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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突如其来的重量下,赵海鲲越来越慢,最后终于走不动了,可就在他刚刚停下脚步的时候,却听见自己背后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呼唤道:“走啊!你不是答应老儿,要把我送到亲戚家么?做人说话……可得算数呀!”
随着背后这突如其来的话音,赵海鲲猛然回身望向自己的后背,而后……他的腿便因为惊愕而直接跪在了地上。
毫无意外,赵海鲲背后的那个“人”正是他曾经帮助过的妖狐老头,只是这个老头现在的样子……也太令人惊怖了一些。
此时刻,那老头子的脑袋碳黑一处,双眼的眼白红的如血,一看就如那只被天雷劈死的狐尸样子,让人吓的炸毛。
这样一个东西,无端背负在赵海鲲的肩膀上,又和他直勾勾的四目相对,自然让他看着恐惧而窒息,他惊悚中不惜一切想要把这老东西从自己肩膀子上甩下去,却没曾想,无论如何发力,身体却再不能移动摆脱分毫。
这样的禁锢下,赵海鲲仿佛如堕入阿鼻地狱,他只能在寒冷的道路中忍受着那如山沉重的老头,任凭他对着自己又是质问,又是奚落。
……整整一晚,赵海鲲都是在各种煎熬中度过的,而当第二天鸡叫,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并没能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在之后的一段回忆,赵海鲲的言语形容就比较模糊了,他只是模糊的告诉我们,说自己从梦呓中醒来之后,便浑身都不能动弹了。
可是在那种僵直又不同于普通的昏迷,因为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双耳能听,双目能看,浑身的触觉似乎都还完好。
但……他就是不能动,连眨眼都不行!
赵海鲲突如其来的怪病,令一家人急的团团转,亲娘带着他去县医院看了病,可县里的医生却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再后来,还是整天在炕头上抽闷烟的赵德广发了话。
赵德广从种种迹象判断,便告诉自己的媳妇说,眼下“明路子”走的差不多了,很明显儿子得的不是人间能治的“阳症”,如他没猜错,这赵海鲲睁眼而不说话的怪病,更有可能是阴虚的“鬼病”所致,恐怕是什么东西,把孩子的魂魄镇压在了某处所致。
为此,赵德广让媳妇按照老辈子人的规矩,准备“苹果树枝,蜂蜜,晨霜和月泪”。说是要唤伯奇,让伯奇将困住赵德广的那个噩梦吃掉,使孩子复原。
随后,在赵海鲲陷入僵窒的第四天晚上,赵德广赞齐整了那些玩意,并依法唤出了伯奇鸟,也让那小东西顺利的吃掉了困扰赵海鲲的阴邪梦境。
至此,赵海鲲借着亲爹的法门侥幸痊愈了,这一趟醒来,让赵海鲲明白了受人以诺的重要,也更让赵海鲲谨言慎行了起来。
当然,打心眼里,他还是感觉自己对不起那个狐狸精的,想因他一句话,便让那好心的狐子丧了命,从这个角度讲……当初那狐鬼诚心找赵海鲲的麻烦,他也没的说。
……说至此,赵海鲲又哈哈着补充道:“……可能也因心中有愧吧!我在痊愈之后的第三天,又做了一个狐仙老头的梦,在梦里,那老东西愤愤不平的说,我现在有爹和伯奇护着,但总有护不稳的那一天,到时候,它要让我受千虫蛀骨的痛苦,还要让我化成一堆血水,悲惨的死掉。”
赵海鲲说到这里,赵海鹏宽慰自己的哥哥道:“哥,胡说什么呢?!您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受那样的死法!梦里的事情,千万不要当真。”
第二十七章:海鹍出山
在听赵海鲲说完他遇狐仙,招伯奇的那一段奇异经历之后,我内心中的期盼和自信感陡然而升。
我知道,这次跟着老赵来找赵海鲲,可算是找对人了,他经历过唤伯奇的种种事情,对于这些必定轻车熟路,而一旦用伯奇将昏迷中的徽嗣唤醒,那个徽家三少爷的好日子,也自然就到头……了吧?!
此时心中的忐忑与兴奋一起传来,故而看着赵海鹏,赵海鲲说了几句热络话后,我便又适时问询赵海鲲道:“既然赵大方丈能唤伯奇,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去处理北边的事物呀?”
