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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知道女娲这一世的事吗?」视段重楼为无物的廉贞,只将重心放在她的身上。
天都将头一转,「不想。」她才没兴趣。
段重楼猛拍着自己的胸坎,「我想!」要是再找不到的话,他绝对会被上头那五个女人给烦到崩溃。
「既然不想,那就用不着说了。」廉贞点点头,成全她心愿地在这话题上就此打住。
段重楼随即转过身,两掌紧紧握住天都的肩头,那双写满恳求的眸子里,几乎快因此而急出泪光。
她不甘不愿地启口,「好吧,我想知道。」
廉贞当下态度就来个大逆转,配合地将她想知道的一切朝她缓缓道出。
「当年在我杀死女娲的那一瞬间,女娲就已经转世投胎了,但透过我的刀,我在当下继承了女娲对神子所有的爱,以及部分的记忆。换言之,女娲寄生在我的身上。」
低沉浑厚的嗓音缓缓沉淀在空气中后,厅中有片刻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天都猛然甩甩头,努力在接受这个震惊的消息之余,顺手帮身旁的段重楼合拢他张大的嘴。
「妳有什么感觉?」一径瞧着她的廉贞,看不出此刻面无表情的她在想什么。
「很讽刺。」这是哪门子的众神?不让人死就算了,还在他身上搞这套?明明他就是个奉命进攻地藏的人子,却要他对地藏的神子们有爱?
「是吗?」他自嘲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寄生在我这杀她的人子身上,这也是神对我的惩罚。」
魂游天外天的段重楼,在神智终于回笼时,讷讷地抬起一掌。
「那……女娲究竟有没有转世?」有答跟没答一样,他想知道的重点到底在哪?
「有。」在天都的点头示意下,这回廉贞就很干脆,「只是女娲在转世后,并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般。」
已经一头雾水的他,两手紧捉着发,「那到底是怎样?」
廉贞朝他抬起三指,「除了我外,另一人在转世后,继承了女娲对地藏神子所有的恨与神力,以及另一半的记忆。而另一人,则是在转世后继承了女娲所有的武功。」
段重楼错愣着眼,差点坐不稳地自椅上掉下来。
「女娲共有三人?」难怪他老是找不到!
「嗯。」他懒懈应着。
「这两个转世女娲在哪?」为免段重楼老是往她这跑,天都决定一劳永逸地解决自家哥哥的大困扰。
廉贞笑笑地看着她,「地藏想迎回女娲?」
「当然!」不待那个超没意愿的天都回答,段重楼立即抢白。
「很遗憾,地藏不会再有女娲,而你,也永远找不齐女娲。」他起身理了理衣裳,说完话后即走向门边。
「为什么?」整个人因他的话而紧张兮兮的段重楼,忙起身追在他身后。
廉贞一手抚着门扇,事不关己地耸耸肩。
「别问我,去问那两个任性的女娲。」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陛下宠坏他了。」
专程进宫来找浩瀚谈谈的咏春王临渊,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长篇大论了一回,却发现浩瀚只是一径地下棋,而没专心听他抱怨时,忍不住对他大皱其眉。
「破浪年纪还小嘛。」浩瀚笑了笑,还是千篇一律的说词。
「还小?不小了,都过该有婚配的年纪了。」临渊不赞同地不断摇首,总觉得破浪在他眼中似乎永远都长不大。「说到婚配这事,前阵子太后才又对臣抱怨过。」
浩瀚对这事早就习以为常,「谁又去太后面前告破浪的状了?」
「这阵子在京里所有被破浪得罪过的大臣。」打从夜色被定罪后,谁要是上了离火宫谁就倒霉,运气好的,还能四肢健全地走出离火宫宫门,但运气不好些的……再加上近来破浪又上朝上得挺勤快,在朝上处处与六器针锋相对不说,下了朝后还刻意到处找六器徒弟们的麻烦。
「破浪之所以会得罪他们是为了夜色。」浩瀚还是帮衬着破浪,「虽然那小子嘴上老说他与夜色不和,其实他还满有同袍情谊的。」
「那他也不必弄得全朝鸡飞狗跳吧?」饱受众臣请托的临渊,想到那个么弟我行我素的作风就一个头两个大。「他也不想想,前阵子他才为了个海道的风神与六器弄得有多难堪,而风神之事他到现在也还没给太后一个交代。」
浩瀚挑挑眉,「破浪并未与神子通婚是事实。」既然破浪都曾亲自跑来找他撂过话,说明绝不会有悖祖宗的规矩了,他当然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但破浪留着风神也是事实。」临渊一掌重拍在桌面上,「小弟在朝中人缘本就不善了,再加上他又不顾忌身分地留着海道的风神,百官们对这事都颇有微词。」
「小弟知道分寸的,所以皇兄就宽宽心,不必为他太烦恼。」他不以为意地低首再啜饮一口香茗。
临渊一脸不满,「陛下……」就算是同母所生,他也不能这么护短吧?眼看破浪都快把朝臣得罪光了,怎么他还是不避嫌的站在破浪那一边?
