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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正商量着何时启程,却听见楼上咚的一声,三个人对视了一番,暗道不好。
崔易最先反应过来,拔腿就往楼上跑。
崔旻和崔昱也连忙跟了上去。
崔易一脚踢开袁慧真的房门,就见到屋里地上翻滚着一只圆凳,袁慧真安好的坐在圈椅上,直勾勾的盯着那只凳子看。
崔旻二人跟上来,看了这幅情景面面相觑,那凳子应该是她踢翻的吧?
袁慧真苦笑了一声:“你们怕我寻死吗?”
此话一出三人皆是一惊,果然,刚才楼下所有的话,她全都听到了。
袁慧真站起身来,往那张翻倒在地的圆凳跟前走了两步,似乎想要伸手扶起来,可是动作做了一半又收住了:“从我醒来之后,叶妈妈一直坐在这里陪我,我哭或是闹,她都陪在这里,怕我伤心郁结,怕我不肯吃药寻死觅活,寸步不离的守着我。”她歪头看三人,“可她害死了我母亲和弟弟,怎么能是她?”
崔易上前去,扶住了她:“表姐你别这样……”
只是袁慧真这会儿什么也听不进去,只觉得周身冰冷,钻心的疼。
她没了母亲和弟弟,父亲对她从来不上心,将来还会续弦,袁家会有新太太,以后也会有新的大爷,她只有叶妈妈了,本以为这是她在袁家最亲近的人,可是一转脸,叶妈妈成了害死她母亲的帮凶。
崔旻想了想,觉得她这样的状态不是办法,如果回到崔家,难免要在钱老恭人面前露馅,就冷了冷脸:“慧真,你既然都听到了,就应该知道,叶氏做这件事是事出有因的。虽然姑妈不在了,我也很难过,可是不得不说,当年如果姑妈心善一些,又何至于会有今天?”
袁慧真还没反应过来呢,崔易先不可置信的叫了起来:“大哥哥?你说什么呢?”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崔旻就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冷冷的看向屋中,“叶氏诚然可恨该死,可姑妈就真的做对了吗?犀牛角纵然名贵,可在姑妈手里,又值什么?当年为什么不肯拿出来给叶氏?”他看向崔易,“你自己来说,姑妈是个心善的人吗?”
崔易一言不发,怒而瞠目。
可袁慧真却仿佛听进了心里去。
这件事,她是知情的。
五年前叶妈妈哭着来求她,说要犀牛角回去救命,她虽然面冷,可对待自己的。乳。娘,从来都是心软的,于是去寻了她母亲,好话说了一车,劝了大半天。
那时候她母亲是怎么说的?
哦是了,她母亲说了,叶妈妈在袁家这么多年,是有功劳不错,可袁家也从没有亏待过她,旁人一月得二两银子,叶妈妈是五两,她应得的不应得的,袁家都给她了,凭什么她儿子病重,袁家就得拿出药材来给她救命用?叶妈妈如今这样,无非仗着奶过她一场,自恃别旁人高而已,这些东西,家里多的是,从来不缺,可却不会拿给她。
彼时袁慧真听后心凉了一大半,回到屋中安抚了叶妈妈许久,又拿了自己的好些首饰和贴己的二十两银子给她,让她拿回家去贴补,再想想别的法子。
崔昱在一旁听着,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复杂。
崔婉从来不是个好心的人,在崔家做姑娘时候是这样,出嫁之后仿佛也还是如此,他听母亲说过,从前到现在,对待身边服侍的人,或打或骂,婉姑妈经常这样的。
崔昱一直觉得崔婉这样很失。身份,可那是他的长辈,他能说什么?
