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鸣儿再次怔住,“这……为什么?”
“欲速则不达。”叶知秋先说了结论,又详细分解,“鸣儿,你今年刚刚十一岁,准确地说,才十岁半,还是个孩子呢。”
“母妃,我已经不是……”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叶知秋截住鸣儿试图分辨的话头,“在别人家,或许已经不把十一岁的孩子当成孩子了。可在我们家,我和你父王希望你仍旧是个孩子。
你大概想问为什么吧?
因为一旦长大成人,就会变得不自由,要考虑许许多多的事情,受到许许多多的束缚。所以我们希望你趁着还有自由,尽情去享受孩子应有的权利。
你可以贪玩,可以任性,可以犯错……
现在玩耍,将来才能学会享受生活;现在任性,将来才能保持自我;现在犯错并改正,分辨是非对错,将来才不会犯更大的错误。
当然,贪玩任性犯错都是有限度的,不是说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所以才需要父母来指导,来教养,来帮他们划定界限,纠正错误。
就像一棵树,它很小的时候,你必须允许它分枝生杈,让它尽可能地长出叶子,汲取足够的营养,这样它才有机会长成参天大树。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不遗余力地帮它修剪,不管好的坏的一律去掉,只留下主干,它或许会长得很直很直,却会因为不够高不够壮,经不起风雨,成不了才。
你想读书,我们感到很欣慰。可是如果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味地沉浸在书里,我们就会为你感到担忧。
书上的东西再有道理,若是用不上,那也是无稽之谈。你的所闻所见所感,才能真正变成你自己的知识。
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就是这个道理。书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不能被书框住。
你明白了吗?”
鸣儿的表情犹自愣愣的,“母妃意思,我该跟莎娜姑姑和佳禾姐姐出去玩?”
“你跟谁玩,什么时候玩都无所谓。”叶知秋微笑地看着他,“我和你父王是担心你误解了我们对你的期待,弄错了努力的方向。
你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那棵树,在成为顶梁柱之前,你必须先生枝分杈,挂满绿叶,让自己长成参天大树才行。
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鸣儿没说懂,也没说不懂,眼睛望着院子里一棵枝叶茂密的梧桐树,陷入了沉思。
叶知秋也不去打扰他,见珠米和安顺回来了,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起身向外走去。
珠米赶忙讲捧在手里的果盘放在旁边的石凳上,收了竹垫,轻手蹑脚地跟上。
主仆二人回到叶知秋和凤康住的院子,瞧见门口多了两个脸生的侍卫。正纳闷,就见洗墨从里面匆匆忙忙地出来了。
“洗墨。”叶知秋出声叫住他,“你急慌慌地做什么呢?”
“王妃,您回来了?”洗墨迎过来见了礼,便指了指里面,小声地道,“十一殿下来了,正跟王爷在书房里头说话呢。
人都出去了,您这院子里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王爷就吩咐我去准备茶点。”
叶知秋颇为意外,看了看天色,“这个时辰,十一来做什么?”
“不清楚。”洗墨摇头,“我瞧着十一殿下有些气急败坏的,怕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来找王爷商议对策的。”
叶知秋第一时间联想到了梁国舅的案子,十一这样毫不避讳地闯到内院来,可见事情紧急。虽然很好奇具体情形,可也不好在这时候凑上去掺和男人们的事。
叫珠米帮洗墨准备茶点,自己回房歇息。
——(未完待续。。)
第497章 受伤
不等茶点准备好,十一便跟来时一样匆匆地走了。
凤康一脸凝重地回到房里。
“出什么事了?”叶知秋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凤康拿过靠枕,帮她垫在背后,顺势坐在她旁边,“科考舞弊案,十一也被牵扯进去了……”
叶知秋已经猜到了,并不感觉惊讶。因他欲言又止,没有细说是如何牵扯进去的,便知道十一不是被冤枉的,忍不住嘲讽道:“所以他来找你帮他擦屁股?”
