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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柔声道:“我忍了这么多年,终于看到你凄惨下场,比我预计的还要好。你死不死我其实无所谓,你和方初过了这些年幸福日子,现在眼睁睁地看着这幸福被毁灭,活着比死更不难受。
“从此后,没有玄武王府和方家护持,我随时可以找机会羞辱折磨你和你的儿子。你还不知道吧,我跟着镇南侯的二公子,生了一子一女,等镇南侯继承了玄武王的爵位,我儿子女儿就是王府的少爷和姑娘了。随便想个法子,把你儿子女儿弄回去当小厮和丫头,慢慢折磨,直到把郭家、把你们折磨得没人气了,再弄死!”
她没了刚进来时的淡然,也没有中间的绝望伤感,她声音带着轻快的残忍,好像猫逗耗子一般,用揶揄的目光凌迟清哑。
她很享受这感觉:将往事全数告诉仇敌,告诉对方自己是怎样一步步谋划算计她的,看着她从高高的云端跌落,看着她痛恨、痛悔、恐惧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报复才痛快,不枉她熬了这么多年。
清哑眨眨眼睛,撇撇嘴,讥讽地笑了。
谢吟风忽觉不对,想起之前的疑惑,心一突。
她不由得凝神再看清哑,心中震动,霍然起身道:“你不是郭清哑!你是谁?”一面扬起匕首,另一只手又从袖内掏出一个纸包。
清哑一跃而起,脚在书桌上一蹬,翻身跳到书桌外,“刷”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对准谢吟风脸上就抽去。
“贱人!姑奶奶是郭巧儿!”
巧儿忍了很久了,一出手就抽脸。
她要将那张脸抽烂,不然不足以解恨!
谢吟风当即被抽中,瓷白的脸上出现一道可怕的血痕,“啊”一声尖叫,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伸手捂住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巧儿,惊恐地问:“你……你们怎么知道我来?”
只有事先知道,才会做这样充分准备。
巧儿道:“贱人!不是告诉你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像你这种贱人,就算被人掉包,最后还得死。你死一万次都不够!”
说着,又一鞭子抽过来。
谢吟风被打得左躲右闪,也闪避不开。
手上不知什么药粉也被洒落在地上。
巧儿有武功,她原先的算计都落空了。
最后,她被抽倒在地,被巧儿狠狠踏住。
谢吟风气疯了,脸上一道可怕的血痕,身上洁白的衣衫破烂不堪,一腔兴奋化为乌有,满心不甘、恐惧,又无能为力。
她准备看郭清哑表现的,结果她自己一一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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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木有觉得这章名字好玄幻?咳咳,谢吟风当年的死就是个疑点,这个坑填了。朋友们看了这章有没有好受一点点呢?(未完待续。)
第946章 猫逗耗子
她歇斯底里尖叫道:“小贱人,你别猖狂,方家马上就要被抄了,看你们能得意到几时!”
现在,她唯一指望的,就是方家获罪被抄。
她转着脖子焦急地看向窗外,怎么接应的人还没来?
这是事先计划好的,不然她怎么敢独自来见郭清哑呢。
巧儿用力跺了她一脚,跺得她一声惨叫,“做梦吧你!”
她们动手的时候,外面也传来打斗声,谢吟风带来的人都被拿住了,清哑和严未央从书房套间内走出来,看着地上的谢吟风。
严未央啧啧道:“还真是你!谢吟风,你可真能翻尸!”
清哑目光依然安静,只瞄了谢吟风一眼,便对随后进来的细妹等人道:“把她绑起来,送去大理寺。”
细妹带着两个婆子上前绑人。
谢吟风被拖起来,看见清哑,愤怒又后悔——这个才是郭清哑!
刚才那小丫头虽然装得像,那眼珠总不由自主乱转,话虽然不多,那个活络劲儿,哪像郭清哑这般安静;而且,那丫头眉眼未开,显然还是处子之身,是她太大意了,竟给蒙过去了。
巧儿也心有戚戚地对清哑道:“姑姑太难学了,憋死我了。”
扮清哑可不是不说话就成的,那眼神太难学,她差点就露陷。
严未央看着她笑了,道:“真难为你了。”
韩希夷探知谢吟风的阴谋,告诉了方初,方初不肯让清哑涉险,令巧儿装扮姑姑。巧儿长得有几分像清哑,再一装扮,更像了几分。因谢吟风也没见过清哑几次,又隔了这么多年,有些变化也正常。
方初叮嘱巧儿“你什么也别说,就听她说。你不说不笑,就不容易露馅了。”
为此,巧儿对着镜子练习了一晚上。
然一对上谢吟风,她维持不多久还是本性毕露。
清哑无心说笑,催着她们去大理寺,她很牵挂方初。
巧儿担忧地看着谢吟风脸上鞭痕,道:“这不碍事吧?”