我问的急切,赵海鲲回答的也同样干脆,他想都没想,便告诉我道:“既然事情着急,那就今天去,准备好东西……明晚干吧,省的夜长梦多,我也借机会,出去转转,风凉风凉。”
赵海鲲的安排是我求之不得的,因而大家并没有在赵家楼耽搁什么,便立刻准备启程,回鲁北准备为徽二丫头“唤伯奇”的若干事宜了。
这一次出门,从总体上说顺顺利利,请赵海鲲出山,也基本上水到渠成,可就在我以为能够顺利解决掉徽家那一摊子烂事的时候,没曾想在这赵家楼里,却又碰了壁。
就在我们帮助赵海鲲收拾好行装之后,赵海鲲的那个胖老婆,却死活不让大家走。
不知道为什么,赵海鲲的老婆桂玉秀女士对钱非常敏感,她一听说我们要带着赵大哥离开时,便马上质问弟弟赵海鹏,说当初他不是说送钱来的么?为什么现在非但不给钱,反而还要把人也接走?是不是他们背着自己去城里享福,却不带上她这个嫂子云云。
听着堵住门的桂玉秀连连质问,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便赶紧和我弟弟阿四拼凑了一千元钱,一边交给桂玉秀,又一边说了一筐好话忽悠。
在之后,桂玉秀这个见钱眼开的女人果然放我们走人了,临走以前,还不忘吩咐我们“多赚钱!多弄票子!”
听着桂嫂子的背景音,我发誓,这可能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爱钱的女人了。
如抱头鼠窜般,我等逃一般的坐上了汽车,就在大家坐稳的那一刻,我弟弟阿四便忍不住开口,问询赵家的两位大哥道:“我说二位哥哥,您们家的这位大嫂也太厉害了呀!见钱眼开么?”
听了我弟弟这没心没肺的质问,赵海鲲脸瞬间红了。
无奈中他只好回答说了些,家里困难,媳妇性子急一类的圆场话。
到了最后,赵海鲲还意味深长,逐渐小声的对我们补充道:“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以前……哎!怪我!谁让我变成瘸子了呢……”
随着赵海鲲的话音越来越小,我们整个车子里也迅速安静了下去。
在这样的寂静中,我望着从车窗里倒影出的,赵海鲲的落寞表情,感觉好奇而悲伤。
虽然因为赵海鹏先前的提醒,我不敢去问他这位哥哥腿到底是怎么伤的,但是我知道,那一定是一个非常悲惨的故事,以至于这个故事说出来,绝对如撕开伤疤一般的痛苦,血腥。
而赵海鲲这样一双几乎永不能立起来的双腿,想必也是他一生最大的痛苦与煎熬了吧。
……大概在夜幕降临的时候,阿四带着大家,回到了我阔别以久的饭店,鲁味居。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我都没有回到过自己这一手打拼的饭店了,故而进家之后,一种格外的亲切感扑面而来。
而且尤为难得的是,就在我不在的这小半个月中,我发现赵海鹏和弟弟已经找人,将饭店扩张的事情打理的有些雏形了。
我进来的时候,看见饭店的入口处已经多出了一个旋转楼梯,直通向原本归佟掌柜的二楼,而地下室原本的厨房,也利用挖尸体多出的那部分空间,搞出了两个灶台的位置来。
除此之外,这房间的门窗还扩大了一圈,同时更换了现代化的卷帘门,想来白天会更加的窗明几净,坐在里边用餐的客人也能更加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为我们日后的经营打下坚实的基础,更让我对老赵以及我弟弟的能力刮目相看。
兴奋中,我们坐在新买的椅子中,一边点头一边对赵海鹏道:“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颜呀!好!太好了!有了新的店面,咱们鲁味居一定能完成与老妖精斗争的光荣使命,从胜利走向胜利!从辉煌走向辉煌!谢谢你!赵哥!”
随着我的话,赵海鹏谦虚的摇了摇头,紧接着告诉我道:“在装修上,我并没有投入多少精力,都是阿四帮着张喽的,你要感谢,就谢谢他吧!”
“哦?!阿四!”我高兴中,将头转移向阿四,随后笑着冲老四道:“老四!哥果然没有看错人,把你从村里带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能独当一面,是一个能当大任,挑大梁的!现在做出了这么多贡献,以后哥会好好回报你的!有什么想要的,就和哥说!哥全满足!”
听了我的话,阿四那小子脸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