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非你要杀了她?”赵之睿的脸上浮现了一层笑容,眼里的温度却是寒冷如冰。
“不会。”顾容亭转过脸来望向窗外,秀美的容颜,清冷里却又带着点说不出的暖意,“我不会伤害她。”
赵之睿看着面前的男子,一身白衣,高洁旷远,周身不沾染一点世俗之气,静静坐在那里,就让人想起了天山雪莲。他想起了刚才章毓的眼神,他深陷情海百年,一眼就看出了她眼里暗藏的情感。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还是欣赏这个臭道士,更可恶的是,这次她的心里是真的有了他,明明第一个看见她第一个从离海带走她的是他赵之睿。
他和这该死的三峰山道士到底有什么不一样?难道他顾容亭会更好看吗?
他扭过头不想再去思索这两人之间的情感,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分开了,这就是天意。
“你真的没有见过她吗?”顾容亭问。
“没有。”赵之睿一口饮尽杯中酒,神色没有半点波动。
“既如此,那就告辞了。”顾容亭不再多言,起身同门口的雾九和雾茗一起下楼离开。
等他们走远,赵之睿推开后窗也翻了出去,他攀上屋顶走到了章毓身边,就见她闭着眼躺在屋檐的瓦片上,素白的脸,静默如花;阳光在她墨色的发间穿梭,她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慢慢伏下身体,侧躺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她。
章毓睁开眼,“走了。”
“嗯。”赵之睿轻声回答,然后等着她继续发问,可她的问题似乎已经结束了,因为她没有再说话,又把眼睛闭上了。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赵之睿小心地说。
章毓坐起身来,甩了一下长长的发辫,平静地道:“没有。”她转过脸来看他,“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要马上离开这里吗?”
赵之睿坐起身来,从怀里抽出一张纸,在手心里慢慢折叠。
“你伤还未好,不易远行,还是留在鹿城吧,而且……”他说着侧过脸来,半边长发垂下,掩住了他的神色,“如果你不想让人找到你,现在就不能御剑飞行,这么近的距离,你一动灵力,有心人就会知道的。”
章毓想了想点点头。
“和我来。”赵之睿站起身握着她的手把她拉了起来,另一手揽在她的腰间,从屋顶上跳了下去。
酒楼后面正停着一辆马车,外表极为普通,天青色的车篷,不是很宽大,车架上坐着一个老汉,正在打盹,半梦半醒的似乎是在等人。
赵之睿拉着章毓掀帘就上了马车,赶车的在外面刚想张口抗议,帘子晃动间飞出一锭银就堵住了他的嘴,他连什么人都没有看见。
“这车我雇了,现在绕着城给我走一圈。”马车里的声音响起,老汉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乐呵呵一笑,反正绕一圈又回来了,有钱干嘛不赚呢。
马车骨碌碌地走远了。
顾容亭三人在路上走了会,雾茗砸了砸嘴在后面小声嘀咕:“那个什么赵之睿原来也这么能吃啊,这么满满一桌子的菜居然一个人都快要吃光了,这么好吃吗?看起来就味道不错啊,都是我俩喜欢的啊。”刚才虽然是掌门一人进的屋子,雾茗因为闻到了食物的味道,还是偷偷把头探进去看了看。
前面的顾容亭忽然停住了脚步,目光岿然,转身就往回走。
刚才他的注意力都在赵之睿身上,又被他刻意地挑衅所扰,所以即便他隐隐察觉不妥,却也并没有立刻就发现问题来。现在想来那样满满一桌菜,至少是八个普通人类的份量,赵之睿就算要品尝,也不会吃这么多,何况他毕竟是修仙之人,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胃口。唯一一个喜欢这样的人,只有她。
顾容亭心里升起了莫名的意味,他刚才的感觉没有错。
她就在那里,就在那扇窗边,就在窗帘后看着他。
可是她躲开了,她不愿再见他。
明知道他就在这里,明知道他正在前来,她还是躲开了,连一眼都不让他看见。
顾容亭一把推开门,窗户大开着,但屋内早已经没有人了,只有翻倒的酒壶,酒液在桌上漫开,流淌到桌子边缘又落到地上,发出一滴一滴的声响,敲击在人的心头上。
