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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芸却不懂:“为何舍近求远?后山上应有尽有,何须跑到外城?”
“傻妹子,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去后山,稍有不慎,这条命就得留在了山上。”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却见过从后山上抬下的人,被猛兽咬的体无完肤,鲜血染满全身,行走的道路上更是洒了一条鲜血的血路。
那人并没有当场离去,腰间的血肉已不在,人却还是清醒,张着嘴不断的嚎叫。
那个惨烈的声音,金启武到现在还能记得,见到的那一眼,他就受不住的弯腰呕吐,连续几夜都没睡过安稳觉。
只要是收成不好,就有人冒着险上山一趟,为的就是希望能打到一些野物。
天公不作美,田地里的收成不好,后山的野兽自然也是饥一顿饱一顿,上山打猎的人简直就是送上门的粮食。
不说一半,上山的人十个人中就有两个没能走出来,甚至连入土的机会都没有。
也正是如此,边上的几个村子谈到后山脸就开始变色。
在金家其他人看来,也是如此,比起后山,路程远的边城才是他们第一个选择。
金芸也不在多说,她将植物的特征说出,因为她知道,即使金启武去边城也是无用功,后山必须去一趟。
那株傍水而生的奇特药草,在摘下的三个时辰内,便会萎缩。
就算去了边城,带回来的那株药草也不能用。
可金芸并没有说出来,只因她一开口,就没法解释她为何知道。
甚至到现在,她都没有解释过第一次炼制的那些植物是如何而来,
金启武带着任务离开,并没有人让金家其他人放下心。
从来到这里,金启双就一直抱着双臂笔直站在边角,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光只是听,就能了解大概,他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的不耐,金家发生的难事一件件接踵而至,才停歇没多久又来另一件,他现在最怕的便是拖累。
“孙家来头不小,镇上有三大世家,孔、白、孙三家。孙家却是祖上发了横财,子孙个个都是能人,如果不是孔白两家朝廷上有人,恐怕就是孙家一家独大。”金启双将知道的一一诉说出来,他不想知道金家是如何得罪了孙家的人,他只想让爹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可别拖累了一家人。
“杨香寒所在的施府大姑娘,嫁的便是孙家的二少爷。爹,如果不是难事,到可以让杨香寒搭个桥,引荐下孙家人,将事情说开的好,毕竟我们这样的乡下人,可不能和他们比。”
金老爷子又哪会不清楚,可就是看不上孙家的做派,更不愿意的是底下这个头。
如果他愿意低头,孙家又何以畏惧。
“再等等。”金老爷子望着门外,心中到底还是带着一丝的希望。
因为他知道,再不济也不过就是将配方交给孙家,只是他不想而已,金老爷子曾经以为他心中已不复野心,甘心一辈子活在田地里。
可小女儿带来的配方,就如一滴水落入了平静的水面上,引起了一丝涟漪。
到底还是不甘心啊。
“金兄,好消息,好消息啊。”外面刚传来声音,就见一穿深色儒袍的人迈步进来。
金启双见到来人,沉凝的一张脸才堆起一丝笑容,他迎上前,双手搭握:“赵兄。”
赵瑞见到屋内站有不少人,说道:“金兄,是否打扰了?”
金启双连连摆手:“都是自家人,怎是打扰。”
“那就好,金兄,你上次拖我打听的事,已有结果。”赵瑞还准备说,就被金启双抬手打断。
他道:“赵兄,咱们进里屋聊。”
说完,也没和金家人打过招呼,就急忙忙的将人迎进了里屋。
说是里屋,不过就是一门之隔,金启双两人在里面交谈的话,断断续续还是传了出来。
金芸耳力更好,即使没有刻意去注意,仍然将里面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她的这个三个可真的图谋不小,却也算是个聪明人。
金启双年纪不小,已为童生,参加科举多次,却一直没能高中秀才,也许自知没有那个本事,这一年来托了不少关系去找关系,就希望能依附在哪个大家下为商。
这次赵瑞上门,也正是打听到了一门关系,专门上门来知会一声。
而金启双想要为商的想法,却是一次都没有想家里人提到过。
士农工商,金启双如果为商,就必须抛下童生这个称号,并终身不得科举。
更简单来说,他是放弃了金家这么多年的付出。
这也怕是他不敢开口的原因吧。
金芸却不是很理解,她能感觉到金老爷子渐渐僵硬了的身体,他握着太师椅上的把柄,手背上经络突起,显然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去忍耐。
金家人,或者说是金老爷子想来也清楚他三儿子的能力有限,可心中却不愿意放弃,哪怕一次次的科举落榜,他仍然没有抱怨过,甚至是一直都是在支持。
这也是金芸所无法理解的,既然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为什么又要去坚持?