今日从叶氏的口中得知这件事,他更觉得无奈至极。
犀牛角是名贵的很,正经的比人参都要少见难得,可是袁家真的就缺这一只两只犀牛角了吗?叶氏在袁家服侍了半辈子,更何况还是袁慧真的。乳。母,可是婉姑妈就是这样不讲情面。
崔旻见袁慧真冷静了很多,就叹了一声:“所以慧真,你也不能怨叶氏。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复杂,可是你要记得我接下来说的话,”他顿了顿,见袁慧真看过来,从清了把嗓子继续道,“你外祖母为了这件事已经在家里晕过去好几次,整日哭的不成样子,如果你告诉了她事情的真相,老太太一旦经受不住,后果怎么样你要想清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袁慧真先是一愣,旋即就点了头:“你的意思我懂了,外祖母接我家去是心疼我,我不会再给她添堵。”(未完待续。)
145:上门要人
崔旻兄弟带着袁慧真回到崔家,已经是四天以后的事情了。
几个人把袁慧真送到四房去,钱老恭人见了外孙女自然又痛哭了一场,又拉着崔旻和崔昱问了好些话,才放他两个回家去。
回到长房院中,崔旻先去了崔润的书房,这件事情虽然打定主意要跟他祖母交代实情,可他又想着还是该先告诉父亲一声。
崔润因早前得了信,知道他们今天到家,一早就告了假,也没出府去。
这会儿见了兄弟俩有些低沉的进到书房来,他皱了皱眉头:“怎么样?慧真都安置好了?”
二人同他请过安,崔旻站直了才回话:“已经把她送回四房去了,老太太抱着又哭了一场,这会儿也没什么事了。”
崔润嗯了一声,搁下笔:“这次去祁县怎么样?路上可出了岔子没有?”
崔昱眉心微动,想起来那个叫刘时才的莽汉来,身行微动想要回话。
然而崔旻比他的动作要快一些,先一步开了口:“路上倒并没有什么,只是去接慧真时因听了祖母的话,便多留了心眼,儿子细细的查了,这事儿不全是天灾。”
崔润一开始也不相信的,之前润大太太跟他说,钱老恭人也找他谈,他都觉得是深宅妇人想得太多了,可是这会儿听大儿子这样说,有些吃惊:“什么叫不全是天灾?”
于是崔旻便将他们在祁县所得知的事情尽数告诉了崔润知晓。
果然,崔润听后手捏的死死的,关节处也泛白:“你四叔那里去告诉了没有?”
“交代了易哥儿,让他回家去告诉四叔了,”崔旻回了一句,又见他父亲看过来,就添了一句,“老太太那里不让知道,怕她经受不住。”
崔润稍稍放心,崔旻回话时刻意忽略了严竞这一节,崔润也没有细想,只是又问他:“那人如今是怎样处置的?”
崔昱倒先开了口:“留了人在客栈看着呢,赵洪说了,之前已经给袁家去报信了,姑父过几日就到,”他说着又掐指算了算,“估摸着昨儿个就该到了。”
崔润听完后面色微沉,分明是想起什么来,起了身径直向外:“跟我去见你们祖母。”
于是父子三人从书房这边绕出来,穿过一小段石子路,上到了通往敬和堂的灰石板路上,不多时就到了敬和堂前。
长安守在外面,见他们来,忙行了礼往里头回话去,一会儿又返回来打起帘子迎三人入内。
章老夫人手里一碗桂圆滋养汤刚见了底,就瞧见他们父子三个进屋来,把碗递过去给金陵,笑着同崔昱招手。
崔昱也习惯了,这会儿像是把前些日子的不愉快全忘了,笑着上前去,在老太太的罗汉床上坐下来,靠在她身边儿。
章老夫人这才开了口:“你们回来的怎么这样晚?昨儿我还跟你父亲说起,看是不是要再派人到祁县去一趟。”
崔昱的笑僵了僵,看向崔旻。
崔旻又拿询问的眼神去看崔润,见崔润朝他点了点头,这才上前两步回了话,把适才在书房中说与崔润的话尽数重复了一遍。
老夫人听罢立时冷了脸:“这么说果真是袁家那个庶子捣鬼了?”
崔旻点头应是:“不过也不好说,毕竟山塌确实是天灾,只不过要是没有他安排,姑妈他们当时也未必会在路上停留半个时辰。”
老夫人呵了一声:“晚些时候你去找你四叔一趟,告诉他,袁家要是草草了事,就让他亲自去常州要说法。”
这是要跟袁家撕破脸了?崔旻一怔,忙看向崔润。
果然崔润也皱了眉:“母亲,咱们跟袁家到底还是亲家,要真走到了这一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袁家要是连生死的大事都能糊里糊涂的办了,就不怕咱们家过不去吗?”崔润的话没说完,老夫人抬了抬手打断他,“再说了,慧真如今被接到了我们家里来养着,等着看吧,她父亲过几天就会上门来要人的。”
崔昱听到这里咦了一声,从老太太身边挪开一些,叫了一声祖母:“姑父上门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