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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希夷跳下马,笑容可掬地叫道:“五大爷好!”一面回身指着正从马上往下搬东西的小秀道:“给郭姑娘送些画儿来。”
这表示他上门是有正事的,不是来闲逛的。
郭五大爷忙上去帮小秀搬,道:“侄女儿今天在家。前几天都去城西了。”
韩希夷不免微笑,他就是打听到清哑今日未出门才来的。
当下捧着东西去上房,先拜见吴氏。再把送画的来意说了一遍,放下礼物。吴氏一面招呼他坐,一面命上茶。又叫新买的小丫头去后面叫姑娘前来会客。
清哑便牵着巧儿来了,细腰跟在一旁。
见面寒暄后,方坐下说话。
清哑先问:“什么事,韩少爷这样高兴?”
韩希夷的反常一目了然。她禁不住要问。
韩希夷自己也不知怎么了。这几日心情很快乐,就像烧开的铜壶内的滚水,咕噜噜直往上翻泡泡,雀跃的感觉怎么也抑不住。他想了一回,归结为江明辉一案了结,虽然震荡剧烈,总算谢吟月和郭清哑都全身而退,这正是他所期望的。因此开心。
面上,他却不能这么说。因答道:“明日我要回家了。”
这话说得像个孩子似的。
吴氏笑道:“那怪不得!你一年到头都在外头,难得回家一趟,能不高兴。唉,可怜,你爹娘肯定也巴望你回家,不晓得怎样天天盼呢。这儿女都是爹娘的心头肉……”
她絮絮叨叨地和他拉起家常话。
清哑却扫一遍桌上礼品,然后审视地打量韩希夷。
这情形有些熟悉,由不得她不狐疑。
以前,江明辉每次到郭家也会带礼物,有一回大冬天还扛了一篓子炭去给她取暖,也是这副开心样子,看她的眼神与韩希夷现在如出一辙。
自她出狱,韩希夷亲自来看过她几回了。
他们之间有这么熟近吗?
她怎么觉得他像在追求她一样!
当然,这里不叫追求,应该是有求亲的意思。
只是他不明说,她也不好自作多情地问。
想了想,她还是要提醒一下,便从礼物说起,因问道:“韩少爷怎么又送这些东西?无功不受禄,叫我们怎么好意思。”
韩希夷笑道:“无功不受禄?别人这样说能行,姑娘可不能这么说,说了倒叫我们惭愧。姑娘对九大世家的馈赠,岂是这些东西能比的?便是送再多再贵重的,姑娘也受得起!”
清哑道:“那是有协议,你们也帮了郭家的。”
要是打着这个名义,她还真不知如何推拒了。
只是,她又觉得敞开收下不对。
韩希夷笑道:“在下明白姑娘的意思。姑娘放心吧。若是在下送些黄白之物,或者贵重奢华之物给姑娘,那自是玷辱了姑娘耳目。在下怎会鲁莽呢。这些东西,是我留心收集了来给姑娘,希望对姑娘有帮助的。”
说着站起身,走到堂上桌边,又对清哑招手,叫她来看。
他随手抽出一卷字画打开,道:“这些字画,有名家古迹,有时下盛传的佳作,姑娘多鉴赏一二,对提高画艺大有裨益。还有,在下见姑娘对厨艺颇有兴致,便让他们将些点心、汤品和菜肴的做法录下来,姑娘瞧瞧,可有喜欢的——”说着又将一本精致的小簿册递给清哑,又指那些点心盒子——“我还带了些点心来,姑娘尝尝。这册子上面都是有的。这些布料都是我搜来的,也不知姑娘以前见过没有,看看可有用处,或能受些启发。就是不能,留着做衣裳也好,都是适合姑娘的……”
他一面翻点带来的礼物,一面解说。
清哑随着他翻点,一一仔细查看,果然觉得好。
当他都翻点了一遍,看着她问:“可喜欢?”
清哑老老实实道:“喜欢!”