“我已经跟他说了,这件事我帮不上忙,相信父皇会公正决断的。”凤康嘴上这样说着,神情间却不见丝毫轻松,显然对十一的事颇为挂怀。
叶知秋怕他憋出病来,便收起对十一的不屑,跟他询问起详细情况,“十一既不是主考官,又不是监考钦差,怎么会被牵扯进去的?”
“我出使番国之前,将我暗中培养的人脉转给了十一。十一虽然对他们礼遇有加,可毕竟不是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用人的时候难免会带上几分考校之心。
那些人哪一个不是恃才傲物的?没能从一开始就得到重任,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疙瘩。且记挂我这旧主,做事的时候就不是十分卖力。
汤先生又因为十一娶了宣宝锦,嫌他罔顾伦常,不愿帮他成事,远远地避出了京城。
十一大抵是想培养自己的人脉,笼络了不少新科贡生……”
叶知秋心下了然。十一笼络的贡生里面肯定有不少是作弊出头的。随着舞弊案的真相逐渐露出水面,他笼络科考新人,结党营私的事也就暴露了。
虽然没有哪个皇子不结党营私的,可这就跟私征赋税一样,都是心照不宣,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儿。一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就不得不依法追究。
若只是被剪掉了新生的羽翼还没什么,怕就怕拔出萝卜带出泥,把凤康转给他的人脉折进去。因为宣宝锦,他在朝中已经失了人心。若再没了辅佐的势力。只能对那把金灿灿的椅子说拜拜了。
她看了凤康一眼。“你真的不打算帮他?”
既然那些恃才傲物的人还记挂着他这旧主,他又是凤帝最宠爱的儿子,且是局外人,若悄悄出手。还是能保住一部分的。
凤康摇头。“我能帮他一次两次。帮不了他一辈子。
如果他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那他就不配得到这些人的拥护和辅佐。
就当是对他的考验吧!”
他知道叶知秋担忧什么,其实宣宝锦死了之后。他也不是没有期盼过,能和十一尽弃前嫌,再度亲密无间起来。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人与人的关系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器,一旦有了裂纹,即便用心修复了,那裂纹也不可能完全消失。
也许他们兄弟之间的分歧最初是源于宣宝锦,却不会因为宣宝锦的死亡而消失。时至今日,因什么产生嫌隙已经不重要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他们的兄弟之情早已不复当年的纯粹。
有了利益冲突,有了各自在乎的人和东西,再难同心同德了。
他帮与不帮,都改变不了什么。
惋惜无奈中,就听叶知秋忽然问道:“你说梁国舅的案子,会不会是父皇自己捅出来的?”
凤康心头一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从我入京到现在,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父皇遇刺,宣宝锦火烧华清宫,宣将军府走水旧案重审,梁国舅私征赋税以及牵扯出来的科考舞弊案……
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没什么关系,可你仔细琢磨琢磨,到最后,哪一件不是着落在皇子身上?
大皇子失势,二皇子逃走,三皇子和七皇子没了依仗,四皇子丢了一半的靠山,现在又轮到十一倒霉了。
如果不是我多心,那么等科考舞弊的案子完了,四皇子另一半的靠山恐怕也保不住了。”
叶知秋深深地看了凤康一眼,“你觉得这些都是巧合吗?”
凤康拧了眉头,沉思不语。
凤帝遇刺那次,他曾怀疑是凤帝自己设局,为的是引蛇出洞,查出图谋不轨之人。他也曾断言过,凤帝已经开始料理身后事了,大皇子失势只不过是个开始。
可是宣宝锦谋逆太出人意料,穆家霍家残害忠良,罪大恶极,倒得又太过理所当然,他根本没有想到要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如果梁国舅的案子是凤帝的手笔,那么这一连串的事情里面会不会都有凤帝做的文章?若有,那么是凤帝苦心孤诣的筹谋,还是只是因势利导地利用了这些人这些事呢?
若说早有预谋,凤帝从二十多年前就知道杀害宣将军满门的元凶是谁,直到今天才下旨重审,岂不是说,凤帝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为今天筹谋了?
这已经不能用深谋远虑来形容了,“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