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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饭菜放车边了紧跑两步过来拿吧——走吧,咱们下去,估计是幸存者闻到香味了。”郑远清用绳子把小筐吊放到车下,冲老人喊了一声后便招呼队员们下去吃饭去,都是末世幸存者,都不容易,何况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活几天?送碗上路饭也算积点德吧。
队员们围坐在火堆里或者车上吃着热乎乎的面条,同时大伙也听到了自卸车另一边的黑暗中传来“呼噜呼噜”的吃面声和苍老的抽泣,大家没人说话,各自吃各自的,大家都一样,吃了这顿不知道下顿还能不能吃的着,虽然他们条件好些,但也不过是多活两天而已。
开俺来出的了”就在大伙沉默不语的时候,自卸车那边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苍老的声音。
“老爷子过来吧,喝口汤,原汤化原食”郑远清头也不回地喊道。
“同,志们,都好,都好”随着一声结结巴巴的问候声,一个苍老的身影敏捷地翻过一辆皮卡跳了进来。
“老爷子,这边坐——若琳,给老爷子盛碗汤。”郑远清也不客气,指了指火堆边冲老人说道,旁边的战士起来两个给老人让出了位置,李若琳也打好了一碗面条汤放在位置前。
“还,女娃,有的,俺就,就寻思,你们,好人,是的。”老人咧出一口黄牙有些拘谨地笑了笑搓着一双苍老的脏手逢人就点头地走了过来坐下。但是老人坐下了却不喝汤,一双眼睛盯着锅里的菜和面条精光四射——他还想吃。
“老爷子别客气,吃饱了,吃饱了。”赵姐见老人可怜巴巴的样子有些心疼,便起身给老头又盛了一碗捞面端给老头。
“好,闺女人口齿不清地道着谢接过碗一阵“西里呼噜”地风卷残云将一碗半斤的面条吃得一口不剩——末世的人肚里没油水,因此饭量都很大。
看着老爷子吃得满嘴油光,郑远清也不吭声,这老爷子说话口吃不是他真口吃,而是长年累月没人说话造成的语言系统退化,说两天就过来劲儿了。
不过这也说明这老爷子是独自一人活到了现在,郑远清判断他可能是个老猎户,也只有本地的老猎户才能有如此强悍的野生能力,哪怕他期间可能几十年没打过猎了,但只要他重返深山老林照样能活下去。
出于军人的本能,大伙都被老人背上那杆细长得不像话的枪吸引了,那枪说是猎枪吧却不同于他们见过的任何一种自制的或者机械加工的猎枪;说不是猎枪吧,却没人见过这种枪,这枪给人的感觉反而像电视上日本鬼子背的三八大盖;这到底是什么枪呢?真稀罕。
“嗯,枪,鬼子,没错,三八大盖”老人放下碗后见大伙都盯着自己的枪,赶忙从肩膀上摘下那杆枪放到腿上向大伙说道,并且掀开那脏得不成样的羽绒服露出里面同样脏得不成样的毛衣,在他的腰带上赫然挂着一把和电视里一模一样的日本制式三八式刺刀。
嘿,还真是三八大盖,这条枪老爷子藏了多少年了?保养得这么好不说还没被查走,大伙只当是看了看稀罕而已。
三八大盖用于民兵训练一直用到上世纪70年代初才换装56式,在这偏远地区甚至用到80年代初才换装,所以对于老猎户来说藏了一把这枪并不稀罕;而且三八大盖再落后也比着普通猎户的自制猎枪强得多,在这有末世有条枪就不错了。
“鬼子,枪,打猎,好着呢”老人拔出磨得锃亮的刺刀动作熟练地装上刺刀然后递给郑远清。
枪我不会用。”郑远清摆了摆手没有接,他还看不上这种落后半个世纪的步枪。
“不难,容易,打猎、打僵尸,一枪、俩仨,好好”老人似乎明白郑远清在想什么,老人有些激动,但是手脚却不打颤地指着这把枪说道,“你们,不懂,鬼子枪,比八一杠,厉害了,了多——听老兵的,没,没错”
老兵?八一杠?这老爷子竟然知道八一杠,难不成他当过兵?如果这样的话老爷子说得话就不得不重视了,老一辈军人可没那么多高科技装备和充足的后勤供应,他们对步枪的研究要远比后来的兵透彻得多,而且三八大盖的打造很容易,老黄老周他们就能凭普通的车床打造出来,这对于急缺武器的队伍来说也算是一点希望。
“老爷子当过兵?”金雨堂笑呵呵地问道。
“当,过,73年,到82年,十年,打猴子,越南;老兵”老爷子一说自己当过兵那劲头就上来了,这是老一辈军人共同的特点,对于他们来说上过战场打过敌人那是一生的荣誉,而不是像后来从上到下以研究万一打仗了如何苟且偷生为荣。
“您是老特种?尖刀?”郑远清想起了王庆喜,那也是一位老尖刀,一位值得所有军人敬重的老尖刀。
第三卷 浪迹天涯 第348章 宝刀未老
“嗯,老刀,老刀,没老杀僵尸,照样”老爷子脖子一梗,胸脯拍得啪啪响,似乎找到了当年的热血和青春,只是他苍老的身躯再也顶不住热血的沸腾,刚拍完胸脯老人就弯下腰可劲地咳嗽了两声。
“全体起立向老兵敬礼”郑远清一声令下,“哗啦”一声所有人迅速起立、起手带风向面前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兵致以军人最崇高的敬意。
“老兵好老兵受苦了”响亮的呼喊声划过夜空,也进入了每个战士的心房,尊重老兵、爱戴老兵是每一个新兵应该做到的,就像执行命令一样必须做到。不尊重老兵、反感老兵这种奇怪的现象估计也只有尸乱前那三十年的和平中才会有吧?
