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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处,不禁当着如尘的面,唉声叹气起来。
如尘原是双眼瞪视着朱瑶,见她神情凄恻,哀叹感伤,冷笑一声道:“既知今日,何必当初?此刻知道事态严重,尚还为时未晚,念在我与萧影曾经师徒一场的分上,你们便自行了断吧。反正今日不死,往后的日子,你们也是生不如死,倒不如此刻来个痛快!”
朱瑶回她个冷眼,说道:“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亏你还是他的师父!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句话你没听说过么?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咱们既不能轻贱旁人的性命,更不能轻贱自己的性命。父母生下我们,岂是容易,怎能将性命当儿戏,轻言生死?影哥哥如此忍气吞声,全仗着你以前是他的师父。俗话说师命难违,可若遇上一个不讲道理的师父,硬要杀你头,兔子临死尚且还要蹬一蹬脚,岂难道要他毫不反抗,引颈就戮,不明不白死于冤屈之下?”
她这话说得在情在理,说话之余,自也担心萧影会看不开,做何傻事出来。是以此番言语,意在双关,既驳斥如尘,亦有开导萧影之意。
萧影听懂了她的心意,话方说完,接口便道:“是是非非,终有一日会大白于天下。如今师父您说我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也好,轻浮风流、厚颜无耻也罢,徒儿全当师父爱护萧影的一番好心。情由种种,虽说纯属误会,但徒儿也会谨遵师父教诲,日后断然不会做出有辱家门和师门的事情来!”
如尘亦非全然不讲道理之人,听了萧朱二人的一番言语,虽自愤愤难消,还是隐忍肚内,说道:“你萧家的事情,我今后是再也不管了。你如今也不再是我花间派的弟子,往后爱做什么便做什么。朱家与我的仇怨,今日却非了结不可!”
话方说完,李宛儿、韩书彦双双牵了马回来。
李宛儿眼角兀自挂着泪痕,气鼓鼓走到如尘面前,恨恨地向萧影道:“枉我这些年来对你朝思暮想、牵肠挂肚,一直以为你是个大仁大义的真君子。事到如今,才叫我看清你的真面目,原来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假小人。”
说到这里,她略一停顿,泪儿登时又涌出眼眶,流泪咬牙道:“从今而后,李宛儿与你恩断义绝!”
说完长剑一挥,将鬓边一小束头发斩落在地,长剑呛啷一声入鞘,背过脸去,不再言语。
韩书彦忙上前安慰她道:“师妹,我早说萧影不是好人,你这会儿信了吧。”
说完他倏地转过身来,双眼狠狠瞪着萧影,决然道:“萧影,自小到大,你都瞧我不起,从没将我这个大师哥看在眼里,可我也从没将你看进眼去。你好色贪花,自以为有着一身高强武功,便不可一世。哈哈,俗话说得好,真金不怕火来炼,咱俩谁是真君子,谁是假小人,今日师尊和同门师妹都已看得清清楚楚。我韩书彦早自看清你的真面目,这才不与你同流合污。”
说完右手抽出长剑,左手出二指捏住剑尖,双手同时用力,铮的一声,剑刃登时折为两截,面目决绝道:“他日我们再无同门之谊,现下便与你来个恩断义绝。昔日的师兄弟情谊,有同此剑!”将两截断剑往雪中一丢,侧身而立。
萧影心想,韩书彦有此举动,实也不足为怪,可万万想不到,李宛儿竟也会这般对待自己。
一时之间,他被师门弃之如敝履,成了那落水狗,人人痛而打之。不由得心下愤懑难当,前情种种,一古脑儿涌上心头:
爹娘惨亡,姐姐丧落人手,如今生死可闻,却是为人掌控、为非作歹;
自己九死一生,一路走来,累累遭人中伤、暗算、侮辱、误会不说,连师门一众均容自己不得,此生受到的欺凌冤屈,直是数也数不清;
因自己之故,害得其其格惨死他手,号称‘金童玉女’的白若雪、莫溪言暴死他乡陌道;
宿婉情一个冰清玉洁的绝佳红颜,竟也来哄骗自己,致死乃父掌下;
自小与自己患难与共,极为投缘的李宛儿,如今也是割发断义,与自己决裂;
更如今大仇未报,先自与朱瑶情谊相投、牵牵绊绊,真个叫人舍之不去,挥之又来;
……
心中所思所想,当真教萧影愁肠百结,难以自遣。
再想想过往之人,真正了解自己、懂得自己心意,且一心为自己好之人,算来一个是其其格,只可惜她人已死,如今耳际,她的欢颜笑语,已然遥不可闻;另一个算来便是我见犹怜、闻言可喜、善解人意的朱瑶,她极有智谋,此前虽处处与自己为难,如今查有实据之事,却似乎没有一件害过自己。奈何父仇这道深沟大壑,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除此二人之外,更无第三人。
想到这些,萧影仰天一声长叹,心中的豪气陡增,昂然道:“好,好得很,九年的师门恩情,一路的摸爬滚打,到头来,原来我萧影仍是当年深山里的一介孤儿。师门弃我如敝履,同谊避我如虎狼,我萧影岂是向人摇尾乞怜之人!”手头无剑,一转眼,见身旁有一株腰围般粗细的大树,运气一掌劈出,真个是摧枯拉朽,大树应手而折。
如尘师徒三人睹之,无不变色。
随着巨木轰然倒地,萧影面目苍凉,决绝道:“从今往后,我萧影又是一个无父无母、无师无友之人!”
