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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找不到林三彪,就拿了他老子娘来问话。”陆二老爷一手狠狠拍在了案几上,怒火冲天道:“把这个娼妇先压下去,关在柴房好好给我看着,不准她死,也不准她跑了。要是有一丝闪失,拿你们是问。”
那几个小厮连连应是,忙押了林家媳妇出去。
陆二老爷余气未消,又将桌上的一盏香茶打翻在了地上。
他在府里一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本以为府里头清清静静的,如今看来,这里头的龌龊早已超过了他所能忍耐的底线。
陆淑怡吩咐墨菊等人下去,又悄悄交代道:“顺便去查查林三彪在外头还有没有什么相好的,和他有联系的人,都给我查的清清楚楚的。”
墨菊应声而去。
陆淑怡目光看向怒火冲天的陆二老爷。凑近他道:“您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这也不过是檐下一隅罢了。您还是消消气吧!”
陆二老爷觉得头疼欲裂,抬手揉一揉太阳穴,愤然道:“你母亲病着,这些人都是安姨娘在管着,原以为她管的很好,没想到竟然还是闹出这样龌龊令人发指之事……我竟然……我竟然丝毫不知……”
失望,这一刻陆二老爷对安姨娘深深的失望。
黄藤之事他本就失望,加上这一层。让他对安姨娘彻彻底底的失望,存在心里仅有的一丝怜惜,陡然随风而去。
他沉声道:“叫你的人把安姨娘给我请到书房。”一面便负手而去。
陆淑怡定定看着陆二老爷离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快然。
不用想她也知道,书房里必定会有一场女人的哭戏。
陆淑怡冷冷一笑,带着墨菊亲自去了一趟安姨娘的听雪斋。
安姨娘本就是精明的人,虽然陆淑怡叮嘱身边的丫鬟婆子别将林家媳妇受审的事情传出去,可安姨娘听了林家媳妇被陆淑怡请去画花样的事情,其中的内情她便猜了个透彻。
天色黑沉黑沉,陆淑怡去请安姨娘的时候。她正卸了妆。
乌黑如缎面的秀发垂在腰间,身上穿着玉色小袄。翠碧一般的撒花裙子如花儿一般,肌肤白皙,明眸皓齿,看上去确实美艳动人。
不得不说安姨娘保养的很好,虽然是两个孩子的娘,可身段丝毫不见臃肿,纤细的柳腰宛若少女一般婀娜。
可惜了,这样的好皮囊,腹内却阴毒无比。
“这么晚了三小姐来找我可是有事?”安姨娘盈盈一笑,一脸从容淡定。
桌上烛火摇曳,陆淑怡淡淡一笑道:“姨娘今儿倒是歇的早,父亲都未歇下,你就歇了。”
安姨娘含笑听完,面上看不出波澜,只道:“身子不适,想早些歇着罢了。”
她倒是淡然,陆淑怡看了她一眼,扬声道:“那姨娘恐怕不能歇着了,父亲让你去一趟他的书房……哦,对了。”陆淑怡目光微动,笑的扬起了唇角:“忘了提醒姨娘,父亲现在很生气,姨娘可要多多安慰父亲,莫让他气坏了身子。”
安姨娘的太阳穴突突跳了跳,眼神闪过一丝厉色,狠狠盯着陆淑怡看了片刻。
终于她还是装不下去了,还是露出了本来的面貌。像是伸出利爪的狐狸一般,死死的想要抓住猎物。
陆淑怡笑开了眉眼,语气透着快意:“姨娘这眼神还真是怕人,不知道父亲瞧见了会怎么想?”
安姨娘并不是个容易打垮的人,她只轻描淡写一笑,抬步往前:“三小姐想多了,老爷怎会看到我发怒?”
