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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上让谁请我吃饭好呢?”
她自言自语着,上下翻动那一条条的聊天记录。
“魏书棋?”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魏书棋吓了一跳,抬头看去。
“孙老师?”
她立刻摆出了一个极为真诚的乖宝宝笑容,和老师打招呼。
孙连伟是留校的研究生,因为颜值很高,在女学生中很有人气。他负责魏书棋班的解剖课,对待学生十分亲切。
“走路不要总玩手机,很危险,知道吗?”
孙连伟推着自行车,关切地叮嘱道。
“嗯,我知道了。谢谢孙老师。”
魏书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手机收了起来。
然而,她的眼珠却是转了转,心中有了一个自认为绝妙的主意。
“孙老师,我……明天的课,想请个假。”
魏书棋摆出一副焦急的表情说道。
“请假?为什么?”
孙连伟将自行车放在一边,认真地与魏书棋交谈。
“嗯……是这样的,我刚刚收到妈妈的电话,她告诉我,我的……”她的眼圈有些发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的小外甥得了重病,昨天晕倒了。他好不容易醒过来时,一直在问,小姨在哪里,小姨在哪里……”
她的声音都哽咽了,却还是继续艰难地说道:“他明天就要上手术台了,医生说,手术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十。我想去陪陪他,我真的害怕连他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说到最后,她已经是泪如雨下。
孙连伟不禁动容,道:“你的亲人遇到这么不幸的事情,我听着心里也很难过。好,那明天你就去陪你的小外甥,课的事情,你不用担心。需要的话,我可以过后给你补补。”
“谢谢孙老师。真是对不起,我突然请假,或许会让老师很困扰吧?”
魏书棋梨花带雨,脸上是愧疚委屈的表情。
“没有没有,你别想太多,好好去陪你的亲人。”
随后,孙连伟又安慰了几句,而后便骑车离开。
看着孙连伟远去的身影,魏书棋不禁笑了。
“这么好骗?还大学老师呢,就这智商,切。”
……
第二天。
解剖课是下午的第二节大课,三点半左右,学生们便陆续进入了解剖专用的教室。
班长环视了一下整个教室,和旁边的另一名同学说:“好像魏书棋又没来。”
“她不是经常逃课吗?”
“也不能这么说,”班长推了推眼镜,“她每次都和老师请假,不算是逃课。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很快,上课时间到,一名中年女教师走了进来。
“好了,大家安静。”
看着这名女老师,大家面面相觑。
孙老师去哪了?
班长正要举手提问,女老师大声说道:“今天大家运气不错,刚刚有人捐献了新鲜的尸体,帮助我们学习研究。说起来,这个人你们还很熟悉。”
说到这里,女老师若有所思地环视了一周,眼神颇有些复杂。
看着她的目光,不少学生都感觉心里有点发毛。
第3章 解剖课
“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她好像在从我们当中挑选下一堂课的尸体?”
一个女生小声对旁边的同学说。
“我也有这种感觉。话说,这个老师是谁啊?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啊。”
“我也没见过。”
两人正在讨论,女老师突然看向她们,不满地说:“好像有人不认识我?我是你们临床医学院的副院长,我叫魏妍,你们叫我魏老师就可以了。”
“魏老师,魏书棋是你家亲戚吗?”
一个男生调皮地举手喊道。
其他学生都笑了。
魏妍一瞪眼睛,喊道:“笑什么?严肃点!魏书棋?哼哼,你们恐怕是再也见不到活的她了。”
“什么意思?”
学生们听到这句话,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忍不住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一阵金属滚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学生们对那声音都极为熟悉,那正是放尸体的铁床被推动时发出的声音。
有人突然想起,刚才魏老师说,刚刚有人捐献了新鲜的尸体。
该不会是……
不少学生瞬间便想到了一种可能。
所谓新鲜的尸体,说不定就是……魏书棋。
好几个男生都是脸色狂变,而女生们则是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铁床终于被推进了教室,尸体的轮廓并不算特别明显。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尸体上,很快,众人便发现,那尸体看起来似乎有些太高了,不像是魏书棋那种娇小的女生,倒像是一个男人。
此刻,魏老师再次开口。
“下面,大家向你们的老师默哀,致敬。”
你们的老师?
学生们只觉得心脏和大脑都是乱作一团。
解剖课上用的尸体,一般被称作大体老师。但是,学生们听得清清楚楚,魏老师说的话中,并没有“大体”这两个字。
刚刚还似笑非笑的女生们,突然脸色一僵。
尸体的脸,终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孙老师!”
“怎么样?很意外吧?”魏妍表情毫无悲伤,相反,却有一种揶揄似的笑容,“今天,我要求女生们先进行解剖。你们……”
说到这里,魏妍的话停住了。她再次环视着整个教室,目光从女生们的脸上扫了过去。
随后,她继续说道:“……会亲手将你们敬爱的孙老师,剖开。”
师远总觉得有些不对。
他努力地去回忆昨天的事情,但却无法准确地回忆起晚饭后的二十分钟里他做了什么。
从表面上来看,昨天的记忆似乎还算正常,至少没有出现断层。但是,那二十分钟的记忆,十分模糊。
晚饭,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在网上搜索最近海源市是否出现了什么异常,但是一无所获。
就是这样而已。
可是,细节却是一概想不起来。
他也到电脑上进行了历史记录查询,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该不会是……
师远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咽了口口水,心脏渐渐加速了跳动。
一种颜色渐渐填满了他的脑海。
灰。
他双手抱住头,表情有些痛苦。
我的身上,也终于出现了异变吗?到底是真的如此,还是……
师远知道自己应该展开感知域查看自己的身影,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这样做。
只要身处这个村子的范围,就没有一个人是彻底安全的。
齐岫鸳和方异圣的身上出现了异变,他的身上,自然也有可能出现异变。
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这算什么?真正转入暗世界之前的预热吗?
师远有一种想要用最大的力气怒吼的冲动。
他没有展开感知域,但是他知道,若是罗亚森和刘潋展开,也会立刻发现他的变化。
等到那个时候,他就要和方异圣一样,离开罗亚森的家。
那是他绝对不想要的结局。
他无法想象,在这段日子里,方异圣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但是他清楚,那种生活,绝对不会是他想要的。
更糟的是,在暗鸦岭这种地方,独自一人在外,很有可能会像那些村民一样死去。
一阵敲门声传来。
师远费力地抬起头,声音有些虚弱地问:“谁啊?”
“我是……安岭娴。”
“安岭娴?”
师远一愣,站起身将门打开。
门外,安岭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安姐,有什么事吗?”
师远问道。
“嗯,是这样的……我今天早上……醒来以后,就觉得……有些怪……”
“怪?是什么样的怪法?”
“林雅卿,她是……回去海源了吗?”
“是的。怎么?”
“昨天晚上,我梦到她……她对我说,她代替我……活着。”
“她代替你活着?什么意思?”
师远追问道。
代替一个人活着,这样的说法,可以理解为,一个人快要死去,另一个人替他好好地活下去,也可以理解为,一个人夺走了另一个人的身份。
师远记得他曾经有一个邻居,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将一名同学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偷走,冒充那个人去大学报到,以那个人的身份读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