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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是他们？”杨森猛地醒悟过来，然后走出门外。
枝连理苦笑了下，然后揉了揉脑袋，他也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有睡觉了，可是他现在一躺下，满脑子想的都是童零向他求救的样子。
第158章 他重要吗？我杀了他！（）
那时候枝连理年纪还不大，她也很小，他记得那是他第一次遇见她，她给他的印象是：漂亮，乖巧。
那时已经很晚了，太阳也落山了，因为他打算和狐朋狗友出去赛车，于是便不得不偷开家里地下车库的一辆赛车出去比赛。
虽然他们家地下车库里有很多辆车，但就算留着积灰，他父亲也不允许他开那些车。
因为他母亲就是死于一场赛车中。
他们举行赛车的地点有些偏僻，会经过一条河道，而就在河道旁边的马路上，突然一个身着连衣裙的小姑娘就站在马路正中间。
她的衣服似乎有些淋湿了，整个人也狼狈不堪，亚麻色的长发粘在脸颊上，双眼无神。
枝连理按了几下喇叭，可她却还是呆在路中间，没有离开。枝连理只好按下了刹车，幸好这赛车性能好，在距离那小女孩还有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枝连理觉的那小女孩有点奇怪，虽说那时枝连理的年纪也不大，但在家庭环境中熏染下，使他早早就懂得了很多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东西。
“她想寻死。”这是枝连理的第一直觉。
从她一身昂贵的着装来看，她应该也和他一样是富家子弟，但让枝连理不理解的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嘟嘟嘟！”
他又按了几下喇叭，那浑身湿透的女孩突然直直的抬起脑袋，好像透过车前的玻璃盯着他的眼睛。
枝连理的心头弥漫出一股恐惧，她的头发还在滴滴答答的掉着水，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枝连理的双手紧紧握住了方向盘，他的双手有些发抖。
虽然他不信什么鬼神，可是在这荒郊野外，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是在深夜。突然出现一个女孩，就那样双眼无神的望着你，任谁都会心生恐惧的。
不知何时，那女孩突然站到了他车窗旁边，敲了敲车窗。枝连理从窗户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那淡蓝色的眼睛似乎有点无措，但枝连理看到她那一双眼睛后，心突然安定了不少。
他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按下车窗，从车窗里面递出去一块毛巾，示意她擦擦自己的头发。
那女孩的眼睛似乎亮了亮，她伸手接过毛巾，但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枝连理的声音很温和的问道，他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在别人眼中他可一直都是纨绔子弟。
女孩淡蓝色的眼睛微微垂下轻微眨了眨，没有回答他的话。
枝连理看她的样子，也只好拉开车门走下了车，定定的站在车前问道：“你为什么要寻死呢？”
那女孩的身子稍稍颤抖了下，泪珠成串的从眼睛里流出来，她突然张嘴说了一句话，虽然说话的声音有些模糊，但枝连理还是听出来了。
她说：“我杀人了。”
枝连理的手指扶住车，眼睛微微眯了下，然后拿过她一直握在手心里的毛巾，替她擦了擦湿答答的头发。
她的头发很漂亮，人也很漂亮，比他看过的任何女孩子都要好看，这是枝连理的第一映象。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应该要好好活着。”他转移了那沉重的话题，轻轻擦拭着她的头发。
枝连理没有问她为什么杀人，因为在他心里根本不相信这样一个女孩会杀人。
“救救我。”女孩突然又开口说了一句，她的手紧紧抓着枝连理的衣角，声音有些嘶哑。
“好。”枝连理虽然听到她说这句话有片刻的呆愣，但还是鬼使神差的应下了这句话，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心里却很想帮她。
女孩听到他的回话，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那抹笑容虽然稍瞬即逝，但却深深印在了他的心头。
