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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儿,姐姐不想死,不想死呀!”那声音带着对死的恐惧以及生的绝望,一直响到柳如云的心底。
“姐姐,我们不会死,我们会好好的活下去!”柳如云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扶住了那具不断颤抖的****,试图给她勇气与力量。
“雨儿,姐姐怕死,可姐姐更不想进入宫为奴,受尽屈辱生不如死呀!我不想,我不想……”她喃喃的念着,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竟伸手一把端起一杯酒,闭上眼一饮而尽。
“姐姐……”柳如云连忙扶住那快速往下倒的身子,眼前早已模糊一片。
她知道,以秦家人现在的处境活着不容易,可是既然连死都不怕了,为什么还怕活着?你们都死了,谁会来可怜你们,谁会来替你们洗涮这一生的不白之冤?
她上一辈子是完全没得选择,只有死路一条,可好歹你们还有个选择生死的机会,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放弃?
“好了,秦五小姐,这桌上还有一杯,你是喝还是不喝呀?”中年男子轻松的语调响了起来,与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形成了巨大的对比。
柳如云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将怀中不再有动静的人儿放到地上,默默伸手擦去眼中的泪。少倾,她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那一脸毫不在意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冷不丁被柳如云这么一瞧,心中竟无端的生出两分惧意来,他的目光往地上来回扫了扫,顿了顿这才说道:“你这样看着本官干什么?这可是她们自己要喝的,本官可没有逼她们。”
见柳如云半天都没有出声,中年男子眉头一皱,一脸恼火的朝她嚷道:“还磨蹭什么?本官好心劝你,快些喝了早些与她们去做个伴,省得一个人入宫去受那份罪,到时死起来可没有现在这么……”
“砰”的一声,中年男子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那最后一杯酒便被柳如云高高举起,摔到地上,溅开了花。满地的碎片还有那冒着白泡的毒液让整个大厅顿时死一般的寂静。
“你,你……”中年男子脸都绿了,这秦雨还真是大胆,不喝也罢了,还敢当着他的面这般摔杯子:“好,既然你不领李大人这份情,那本官也不勉强,到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别怨本官没给你机会!”
“这份情我承不起,这机会我也不稀罕。”柳如云冷冷的开口了,看向中年男子的目光愈发的冰凉。
她早就死过一回了,既然重生了,那么不论日后的路有多难走,她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她不想再继续上一辈子的懦弱无奈,不想再重复以前的命运与悲哀。
从现在开始,她便是秦雨,她要好好的活下去,只希望有一天能够摆脱困境,能够帮柳如云以及秦雨洗清这两世的冤屈。
“哼,没想到秦如海还生了个这样硬骨头的女儿。”中年男子不屑的说道:“你就嘴硬吧,以后有的是罪给你受!”
“我早就死过一次了,自然不再怕死。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活着吗?”她一字一句的说着,眼中找不到一丝的懦弱与惧意。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明白一个道理,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只要有半点的机会,她都会勇敢的选择活下去。
“来人,带她走!”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根本就没将秦雨的话放在心上,扭头便往外走。
“别碰我。”她镇定的扫了一眼那两个想要过来押她走的兵卒,垂下目光最后再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些人,毅然抬步而去。
第二章:救人
宽敞齐整的宫道渐渐狭窄了起来,原本两旁大气宏伟的格局亦被青石小路以及越来越清冷的无名草木渐渐取代。
世人皆知皇宫红墙绿瓦、贵气繁华的一面,却不知又有多少人知道这繁华的角落中还隐蔽着多少血泪与辛酸。
“快些走!你们还当是去享福不成?李姑姑还等着呢,去迟了遭罪的可是你们自个!”
