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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本位已经死得像一具风干的木乃伊,居然还有人天真到拿诚实货币招徕朋友?”财政部长得意地炫耀自己的真知灼见,逗得贵妇人捧唇直笑:“诚实一钱不值。诚实货币更加如此。我们能轻松拿到绿色的贷款,谁稀罕红色的废纸?”
高大的外交次长气得面色雪白,以至于他断然中止国宴,当着菲律宾国王的面,在无数惊愕的目光中愤然离席。
在华夏使团纷纷离去时,出言不逊的菲律宾财长略显尴尬,却嚣张地毫不在乎,甚至没有出言挽回。
然后,在商界代表尾随使团离开时,一位白发整齐的年长商人走向菲律宾财长,和这个宽唇方脸的马来人成单刀之势,针锋相对。
在财长惊愕得略显凶相时,儒雅的白发商人面无表情,手里的杯子一横,鲜红的美酒细细淌下,淅沥浇在名贵的地毯上,溅起的水花逼得贵妇人惊叫着拎裙躲开。
面色蜡黄的菲律宾财长,终于意识到这是寂静无声的挑衅。他咬牙切齿地瞪着鹤发童颜的华商,气势凌人地用英语威胁道:“这昂贵的地毯要花很多钱才能弄干净!”
财长身边的侍者赶紧翻译成中文。
“*****。”精神矍铄的长者平静地横捏着透明的高脚杯,在诸国来宾的惊讶注视下,在菲律宾国王的疑惑凝望中,倒空了杯中红酒,始终直勾勾地平视着愠怒的财政部长,用纯正的英语纠正:“你弄脏了地毯,并且永远洗不掉这污渍。永远。”
两个重音掷地的“ever”,令怒火冲顶的菲律宾财长听出了弦外之音,这个愚蠢的马来人终于愣了一下。
老者礼貌地把倒空的高脚杯放回侍者的托盘,却粗鲁地没有行礼,也没有道别。他抿唇保持着矜持的沉默,转身离去,和浩大的商界使团消失在夜幕中的豪车里。
“you_can_never_wash_off_the_”这郑重儒雅的发音,意味深长地在财长的脑海里打转。绕梁回味一阵,这句振聋发聩的音节突然变成了狂风暴雨之音,爆发出雷霆万钧之势,震得财政部长头皮发痒,两眼翻白。
财长这才琢磨清楚这句话蕴含的弦外之音。仿佛被晴天霹雳命中,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做了件极其愚蠢的事情。
他慌张地环顾四周,发现高高在上的国王已经被献殷勤的伶人转移了注意力,正在微笑饮酒,和宠臣惬意地交谈。财长举头四顾,看到出席的名流们已经恢复了常态,反而更加放松自在,已经开始真正享受晚宴的乐趣了。
财长咬住嘴唇,克制住慌乱,小心地保持了沉默。他偷偷想,没人发现的愚蠢,就是聪明。拒绝入盟,本来就是国王的倾向;也许在他心目中,我依旧是比较聪明的那个人,因为我能猜到他的心。
他努力假装平静,继续和嘟囔抱怨的贵妇人寒暄攀谈起来。
奢侈的会场外,一行冷漠的车队决然离去;留下灯火通明的宫殿在夜幕下享乐,像没有明天一样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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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经济”使团铩羽而归,只是地球往事里毫不起眼的一朵浪花。使团不会记仇,实际上,甚至没有人在乎这个微不足道的插曲,因为副部长早就强调过,共和国目前辐射的影响力并不强大,被蔑视是客观上的必然结果。
“如何扩大影响力?”在人民银行决策会议上,苏行长问。这个问题决定着他的决策。
“独善其身。”副部长冷艳的背影攫住了所有董事的目光,她的强大自信令很多年过半百的经济学家都啧啧称奇。
“可别闭关锁国。”有人质疑。
“不是闭关锁国。”副部长的高跟鞋声清越地回荡在寂静的会议桌旁:“小国都是墙头草,只往声势大处倒。要建立中元体系,必须摧毁美元。放到十年前,这个计划就是痴人说梦。但是时代的推背感就像赛车一样猛,在今天,就算我们不发力,美元都会自己垮掉。我们要做的,就是不受波及,在美元大厦倾颓粉碎的时候,在欧盟经济天塌地陷的时候,要做到唯有中元屹立不倒,傲视群雄。那个时候,中元就是受害国重振旗鼓的唯一希望,唯有引入中元,他们才能复苏经济。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独善其身。”
新上任的副部长扫视全场,精致的唇线骄傲地一翘,笑得自信美满,还有点儿胸有成竹的调皮。
苏行长沉吟很久。他觉得,如果魏部长勾画的蓝图能够成真,那么一个大国的崛起就指日可待。问题是,魏部长这天马行空的推论是从何而来,又如何验证。
他考虑到了很多,最终没有问出口,而是征求与会者的意见。
略微票数胜出,《经济长城》议案通过,崭新的经济政策进入补充完善阶段,共和国的新篇章在年轻人的推动下缓缓揭开,翻开内容未卜的一页。
(未完待续。)
390 深海舰队浮上来了!