说完他一拉朱瑶的手,说道:“瑶儿,咱们走!”转眼两人已在数丈开外。
如尘自后喝道:“站住了!”
萧影停下脚步,更不回头,只待她说什么?
如尘道:“如此就去,太过便宜了这小丫头。”
转身对李韩二人道:“宛儿,彦儿,你们好样的,这等关口,你们得能与师父同仇敌忾,真是难得。一个人武艺低微不打紧,高深武功自可慢慢练就,人品差了,那就无可救药,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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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回 冰天白刃相煎急
李宛儿、韩书彦躬身齐声应道:“谨遵师父教诲!”
顿了顿如尘又道:“咱们花间派虽是小帮小派,江湖中亦且仇敌非少,但只须大家同心协力,倒也还怕不了旁人。今日既然有人胆敢欺辱咱们,硬要将咱们要杀之人带去。宛儿彦儿,你们说该当如何处置?”
韩书彦唯恐事情不够乱,接口便道:“依我之见,谁敢阻拦,那便杀谁!”
李宛儿道:“宛儿死也与师父不离不弃!”
如尘道:“说得好,正该如此!”
若换作旁人,以萧影现下的身手,早自按捺不住,非动手不可。但他却非狂妄自大之人,向来不以武功高强自诩,好多事情都是自行惹上身来,这才不得不出手解决。
然而,此前最亲最近之人,一个个与自己反目成仇,眼下又言之凿凿,怒目以对,欲诛灭自己而后快。他再怎么沉得住气,此时此刻,却也是激流翻涌,愤情难遏。
朱瑶见他面现悲愤,这般面目,只在他确认她是朱温的女儿,要杀她那一刹那间,才得见过一次。他此时情绪难控,真要对昔日师门狠下杀手,事后反悔起来,叫他如何做人?
当即轻轻捏着他的手,安慰道:“影哥哥,他们一时蒙昧,误认了好人,日后定有反悔的一天。你且忍得一时之气,咱们这便走了,好么?”
萧影没想到,眼下在身边安慰自己的,竟是大仇人的女儿。听了她的柔丝细语,将一肚子的怒气压了回去,一脸感激道:“瑶儿,明知他们要杀你,你还为了我,不肯与他们为难。你人真好,谢谢你!”
韩书彦刷地一声,自李宛儿腰间抽出长剑,肆无忌惮地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萧影一怔,猛然回头,一对清眸盯着韩书彦,不怒自威,面色疑惑道:“凭你也敢当先叫阵?”
韩书彦怒气勃勃道:“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可别小觑了人!”
萧影神色自若,说道:“倒要看看你有甚么本事?”
韩书彦更不打话,挥剑一个纵跃,直朝萧影扑来。
萧影暗道:“他明知武功远不及我,还这般肆无忌惮,其间必有蹊跷,得防着他些才成。”
轻轻一推朱瑶,说道:“瑶儿,你先去,我随后便来!”
朱瑶也看出情势有些不对,不想萧影因为惦记自己而分神,走远十数步,这才回身,脸上愁云不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