第七十一章:腿折
金启武的离开并没有引起金家其他人的注意,该如何过就如何过。
金蒋氏比以往更加的精神,时不时就串门出去,和村里的好相识一遍又一遍的夸着自己人。
舒氏更是拿出压箱底的布匹,悄悄躲在屋里给两个儿子缝了个布包,眼中带着的笑意是显而易见。
永新多次看到,都不忍心开口对家里人说,时间一天一天的过,了解内幕的金家人心中更加的紧张,如一只手抓握着心脏,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紧,越来越窒息。
而就在第三天,他们等待的人回来了。
横躺在驴车上,苍白着脸,无法动弹。
“金大叔,快搭把手,将启武抬进去。“李达从驴车上灵活的跳下来,身后跟着一个带着异味的年轻人。
金老爷子全身的血液像是要凝固般,他迈着步子向前,却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地,好在身后的金芸单手扶住,托住他的身体。
驴车空间本就不大,金启武横躺,两只腿都是外露出来,却无力的搭在上面,其中一条腿更是扭曲到了极致。
里面人听到声响,接连跑出来,舒氏看到更是被吓到,看着驴车上的人一动不动,还当出了什么大事,两眼一闭就向后倒。
而她没有金老爷子的运气,身后站的是吕氏,吕氏也顺手一扶,却不想直接被压倒在地。
“快快,扶我起来。”吕氏在下面伸着手,一时间也没法将身上昏迷过去的人推开。
可这时候,又哪来的人管她,有力气的去抬金启武,几个小的又是被惊吓的张嘴就哭,唯独金蒋氏还靠在门框边上,双手聚拢,不断的抬头祈祷。
好不容易将人抬进屋,李达就道:“我已经让我家大朗去请郎中,想来已经在来的路上。”
金老爷子身上有些无力,他依靠着墙,声音略沙哑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达摇头:“我也不清楚,刚就听到院子外面的驴叫,出门一看,也把我吓得不清。”
说完就指着外面不断张望,完全没有一点拘束的陌生人,再次开口:“当时和启武在一起的还有这人,金大叔认识此人吗?”
两家相交几十年,大部分的亲友,虽说不熟悉,但怎么也脸熟,唯独这人,身上穿戴的衣裳脏的看不清原先的颜色,刚一同过来金家,在驴车上,李达差点没让这人身上冒出的气味给熏晕过去。
外面的人看其他人一脸怀疑的样,伸出两只黑不溜秋的手连连摆动:“嘿,可不关我的事,如果不是我好心送他回来,这人早死在荒山野岭了。”
“郎中来了。”金蒋氏这时候不在乎原由,她看到快步进来的郎中,颤抖着双手伸起,可双脚无力,根本就抬不起步子迈出去,她心中急迫,见不到二儿子的她更是不安。
越急越恐慌,也正是这样的恐慌让她话话说不出,步子步子迈不出,只能不自主的颤抖着身躯,扭曲着一张脸靠在门框上。
金芸她一辈子见得最多得就是生离死别,从一开始的心酸到平静,心的触动已经习惯,根本引不起她的一点感触。
可这一刻,她再一次的伸起手,两手搭在金蒋氏的双肩上,慢慢带着她随着郎中身后过去。
胡郎中年逾半百,精神头却十足,两只眼睛更是明亮,他一进屋就一番打量,两手也没闲着,将金启武的衣物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