声音悬在空中,有一瞬间的沉寂。
陆淑怡捏了捏手指,跟了上去……
夜幕之下,安姨娘走的极快,一头的秀发随风轻扬,乱了整个夜色。
陆淑怡不知道父亲会对安姨娘说些什么,是不是会像前世一般,只要她哭,他就会妥协……
亦或者动用她生了两个孩子的功劳,或者说出她有多爱父亲,让父亲心软,两人又和好如初。
陆淑怡忐忑,安姨娘亦忐忑。
林家媳妇的事情她都是知道的,之所以一直纵容,也是想要用他们这些人罢了。
事到如今,陆二老爷必定是知道了林家媳妇与小叔子私||通一事,这是她失察之责,必须好好认错才行。
书房门口守着陆二老爷的贴身小厮庆福,庆福面色微沉,冲陆淑怡摇头,又对安姨娘道:“老爷说了,只让姨娘一人进去。”
看来父亲是不愿意让自己看到他和安姨娘之间的纠葛。
陆淑怡眨了眨眼睛,看着安姨娘进了书房。
她对庆福悄悄道:“让我的人悄悄听听,行不行?”(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偷听
庆福是陆二老爷身边最信任的人,他咧嘴一笑道:“三小姐,这恐怕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陆淑怡冲冬梅使了个眼色,冬梅立刻绕过去贴在了书房的窗户根下。
书房里透着微黄光线,陆二老爷端坐漆黑花梨木的椅子上,一笔一笔运力写字。
他写的是一篇韦庄的《思帝乡。春日游》,上面的簪花小楷十分漂亮,堪比女子。
安姨娘端端正正行了礼,立在书案前,目光定定落在那张泛白的高丽蚕茧纸上。
“……你可还记得这首词?”陆二老爷收笔,抬眸看向安姨娘。
安姨娘笼在袖内的手紧紧握了握,点头微笑道:“婢妾当然记得,这是婢妾当年进府后的第一个夜里,您来看婢妾,婢妾写了给您的。”她声音宛如泉水,举眸看向烛火,缓缓道:“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原来你还记得。”
陆二老爷将纸笺拿起,猛一扬臂,那白色高丽蚕茧纸便如大片雪花一般,飘飘然落地。
“当年你的簪花小楷还是我手把手教你的……可惜,物是人非,你已然不是从前的你了。”陆二老爷冷冷一笑,起身道:“涟雪药里黄藤的事情,可与你有关?”
安姨娘抿着嘴唇低头去捡地上的纸笺,陆二老爷一个箭步上前,将纸笺踩在足下。狠狠碾了又碾。
“丢掉的东西。捡起来又有何意?”
安姨娘半蹲在地上。修长的指尖还在纸笺的边缘。看着纸笺被陆二老爷无情踩碎,两行清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老爷何必如此无情?您知道的,这首词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重要吗?”
陆二老爷又是冷冷一笑,继续追问道:“我问你的问题你为何不回答我?黄藤的事情,可是与你有关?”
安姨娘幽幽抬眸,眼底又是委屈又是哀伤,眼泪倏然落下,她扬声道:“既然老爷都认定是婢妾了。又何必还要问婢妾?干脆就此将婢妾关起来,或者赐婢妾一死,反正这样的日子也是生不如死。”
女人的眼泪就是男人的天敌,安姨娘深深懂得这一点。
不管女人犯了多大的错误,只要她还有眼泪,只要她还能哭的出来,一切皆有化解的可能……
吴氏就是天生的不会哭,她从不将自己的软弱在陆二老爷面前表露出来。陆二老爷看到的吴氏,永远都是一副笑脸吟吟的样子,即便是伤心难过。她也会躲在暗处。
哭,是安姨娘的优势。
陆二老爷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那你告诉我。前院护院林三彪和他的嫂嫂又是怎么回事?”
“林三彪?那个林三彪?”安姨娘起身,转身去替陆二老爷倒茶。一杯香茶端在陆二老爷面前,她眨眼道:“哦……婢妾倒是想起个姓林的护院来,他不是……他不是被太太发落出去了吗?老爷何故又提起他来?”
安姨娘避重就轻,很巧妙将黄藤之事揭过,将话茬子又转移到林三彪身上。
林三彪与其嫂嫂有奸||情,那也只能怪她失察而已,除此之外,她有什么错处?
外间听话的冬梅急的直想冲进去提醒陆二老爷黄藤一事,本以为陆二老爷怒气冲冲的要大干一场,还想他是不是要把安姨娘给撵出去,或是从此冷落,再不理会她,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空想罢了。
安姨娘本就是谨慎冷静之人,即便遇到危机,也会走一步看十步的想到化解之法,此刻她拿出帕子抹了抹眼泪,声音犹自带着委屈,道:“老爷只管发怒,也不把事情说清楚。婢妾听的没头没脑,心里又没底子,又想不出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得老爷如此不高兴……”
“你且住口,你一直管着咱们这一房头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