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难过,他站在那里,一手按在剑柄上,指节隐隐泛白。
她已经走了,和赵之睿一起。
顾容亭站在窗口,拿起那段少了半截的窗帘,刚才她就是站在这里,那一闪而逝的身影就是她。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忽然,空气里有着隐约的灵力波动,那是一种熟悉的气息。
顾容亭往那个方向看去,那正是离海。
他迅速推开后窗,毫不迟疑御剑追去。
雾久雾茗立刻跟上,幸亏这里没人,远处的人也只见眼前一闪,只当看花了眼。
第110章 忘了他吧()
马车在路上不紧不慢的走着,耳边都是车辙有规律的声响,伴随在马蹄声和路人的嘈杂声中。
马车很是简陋,空间也不大,两人挤在一处坐在垫子上。
赵之睿紧紧抓着她的手,“鹿城有很多好地方,我们一个一个走过来,你会喜欢的。”
章毓拍了拍他的手,把手抽出来,淡淡一笑,“那我们多留点时间,等我把伤养好,反正现在也不好用灵力,就暂且做个普通人吧。”
“这个主意听起来很不错。”赵之睿抚摸着她的长发,不经意间手指夹了一根掉落的发丝。
“你刚才在折什么?”章毓随口问道。
赵之睿摊开掌心,不过是一只小小的纸鹤,折得倒是惟妙惟肖。
章毓拿在手里看了半天,又放回了他的手心,“折得挺不错。”
“折着玩的。”赵之睿微微一笑,合拢手心随手把纸鹤从帘子里丢出了马车。
章毓连忙拉住他的手,还是晚了一步,“干嘛要丢掉呢,折得很好啊。”
“你若喜欢,我再给你折就是。”赵之睿望着她,双瞳幽深如海。
马车继续前行,在马车过后不久,没有人发现,掉落在地上的纸鹤忽然振翅飞了起来,直往离海的方向而去。
赵之睿忽而一笑,眉宇间放松下来,眸光柔软,只不过立刻他又蹙起了长眉。
顾容亭已经走了,那么急那么快,他是三峰山的掌门,幻海大陆几乎最强的人,却是这么容易就被他骗到了,不费吹灰之力,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之所以会如此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心里有情,他也喜欢她,她在他心里的份量不轻,只有感情会蒙蔽人的眼遮住人的耳。
原来这还是两情相悦吗?
赵之睿的手无意识地握成了拳,难道这次他又来晚了?
他转过脸看她,黑衣的少女正看着窗外出神,玫瑰般的红唇微抿,明媚的眼中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倦色,那身黑色让她的肩头显得更单薄更纤瘦,仿佛悬崖上寒风中颤抖的花。
“如果有什么误会,应该尽早说清楚。”赵之睿靠在车壁上低声说,“他说他不会伤害你的。”其实他本想告诉她相反的话,话到嘴边却又忍不住说了真话,他不想骗她。
“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章毓有些涩然,停顿了一下之后,很快语气就恢复如常了,“不过没有误会,如今再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我可以带你去三峰山找他。”赵之睿说着垂下了头,他不明白自己现在为什么要这样说,明明他希望她永远不要见他。
章毓缓缓摇头,自离开那一日,她就不会再回去了。
决定了的事,就要勇往直前,此生绝不后悔。
她不想一辈子被幽禁在石窟里,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的眼神很坚定,没有一丝茫然,那娇小的身体似乎蕴含了无尽的力量,那样的柔韧而坚毅。
她是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野草,经得起风霜严寒,从来就不是娇弱的花,所以也不会执着地期盼和等待那惜花之人的垂怜。
赵之睿看着她,心里忽然升起了无法言明的滋味,这是他的师尊,却又不是他的师尊,她明明是柔弱的,却又是坚强的,而他现在只想把她好好珍藏。
其实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她好好的就在他眼前不是吗?
赵之睿长眉舒展,琉璃眸光闪动间,璀璨光华,仿佛汇聚了天地之色。
“那就再不见他了,你以后多看看我好了,我也不错呀,长相好,身材棒,能文能武有情趣,上得厅堂入得闺房,居家出行好男人。”赵之睿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