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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太太也沉着脸道:“真真是脏心烂肺的东西,你女儿手脚不干净,本就该撵出去。留下你在厨房,你非但不知道感恩,还要谋害主子,这样喂不熟的白眼狼,留着有何用处?”
陆老太太扬手一挥,不由分说道:“拉出去,先狠狠一顿,只留她一口气就行。还有她的家人,都统统撵出去,卖的远远的,是死是活,再不与我们陆家不相关。”
陈二娘吓了个半死,哭着死死抱住了陆老太太的腿,哀求道:“老太太饶命,老太太饶命。”
这个时候赵嬷嬷也忍不住了,想过来求情。
大太太忙瞪了她一眼,不让她出面。此事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是谁跳进去,都会被裴氏恨,还是撇开的好。
赵嬷嬷捏着帕子忍了下来,眼睁睁看着几个婆子将陈二娘拖了出去。
裴氏余气未散,赤红着眼睛道:“这样的狗奴才都能欺负到主子的头上来,还有上次二嫂身边的福儿,如今真是细思极恐,若不是早早把她揪出来,现在二嫂还不知道会是何种光景呢!”
她道:“老太太,如今府上乱像横生,您可得好好整治整治。”
陆老太太目光一凌,也是气急了,道:“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若再不整顿,她们这些刁奴只当无人管着她们了,胆子越发的大,谁都不放在眼睛里。”
陆昭萍忙劝道:“您也别太生气,身子要紧。”
那边陆淑青又喘了几口粗气,嚷嚷着浑身痒痒。裴氏心疼不已,又是哭又是拉了陆淑青的手不让她挠,生怕挠破了留疤。
陆淑怡悄悄看一眼安姨娘,见她仍是一脸淡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未完待续。。)
ps: 家里太忙太忙,只能一更了,空下来我会全部补上的,么么哒~
第六十一章 诗会
生了这样的事情,陆老太太一下子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雷厉风行的开始整顿各房下人,将那些有连带关系的,逐个的查了一遍。觉得用的不放心的,全都给了银子从陆家打发出去。
墨菊本该早早的回去吴家伺候,可现下陆淑怡身边离不开人,墨菊又是个极其得力的。
杨氏思考一番,干脆将墨菊给了陆淑怡,而月例仍旧从吴家出。
吴氏领着墨菊去回明陆老太太,陆老太太倒也没多言语,只道:“既然是你娘家母亲给的人,自然要留下。至于月例……三丫头身边正好也缺个管事的大丫鬟,这一份便从咱们陆家公中出。”
墨菊谢了恩典,自此便安安稳稳留在了陆家,一门心思用在了陆淑怡身上。
而陆淑怡本想着寿宴后的第二日能在陆家再见白先生一面,可第二日一早,侯府的马管家和白先生就告辞了。
没能和白先生说上一句话,陆淑怡总有些闷闷不乐,好几日都懒怠的出门。
再加上陆淑青被换了羹汤一事,也查不出眉目,弄的陆淑怡更是无精打采,天天的躲在房里看书写字打发时光。
墨菊看在眼里,心里不免犯嘀咕,没人的时候她悄悄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这两日这么消沉,连话都少了。”
陆淑怡一手支着下巴,闷声道:“没什么,只是入了秋有些疲乏罢了!不想出去走动。”
墨菊听了并不信,只悄悄的摇了摇头,私下里却找人偷偷的去打听白先生。
这一日秋高气爽。陆淑怡仍旧不想出门。躲在书房中练字。
梅花朱漆案几上铺着白如雪的宣纸。青花梅枝花觚插着几支新开的鹅黄色桂花。桂子飘香,心情也能跟着宁静几分。
墨菊在一旁研磨,小声劝道:“今儿天气不错,小姐要不要出去走动走动?”