“好,好,娃娃们好好”老人愣了一下,仿佛没想到这群年轻人还会这么尊敬他个行将就木的干瘪老头,老人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勉强挺直腰板向大伙回礼。
尊重老兵是古今中外各国军队的光荣传统,传统到像炒菜要放盐一样普通。实际上,在上世纪改革开放以前甚至到抗战、民国再到北洋甚至更早,新兵老兵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因为在那个隔三差五打仗的年代,凡是能活下来的老兵无一不是经验丰富之人,初上战场的新兵如果没有老兵的指点和帮助,一去不复返几乎就是他最终的结局。尊重老兵不仅仅是尊重先驱者、尊重前辈,更重要的是——能活着走下战场。
三十年的和平很不容易,却也很不正常;纵观古今中外,哪个强盛的大国不是打出来的而是谈出来的、买出来的、抗议出来的?
一个没有战争的大国是冒牌的,一个不是通过战争争取来的和平年代不会长久;也直接导致了道德沦丧、汉奸成群、贪污腐化、新兵老兵如阶级敌人般针锋相对——没有战争的大国民众就是一盘散沙,这就是人间的法则,这就是苦,这就是无常与奈何。
。。。
老人姓贾,上世纪50年生人,今年61岁,和小山村的新任族长王庆喜是一代兵,老一代的尖刀;老贾是本地人,和那代很多退伍的尖刀一样默默无闻地娶妻生子,老贾退伍后就在这个国营矿场工作到尸乱爆发。
当群尸屠城的时候,老贾正在矿场修车,当时矿区的保安根本不知道抵抗而是拿着枪四处乱窜,老贾毕竟见多识广,在初期的慌乱后有心组织抵抗,却没人搭理他;矿区的领导却只知道在一干亲信的保护下驾车逃窜。
现实的情况让老贾愤慨不已,干脆一个人来到保卫科撬开柜子拎了一条微冲、几盒子弹沿着山路向家里跑去。和所有末世人的遭遇一样,当老贾返回据此十几公里的村子后,村子已经血流成河,老贾杀了几头丧尸后知道抵抗无用,便一个人提着枪钻入了深山老林。
虽然已经30年没有再正儿八经地过过野人生活了,但是学会的技能终生不会忘,尤其是生存技能更是刻骨铭心;老贾就这样凭着当兵时学会的一切技能一个人活到了现在。
今天白天他听到矿区方向有枪声便顺着山路一路摸来,一直潜伏到晚上直到看见火光;因为郑远清他们便装比较多,老贾以为是土匪流寇便打算走,但是两年没闻到的炒菜香让他的腿不听使唤,再加上听见女孩子的笑声,老贾觉得这帮人不错,便打着讨口饭吃的主意藏在乱石堆后观察,直到被发现。
老贾虽然已经花甲,但是身手依然敏捷,眼不花耳不聋,牙齿也没再继续脱落,极端的环境能激发人体无穷的潜能,也能让人变得年轻许多。
听着老贾的故事,郑远清响起了罗布泊里的“沙民”,那些人的生命力十分顽强,老年男人的体能都不亚于一个青年男人,女人都没有血压了还能自然分娩——这,就是人的潜力,只有在绝对没有后路的情况下才能激发出来。
当老贾听到郑远清他们可以收留他时顿时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