「皇兄今日不是还要进宫去见母后?早些去吧,别让母后等着。」不想再听他说教的浩瀚,说着说着就朝远处候着的日月二相招手。
「臣遵旨。」本还想再多说几句的他,在日月二相已靠过来准备亲自送人时,他只好不甘不愿地告退。
临渊一走,比临渊早来一步的西凉王丽泽,立即自花丛里冒出头来,大剌剌地走至亭中一手抢过浩瀚手中的茶碗。
「亏得你有耐心听他啰唆。」坐在桌上一口气灌光了茶水后,丽泽消受不起地看着他。
「谁教你一听到他来了你就急着躲?」浩瀚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再把没大没小的他给赶下桌。
「不躲等着听他念吗?还是等着看他在你面前扮苦口婆心的忠臣?」他摇摇头,走一至旁把先前与浩瀚下了一半的棋盘搬回桌上,再一手把临渊与浩瀚所下的那一局给推远一点。「开口闭口都是陛下、陛下,再不然就是臣遵旨、臣告退,他说的不累,我听了都觉得虚伪。」
「皇兄只是很重视君臣之礼。」全中土也只有他这个西凉王半点君臣的分际都不懂,完全没把他这皇帝给当一回事。
丽泽不以为然地横他一眼,「都是自家兄弟,讲礼数?」
「这话你可别在皇兄的面前说……」浩瀚以指拧着眉心,「与破浪的我行我素相比,皇兄更担心的是你。」这宫里令人头痛的人物可不只破浪一个。
他耸耸两肩,「我可没四处捣蛋。」虽然比上不足,但比起恶名昭彰的破浪,他这西凉王算是安分了。
「前阵子皇兄还问朕究竟要放任你到何时。」不为官,也不做任何事,就只是专心当他的逍遥西凉王,搞得以兄长自居的临渊每来这一次就抱怨一回。
「做人干嘛那么认真呢?」他哼了哼,在浩瀚神不知鬼不觉地提掉棋盘中的数子时,他才赶紧回神反攻。
「你老是这么说。」不想学临渊一样也数落他一回的浩瀚,对他没个正经的个性也只能抚额叹息。
连番在棋盘里进攻好几回,这才稳定下局势后,丽泽突地停下手边的动作,一脸神秘地伸长了手拉拉他的衣袖。
「近来我听到一个消息。」
「真难得。」他莞尔地绕高两眉,「你会有在乎的事?」他不是向来什么事都不管不理会吗?
「因为我知道这事你也会在乎。」丽泽兴致很好地凑至他身旁以肘撞撞他,「哪,我听说有人在找海皇的玉座。」
「海道的神子?」浩瀚边问边把他给推回对面去。
丽泽朝他摇摇食指,「不,是中土的人子,而且听说这人上头的主子来头还不小。」
「是吗?」他淡淡地应着,脸上丝毫不见半点紧张的神色。
丽泽皱着眉,「你不怕海皇真被人自海里找出来?」海里头的那尊神可是正脾的神,既没转生也没投过胎,他真不担心世上无人可与海皇匹敌?
「不怕。」浩瀚胸有成竹地一笑,「朕倒是较在乎找海皇的那个人,对海皇究竟有何目的。」
他随口猜测,「或许那个人想要藉海皇复兴海道。」海道的神子不都是这样希望的?
「只是这样的话,那还不算棘手。」
正举子欲下的丽泽,听了他的话后,忍不住抬首看着他那张似乎知道很多内幕的脸庞,半晌,不想打听太多的他,又低下头继续在棋盘里攻城略地。
「丽泽。」在他愈下愈认真时,浩瀚凝视着他的脸庞轻唤。
「嗯?」
「这世上有没有能让你认真过活的人?」他过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