委内瑞拉的伊利诺海岸笼罩在橘红的云层下,在火红的夕阳下,海洋变成了荒凉的烫金色,宛如金属的岩浆在地平线上荡漾。
联合国维和舰队在海天线上镌刻下漆黑的剪影。影影绰绰的巨舰大炮在远海连成一线,留下细长优美的黑影子。
正是这些优美的巨舰轮廓,给委内瑞拉的大地留下了成千上万的弹坑和无法复原的伤痕。伊利诺渔村上的上帝之矛据点已经被轰炸成一摊东倒西歪的铁皮,方圆十公里的海岸已经沦为焦土,硝烟滚滚,蛋白质烤焦的臭味和油脂烤熟的香味在空气里厮杀,令人闻之作呕。
从两天前开始,维和舰队的巨炮就毫不留情地摧毁了上帝之矛的巡逻炮艇,然后让这帮匪徒品尝了460毫米三联装主炮齐射的滋味——九炮齐发时,澎湃的硝烟几乎遮住了战舰的侧舷,整艘船在海面上颠簸一震,海面甚至荡漾开了一圈触目惊心的波纹。
上帝之矛在重创了委内瑞拉国防军的步兵师以后,接连不断地亮出了骇人听闻的防守武器。导致取缔这个据点的进度极其缓慢,让首当其冲的国防军蒙受了巨大伤亡。直到联合国维和舰队抵达,日夜不休的大口径舰炮不由分说地把上帝之矛的据点削成盆地,才彻底结束了这群野兽的负隅顽抗。
在烧焦的大地上,一个冷漠的黑衣人负手独行。地上隔三差五地横着报废的外骨骼动力机甲,有些被拦腰炸断,露出锋利的金属断口,驾驶格里还垂下一节来历不明的人类脊椎,显示这台机甲报废的时候,人还在里头。
红十字会清理战场的进度远远落后,导致很多国防军的尸体还横七竖八地倒在焦土上发臭。漆黑的血液渗进沙地里,让沙地凝固得坚实无比。鲜血和腐臭招来了轰鸣的苍蝇和蚊群,在疮痍的旧战场上低飞盘旋。一只食腐秃鹫突然从远处的人头上高昂起头,警惕地打量着步步逼近的黑衣人。
“艾伦——上帝之矛的机甲部队十分强悍,但是已经变成了在我皮鞋下冷却的废铁。”黑衣人低头摘下墨镜,狰狞的刀疤让他的左眼微微眯起:“我给你报仇了。”
在他心情激荡时,耳机里响起秘书痛心疾首的回报:“委内瑞拉国防军的战损超过了当局承受底线,关系已经非常紧张,要缓和局势,国会要承担至少50%的抚恤费,保守估计
十三个亿。这是一场惨胜,上校。”
查理抬头四顾,目力能及的地方,尽是尸横遍野的战场。
是的,上帝之矛覆灭了,我们完成了复仇——可是我们又付出了多么沉重的代价?
如果维和舰队没有提供空前强大的覆盖式舰炮支援,委内瑞拉国防军的伤亡会更加惨重。
这都是为了什么?这场毫无意义的战斗,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发生?
“经过解剖发现,上帝之矛雇佣军全部接受了脑科手术,变成了一群极易被煽动的宗教疯子,上校。从雇佣军首领到最底层的士兵,全部接受了手术,无一幸免,我的老天爷,有些机甲驾驶员的脊髓神经都加设了机械插槽,他们的身体都被手术破坏得像恐怖屋里的木偶一样了。”秘书提心吊胆地继续汇报,“我们好像找到了上帝之矛负隅顽抗的原因——他们不是自愿作战的。他们被改造成了木偶,狂热的战斗木偶。”
查理抬起头,眺望海天线上静静停泊的可怖舰队,轻轻对秘书说:“我有一种感觉——上帝之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