韩希夷就笑了,道:“姑娘觉得有用就好。姑娘若是得益了,我也能沾光不是。比如这一幅,我是见姑娘上回穿的衣裳花色特别,看见这画觉得意蕴相近,才弄了来……”
很自然的,话题转向讨论绘画。
清哑便和他同看、同赏,偶尔插一两句。
巧儿猴在桌边,小手撑着桌面,忽闪两眼认真听。她正跟小姑学画画,虽听不懂,却死记住,硬是往脑子里灌。
韩希夷说到兴致起处,清哑命摆了纸笔,请他示范。
韩希夷最擅人物,尤其善画美女,心里有这份自信,当下便提出为巧儿画一幅像。也想为清哑画的,只不敢造次开口。
巧儿大喜,端端正正在椅上坐了,叫他画。
韩希夷便站在桌前,俯身泼墨挥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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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心塞
清哑看他画了一会,不便打扰,因捡起那本食谱来看。
所有的方子都录在深红色薛涛笺上,十分雅致。
一张笺纸录一个方子,一色的蝇头小楷。
那字迹清哑认得,正是韩希夷亲笔书写。
字迹深浅、笔墨浓淡不一,可以看出这些方子不是一次录成,而是逐日书写,积攒汇聚后,钉成这食谱册子。
她又把先前的疑惑浮上心头,想一个大男人如何有兴趣做这个?
她看向聚精会神画画的男子。
这么侧看过去,只见他剑眉斜飞,眼神晶亮,鼻梁挺而且直。韩希夷的眉和方初不同,方初是一字浓眉,看去便有几分肃然、果断;也和江明辉的俊秀不同,韩希夷在俊朗之外凸显洒脱飘逸;比起卫昭的冷,他又多了几分温暖。
正看着,剑眉下睫毛轻颤,这动作柔和了阳刚之气。
清哑怀疑他察觉自己看他,忙收回目光。
她打开一盒点心,拿了一块小口品尝,又在食谱中找到相应的方子,根据口感体会配料和做法。试了一盒,又去尝另外一盒。
吴氏见了,也跟着吃,一面称赞。
坐在那边的巧儿闻见了香气,便受不了了。
“小姑,我要吃。”她忍不住叫。
吴氏赶忙拈了一块送过去喂她。
“吃东西,回头画一个小馋猫出来!”她吓唬孙女。
巧儿听了,急忙飞快咀嚼。将点心三两口咽了,不敢再要。因见清哑尝了一盒又一盒,一面还对吴氏说。这个软,那个脆;这个香,那个滑;这个里面有牛奶,那个添了鸡蛋,听得她心痒痒的,很辛苦地忍耐。
韩希夷见她这副表情,禁不住笑了。
他侧首看向清哑。笑问:“怎么样,好吃吗?”
清哑嘴里包的鼓鼓的嚼,不便张口。只对他点头。
吴氏忙道:“好吃,都好吃!”
韩希夷便回头继续画,也是不想打扰清哑尝试。
半个时辰后,他画完了。
因转头叫清哑:“姑娘。快过来帮我瞧瞧。”
清哑便凑近去观看侄女的画像。
巧儿忙问:“画好了?”她还不敢动呢。
韩希夷安抚道:“巧姐儿先等等。我先跟你姑姑商议。”
一面请清哑品判。
清哑见他双眼满含期待地看着自己,只觉不自在,又见吴氏在一旁看着他,目光慈祥就像看女婿一般,更觉怪异。
她想要点拨他别在自己身上费心思,又不知如何说。
且按捺下这心思,先和他讨论眼前画像。
却是问的多,因为他画的不同她学的素描。
韩希夷便娓娓讲述自己画人物的心得。这时他更有神采。
又添加几处,才定稿。巧儿过来捧着画像看,欢喜非常。
清哑趁着韩希夷喝茶歇息的工夫,问道:“你对女孩子都这样?”
韩希夷愣住了,不敢就回答。
他看得出,清哑这话绝不是随便问的,他若不谨慎回答,将会后悔莫及。可是,往日他从容应对和八面周全的手段、舌灿莲花的口齿此时全像被上天给封闭了似的,一丝使不出。
若用虚词应对,恐怕清哑当他风流性子,对所有女子都是这般巧言周旋,所以也同样对她;若将心思道出,且不说吴氏在旁不便张口,他还怕清哑怪他轻薄口舌,从此没了退路和转圜,思来想去,不得要领。
对着那黑亮纯净的眸子,他无可掩藏,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