脸坚定的说道:
“十一哥,我忽然发现生小狐狸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用我去关注,我还是继续做点有意义的事吧!比如说…抄族训?”
撒谎被抓了个现行,要是现在还不安分下来,等司篱真正生气了,那可不是几十遍族训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嗯?你决定好了么?其实今天不用急,我们可以先去拜访阿花的……”
“已经决定了!”司筠再一次打断了司篱的话,一脸坚决的说道:
“抄写族训这种有意义的事刻不容缓,最低五十遍,少一遍都不行,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
话还没说完,身体便像是一道火红色的流星,在转瞬间就冲出了百米开外。不过那背影,怎么看都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呵~”司篱忍俊不禁,竟然笑出了声。
衬着他俊美如神祗的脸庞,如冰雪初融,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诱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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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篱的好心情维持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回到自己住所,看到自己房间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他的心才瞬间沉静下来。
是司寇!
不过短短十来年的时间,司寇却像是苍老了几百岁一般,脸上的皱纹如沟壑,交错纵横,皮肤干裂地能清晰的看见静脉血管,凑的近了,仿佛还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腐朽的味道。
为了推演未来而耗费毕生寿元的司寇,生命即将走到终点。
看到一代妖王即将走到陌路,司篱想起了这几百年间手把手教他修炼和为王之道的那道高大伟岸的身影,心中忽然莫名的升起一股苍凉来。
司寇眼神透着几分浑浊,气势却丝毫不显弱势,声音嘶哑,透着几分气虚,说话一如既往的简短直指重心:
“你什么时候也有了怜悯之心?”
司篱却是长久的沉默。
“为王者,虽说不必断情绝爱,但是却必须做到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持绝对的理智。我当初看重你,主要是因为你冷心冷情,却又淡漠理智。绝不会轻易被脆弱的情绪左右,如此才能带领我银狐一脉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生存下去,甚至更进一步。重现上古之威!”
司寇的确是油尽灯枯了,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气喘不止,好半天才恢复过来,望着司篱的眼神透着几分冷然:
“但是我们妖族的命运之子,却被你娇养地像个白痴!”
“司篱,工具要是失去了价值,就会被抛弃。选择更合适的替代品。这一点我不相信你不明白!”
“它不是白痴。”司篱忽然抬头说道,平铺直叙,语气不带丝毫感情,却少有的反驳了司寇的话:
“它也不是工具!”
“是不是工具不是由你说了算,如果不想让它被抛弃,那么你就必须让它体现出它应有的价值!司篱,你现在还没资格也没能力与全世界也为敌!”
……
……
司寇很快离开。
没有等到那个征兆真正出现的那一刻,他不会让自己这么快陨落,而只有在银狐祖地才能让它拖延些许寿数,这次若不是为了警告司篱,他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
司篱独自在房间的窗台前枯坐了一夜。直到天亮才缓缓起身,望着远方天边慢慢升起的朝阳,似喃喃自语:
“没资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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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哥,我错了,这次不背族训了好不好,就放过我一次吧!嗯?嗯?”
“好。”
“啊咧!这次这么好说话?”司筠简直惊呆了。
司篱蹲身,把蹲在他脚边的圆滚滚抱了起来,轻轻抚摸着它火红色的毛发,动作温柔之极。
“十九,今天我教你第一个小妖术好不好?”
司筠抖了抖耳朵,有一种被馅饼砸中的错觉,然后猛地把脑袋扎进司篱怀里:
“最爱你了十一哥!”
司篱手微微一顿,旋即莞尔轻笑,胸膛轻轻震动,环绕在司筠鼻尖的是凰尾花沁人心脾的清香:
“你记着,你第一个学会的妖术,是拓妖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