小太监没好气的催促着身后几名满脸悲哀的宫女,直想着快些将这几人交到浣衣局管事的手中,自己也好再去跑几趟有油水的差事。
眼下这样的情形他可见得不少,每一拔送过的人都是这样的表情。浣衣局本就是这宫中最不受人待见的地方。被分配进去干活的不是戴罪入宫为奴的罪臣家眷,就是犯了错而受罚的宫女。进了那地,基本上这一辈子就算是到头了。
听到那小太监的话,几名宫女脸上的神情愈发的低落,唯独走在最后面的秦雨依就一脸的平静,仿佛一切与她无关一样,神色没有任何的波澜。
见状,小太监也不再说什么,一行人无声的往浣衣局的方向走去。
过了一会,走在最前面的那名宫女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抬起头,朝着天空尽情吼叫了一声,似是要将心中所有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一般。
众人看呆了,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她快速的跑了起来,一头扎进了路边的那潭湖水之中。
“晚晴!”惊慌失措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见状全都朝湖边围了过去。
“路公公,快救救她吧!”一名年纪稍大一些的宫女拉住了那公公的袖子,慌乱的请求着。
“怎么救?咱家可不识水性。”路公公一脸的冷漠:“死了倒也干净,她还当她是从前的一等宫女?这样的性子进了浣衣局迟早也是死路一条。”
话音刚落,却听扑通一声,一道身影快速的跃入水中,朝着正本能胡乱挣扎着的晚晴游了过去。
“过来了,过来了,快去搭把手。”见秦雨已经拖住晚晴奋力往岸边游过来,那宫女马上松开抓住路公公的手,急冲冲的招呼着其她几名宫女准备帮忙。
路公公懒懒的看着乱成一团这些人,心中却闪过一丝疑惑。下水救人的那女子叫秦雨,是大宇国礼部侍郎秦如海的女儿,因秦如海贪赃枉法罪及家人,前几天才被送进来的。想不到这样娇滴滴的大小姐,竟然还识水性。
秦雨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总算是将晚晴给拖了上来,岸上的人顿时手忙脚乱的帮忙接过晚晴,将她扶到一旁。
现在这身子还真是有些娇弱,不过这么几下子竟然差点没力气游回来了。她重重的喘了几口气,侧目看了一眼正在打量她的路公公。
“你如何识得水性?”见秦雨看了过来,路公公很是好奇的朝她问着。
秦雨本不愿理会,但还是简单了应了一句:“小时候学的。”
她本是东兴国宰相家唯一的女儿,从小到大父亲与几位兄长都视她为掌上明珠,只要她愿意学,愿意做的事从不会阻止。
因此,她与其她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不同,那些人会的她自然会,而那些人不会的,她也会。别说识水性,就连刀剑骑射亦不在话下。
“容若,按她腹部,将她腹中的水压出来便能醒了。”见晚晴似乎晕迷了过去,秦雨收回视线,镇定的吩咐着那名招呼众人帮忙的宫女。
容若顿时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这个只相处了不到半日,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女子竟然知道她的名字。不过,她还是很快便回过了神,照着方法做了起来。
她聪慧灵秀,一点便透,虽只是听秦雨这么简单的说了一下,但却一下子便领悟到了其中的要领,连着几下,节奏沉稳,力道适宜,很快,晚晴便吐了几口水,悠悠的醒了过来。
“晚晴,你怎么样?”容若与晚晴虽不是侍候同一个主子,但两人却一早相识,关系不算太过亲密,但也称得上是半个朋友。
晚晴睁开眼看了一下将她半抱着的容若,然后便将目光移到了全身湿答答的秦雨身上。她恍惚了一会,算是看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晚晴,你搞什么鬼,要死要活的也不挑个时候,咱家可跟你没怨没仇,犯不着来找咱家的晦气吧!”路公公一脸不满的冲着晚晴叫嚣着,全然不将她的生死放在眼中。
“路公公,晚晴她……”
容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却见晚晴猛的瞪大双眼,一把从地上撑了起来,满脸恨意的指着秦雨的鼻尖大声指责道:“为什么要救我?谁让你救我的?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死?我没办法活下去,你还不让我死吗?你什么东西,凭什么多管闲事!”
一旁的人都惊呆了,谁都没想到,晚晴竟然说出这些话来,好歹人家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了你一命,不谢人家也算了,竟然还如此无理取闹的胡乱指责人。
她们的目光在满脸疯狂的晚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