“不去……”陆淑怡想都不想,缓缓道:“替我盯着安姨娘的一举一动,至于别的事情我暂时不想管。”
“您都在屋里一连憋了五天了……”墨菊不死心,又劝一句道:“八小姐来了好几回,说邀您去赏花呢。”
“不去……”
陆淑怡提笔收尾。一个漂亮的“白”字跃然纸上。她细细的看着,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白先生。自从见到白先生后,她这几天脑子里全是前世发生的事情,搅扰的她无法安定。
墨菊看着那个“白”字暗自叹气,小声嘟囔道:“您这一早上都写了一沓‘白’字了……再写下去……再写下去人都要废了……”
“谁要废了?”陆淑静不知何时笑嘻嘻的走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竟然是苏子文和苏良玉。
苏子文穿着一身青色儒袍,冲陆淑怡得意的眨一眨眼睛,问道:“三表妹,这两天怎么都不见你出来走动?”
墨菊看见苏子文也跟着进了书房,不由吓了一跳。一面行礼,一面忙道:“表少爷。您怎么跟进来了?这里可是内宅……您……您怎么能进来?不合规矩吧……”
陆淑怡倒是并不吃惊,前世苏子文没少做这样的事情,偷偷摸摸的溜进来玩,反正老太太只当他淘气……
苏子文扬一扬眉,一脸轻松道:“我和老太太说要找三妹妹借本书,老太太就让八妹妹带着我进来了。”
“哼……我看你借书是假的,就是想溜进来玩才是真的。”苏良玉瞪了苏子文一眼,提醒他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胡闹,回去我就告诉母亲,让她罚你。”
苏子文不以为然,嬉皮笑脸道:“我哪有胡闹?我真是来找三表妹借书的。”说话间他已经拿起了桌上陆淑怡写的几页字,上面皆是一个“白”字,只是字体不同而已。
苏子文细细的看着宣纸上的字,惊讶道:“没想到你还会写草书,而且写的还很不错。”
陆淑怡一把将宣纸夺了过来,瞪他一眼道:“我胡乱写的罢了……”
“胡乱写的?”苏子文狐疑,皱眉道:“那你为何只写一个‘白’字?这个字……可有深意?”
陆淑静和苏良玉也疑惑的看着陆淑怡,等一个答案。
陆淑怡只将宣纸缓缓卷起,淡淡道:“表哥难道没听过一日一字?”
苏子文摇头,一脸认真道:“怎么说?”
陆淑怡将宣纸交给墨菊,随口胡驺道:“一日一字是说每日只练一个字,这样日积月累练下去,自然字字精华。你也瞧见了,今日我练的正好就是这个‘白’字……”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苏子文欢喜道:“怪不得你的字越写越好,原来如此。”
陆淑怡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混弄过去了。若是糊弄不过去,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呢!
落座后,陆淑怡让墨菊煮了杏仁茶来,众人喝茶聊天。
苏良玉说起陆淑青的事情,十分感慨道:“真是没想到,你们陆家的家奴这么可恶,竟然敢谋害小姐。”
陆淑怡不吭声,心道,哪里是奴才可恶,分明是有人操控……
苏子文却煞有介事道:“上行下效,凡事必有因果。刁奴固然胆子大,可胆子再大,能大的过主子?”
陆淑怡十分吃惊,苏子文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记忆里他永远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看上去没个正经样子,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实在不像。
苏良玉听了不由一惊,忙瞪了苏子文一眼,生怕苏子文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混话来。毕竟这里是陆家,不是苏家,陆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们苏家人说长道短。心里明白就好。
苏良玉喝了一口杏仁茶。忙把话题揭过去。问苏子文道:“你不是说来找三表姐借书吗?怎么还不借?”
苏子文轻轻咳嗽一声,看着陆淑怡身后的红漆多宝阁书架,一本正经道:“这个月二十七是孔圣人诞辰,定北侯二公子要在易州城开诗会,到时候整个冀州周边的大族公子们都要参加。所以……我想从三表妹这里借几本诗集看看。”
陆淑怡眉眼微动,暗暗思忖。
前世似乎也有这样一件事情,当时陆家几房的男孩子都有去,包括她的弟弟陆文杰也跟着去了。只可惜这样的诗会人才济济。陆家男孩子没有一个能崭露头角的。
倒是苏子文,听说大出风头,一首《流波》,着实惊艳四座,得了霍二公子的赏识。
那边陆淑静已经惊叹,睁大了眼睛问道:“文表哥,听外头的人说,这个霍家二公子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还听说他颇通医道,善舞长剑。有一身的好功夫,当真如此?”
苏良玉也有些向往之意。红着脸道:“我……我也听说了,说的神乎其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