她本想抽烂谢吟风的脸,忽想起还要送去大理寺,若是把脸抽烂了,人家不相信这是谢吟风怎么办?所以后来她收手了。
严未央冷笑道:“放心,谢天护和谢吟月都认得她!”
面对她们旁若无人地谈论,谢吟风那个不甘和怨恨,如同万千蚂蚁啃噬心尖,忍不住追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
她非常想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清哑不想理她,严未央却很愿意逗弄她。
严未央好整以暇地笑道:“自然是你的好姐姐告诉的。”
谢吟风吃惊道:“是大姐?”
严未央点头道:“是啊。”
又咂嘴道:“谢家的女儿就是不同凡响,这一出大戏全仗你姐妹两个表现,还有谢氏一族,我们全是打杂跑腿的!”
巧儿听了噗嗤一笑,连细腰细妹也都忍不住笑。
谢吟风还在发怔,喃喃道:“大姐怎么知道的?”
严未央向众人道:“所以说谢家女儿不凡啊。你们看看:
“谢吟月和郭妹妹斗了那么多年,把我表哥和郭妹妹害得几经生死,她自己可以说永不言败。——跳水没死,被杖刑没死,流放还没死,一遇大赦就立功翻身了。
“这样的谢吟月,你谢吟风一出手她就众叛亲离,下大牢了!
“再说你谢吟风,火烧不死,判了斩刑还能好好的活这么多年,还靠上了贵人,躲在暗处想法子害人,更加厉害。
“这样的谢吟风,却难逃谢吟月法眼。我们是做梦都没想到,你谢吟风还活着,可是谢吟月想到了。谢吟月一出手,你便原形毕露。
“这一出大戏全靠你姐妹两个撑场,你姐妹两个你方唱罢我登场,交相辉映,跟你们比,我们全成了打杂跑腿的!
“巧儿运气还好些,还捞到一次出场的机会;我和郭妹妹连个登场的机会都没捞到,就站在书架后面,看着你两个演,又不能出来,又不能插嘴,急得我心痒痒的难受。
“你们说说亏不亏?我和郭妹妹好歹也是女少东!”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篇,仿佛要把没出场憋的话都补上了。
这次,谢吟风有了反应,被严未央刺激到了。
她愤怒地转向清哑,清哑也正看着她。
清哑讨厌谢吟风,从在谢家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就讨厌。
这讨厌不同于仇恨,仇恨一个人,会不时地想起他(她),清哑面对谢吟风时,不愿用正眼看她;不面对时,根本不会想起她;不得不应对时,清哑就像打了杀虫药后面对一地死蟑螂,不得不捏着鼻子端着撮箕用扫帚将那恶心东西清理干净。
谢吟风感觉到了清哑的厌恶和漠视。
刚才她面对的是郭巧儿,若真是清哑,不会有兴趣和她说那么多话,要么不出声,要么出声就是命人拿下她。
谢吟风有种被俯视的不屑一顾,多年前的耻辱又翻腾上来,令她煎熬难受,新仇旧恨集聚在一起,达到沸点。
可是她并不能做什么,只能盼望方家被抄家。
只有方家被抄了,玄武王府倒了,她的靠山发达,她说不定还能再来一次偷梁换柱,侥幸获救。
她要亲眼看着郭清哑痛苦地流泪、无声地流泪!
严未央还问呢:“清哑,你公正地说,她们姊妹谁更厉害?”
清哑毫不犹豫道:“谢吟风。”她更狠毒。
严未央拍手道:“说的是。谢吟月做这些事,好歹还能在谢家挺直胸膛说是为了谢家。谢吟风卸磨杀驴的手段,谢吟月拍马赶不上。”
清哑催她道:“走吧。我担心一初。”并不在谢吟风面前掩饰自己的担忧和焦急,谢吟风听后一阵大笑,也没让她恼怒。
严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