“我带你去换身衣服吧，你穿这身不合适，会着凉的。”
枝连理望了眼她身上还在滴滴答答掉水的连衣裙，皱了皱眉头，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之后他开车带她来到了所属于他的一个庄园，找出一身自己从未穿过的衣服，让她洗完澡之后穿上。
等她出来时，枝连理看着她穿着那拖到她膝盖的衬衫，那长袖也被她挽上去的几节，露出了白湛的手臂，不知为什么有些想笑。
她就像一个熊孩子偷穿父母怕被发现时的表情，不安的四处张望着。
她没有穿鞋，光着一双小脚，踩在地板上。枝连理看见了这一幕，又连忙翻箱倒柜找出一双拖鞋给她穿上。
这庄园枝连理有很久没有来过了，虽然每周都有机器人过来打扫，但此刻却只有她和他在。
“我该叫你什么？”枝连理低垂下头，弯腰摸了摸女孩软软的头发问道。
“童零。”女孩的声音淡淡的，双手有些无措的摆放在胸前。
“童零。”
“童零。”
“童零。”
枝连理嘴中重复的喃喃了几句，像是要把这个名字给记住。
“童零，我叫枝连理，你可以叫我阿枝。”枝连理温声的说道，声音很轻，仿佛怕吓到这个女孩一样。
“嗯，阿枝。”小童零低垂下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枝连理见气氛有些沉默，连忙开口说道：“我带你去看薰衣草吧，我家庄园后面种了许多，非常漂亮。”
此时的枝连理活像一个中二病的孩子，丝毫没有他之前的稳重。
“好。”小童零很听话的回答道。
大片的薰衣草很漂亮，小童零坐在一块大大的毛毯上，望着在月光的照耀下，一朵朵薰衣草散发出好闻的香味。
枝连理也坐在他旁边，不过他却没有看薰衣草，而是一直望着小童零。她开心，他也开心，她皱眉，他也紧皱着眉头。
小童零突然把眼睛望向他，然后轻声的说出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今天害死了一个人，我让他跳河，说如果跳下去我就答应他，可我不知道他不会游泳，他死了。我杀了他。”
她说完之后，又突然慌乱的站起身来，捂着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道，“是我杀了他，我要为他偿命？”
枝连理赶紧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不是你害的他，是他自己害的自己。”
“你不用愧疚的，他为你做什么都是他自己的主意，没必要把他自愿做的这些事情强加到你身上，这对你也不公平。”
这是枝连理跟随父亲管理公司时，深有的体会，现在他把它告诉了童零。
“如果我没说那句话，他就不会死，他就不会死……”小童零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水，也滴在了枝连理的心头。
“他对你重要吗？”
“重要，是我害死了他。”
枝连理突然站起身来，负气的走出了这座庄园，他不知道心里为什么突然涌起一阵的烦闷。而小童零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越走越远。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毛毯上，周围的黑暗慢慢笼罩她，把她紧紧束缚住。
原本她以为她见到的是光明，却没想到那光明却进一步把她推进了黑暗之中。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地上的碎石头一块块被小童零捡起来握在拳心，一遍又一遍的划着自己的手臂，直到鲜血涌出。
最后，杨森在一条街道的角落里找到了她，把她带回了她的家里。虽然那时她的父母还没有去世，但也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
下水道，实验基地里。
“那个女孩……”
“以后以011的编号称呼她吧，她现在只是我实验的一个生物。”
“好，011她打算咬舌自尽，但被我救下来了。”
“一个真正想要死的人，是怎么也拦不住的。不用理她，只需看好她就行，她想在我们心里增加法码，但却不知道她把主意打到了谁的身上？”
“周学者的意思是让她自身自灭？”
“不，我只是让你们别管她，只需看好她就成，现在留着她对我们还有用……”
白大褂男子这句话还没说完，突然神色一变，食指在唇边竖了下，然后拿出光脑看了看，却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问题。
“周学者，之前实验的那个男人好像苏醒过来了。”那人突然指着笼罩着那个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