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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这县城之中士子多是滥竽充数之辈,不知不觉下来就给他混到了个军师的头衔。
“我真是命苦!摊上大事了!这薛贼事败,我岂不是也要遭殃?”
心下暗暗叫苦,面上,黄照却是躬身拜倒,口中恭维着:
“将军有此精兵,必能有大富贵!”
“哈哈哈,还是黄军师知我心意,不像是那几个不懂事的小子!”
薛之礼两眼一眯,随后满意地大笑,拍了拍黄照的肩膀。
“噗,咳咳”
黄照肩膀上一沉,胸口一闷,险些岔了气。
看着他这个样子,薛之礼又是一阵大笑。
“军师啊,你这身子骨怎么跟女娃儿似的,也太不结实了,要多练练啊!”
黄照挤出个苦笑,委屈道:
“臣不是武人啊!”
好一副君臣和谐的画面。
可惜,黄照心中从未有过忠诚,更是早早就在谋划着退路。
“这薛之礼起家,就是靠的景教的支持,才拉得出八百精锐,攻破县城。”
“可现在他翅膀硬了,却是不甘心当个傀儡了!”
“看这新兵,约有两千人,用的都是本地的农户,几乎看不见景教中人的影子。”
“做得这般明显,几乎不加掩饰这是要公开和景教对垒了!”
“如我所料不差,两者必然隔阂很大。”
黄照心中转过许多念头。
“那么我脱身之机在何处?”
“从贼、附逆,可都是灭三族的大罪,我黄照绝不能落到这个地步!”
“光是脱身还是不够!我必须有大功,泼天大功,才能洗刷这个罪名甚至!更进一步!”
在敌营的这段时日,黄照别的没有学会,倒是演技精湛了许多。
纵然是薛之礼当面,也丝毫没察觉出面前这个向来听话乖巧的文人存着何等可怕的心思。
最磨练人演技的就是生死之境了,那些早早对薛之礼表露敌意的,都已经被砍下了脑袋,连带他们的家人。
活下来的人,早已经习惯了戴上厚厚的面具。
一个亲兵,抱着包裹过来,交给薛之礼。
薛之礼展开外面的布帛,打开看了一会儿,不时地点点头。
黄照目不斜视,坐在位子上,盯着校场上士卒们的演练,不去窥探不敢看的东西。
正是这样谨慎的态度,才使得他活到现在,没有触犯薛之礼的禁忌。
要知道薛之礼这人,早年漂洋过海,当过真正的海盗,那是真的凶残成性、喜怒无常。
若是真的触怒了他,少不得一顿鞭子。
薛之礼抬起头来,看着自家这位“军师”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就满意地点点头。
“军师,三日之内,我们就要开拨了。”
“这么快?”
“那是自然,区区一处县城,兵不过两千,哪里是本将军五万大军的对手。”
薛之礼一挥手,大大的黑色披风在空中飘扬。
黄照心绪涌动,猜测着方才那亲兵送上的东西。
“莫非是情报听闻这薛之礼招揽了不少鸡鸣狗盗之辈,惯常溜门撬锁、窃取军机,刺探种种情报。”
“不出意外,想来是打探到了北辰县的虚实,这是胸有成竹了?”
“不好,要是此贼坐大,哪有我的脱身机会!我势必要想方设法坏掉此事,不能令其如愿。”
薛之礼检阅了军队,便觉得倦了,起身离开。
黄照躬身迎送,周围一群人纷纷起座,躬身迎送。
“恭送将军出行”
他们异口同声地喊着。
一排俏丽的侍女,拿着花瓣、清水,在前面开道。
清水泼洒,免除尘埃,花瓣铺地,免除异味。
这薛之礼起事之后,很快就迷上了这样的排场,耽于享乐。
但凡出行,必然要带上依仗,摆足排场。
这般来军营之中,也不忘带着侍女,令有识之士暗暗咋舌。
“这薛贼真是无可救药了,大业未成,便这般奢侈,喜好排场。”
“若是让这样的人坐了龙椅,还不知道要怎么祸害这个天下呢!”
“怕又是一个桀纣之君”
这般作态,更是坚定了黄照的反心。
平静的表面下,潜流暗自涌动。
被薛之礼打下的三县之地,时日尚浅,不少大户都是面服心不服,暗自准备着反戈一击。
只是眼下薛之礼兵锋正盛,不敢动作罢了。
“待得薛贼大军离去,我正可以串联各家,袭其后营,断其退路”
“但是,必须要有能人将他的主力拖在别处,光靠北辰县能行吗?”
黄照盘算着。
先前三县陷落,除了临阵反水的几家之外,其余大户都被洗劫一空,男丁被斩首示众,女子充作军妓,下场凄惨无比。
第四十四章武圣
即便是侥幸存活下来的豪强,也都被迫捐出大笔钱粮,元气大伤。
在薛之礼的大军离开之前,他们是绝不敢动半步的。
除非,当真看到了击败他的希望。
“说到底,还是要看实力。”
“只要给我一个机会,只要有人把他的大军牵制住半月,我就能断掉薛贼的粮道,大军无粮,不战自溃!”
……
古意盎然的竹楼小筑,南面临水,推开小窗,入眼便是一片波光粼粼。
占地十几亩的一所宽大庭院内,到处是亭台楼阁,遍地是奇花异树。
这是长春县内一处豪宅,原本属于本地一家富商,现在成了薛之礼的居所。
大门处,一身玄服黑衣,胸前用金线绣着火焰纹路的白发老者,双目拢在宽大的袖子里,闭目凝神,默默等候着,一副闲适的样子。
在他的身旁,躺了一地的甲士,约莫有百十来人。
个个都是鼻青脸肿,失去意识。
大宅附近,鸦雀无声,就连往常都有的流水声也消失了。
静悄悄的,好似从现界隔离了一般。
不久,远方传来马蹄声、车辙转动声、敲锣声还有鼓点声。
薛之礼的队伍接近了这里。
“来了”
白发老者猛地睁开双眼,注视着前方。
视线尽头,已经出现了一支队伍。
薛之礼正大摇大摆地骑在马上,由众多护卫骑士簇拥着。
“什么人?”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发现不对劲了。
按照规矩,这个时候附近应该有接引的护卫。
但是,没有看到人影。
反倒是倒在地上的人影比较显眼。
而在百十多之中挺立着的黑衣老者,就显格外地显眼了。
“嗯?由刺客?”
薛之礼瞳孔微缩,死死地盯着前方那道人影。
那看似渺小的老者身体内,潜藏着堪比岩浆的气血。
即使相隔了几百步,他依然能够感觉到那股丝毫不加掩饰的气势以及杀意!
“术士!阵法!”
薛之礼大喊着,同时抽出了随身佩刀。
他身为武人的血已经在沸腾。
前方,那个老人动了。
一步跨出,神出鬼没,就靠近了冲在前面的几个甲士。
也不见他多少动作,只是一掌平推,掌风化作无数细小的风刃。
这些人连惨叫声也来不及发出,就被打成血雾,染红了半边街道。
狂暴的风刃,继续推进,削平了整片街道。
最后,这条街上所有店铺,都只剩下半人高。
即使是剩下的,也只是一片残桓断壁,狼藉不堪,好似台风过境后的现场。
只是那一片片被风刃切开的地方,看着就跟真正的刀枪痕迹一样。
这一次过后,这片街道,已经没几个活人了。
薛之礼骑在马上,脸色僵硬,冷汗已经打湿了后背。
在他身前五步左右,只剩下五个术士,半跪在地上,艰难地维持着一道满是龟裂的半透明水幕。
方才,就是这几个术士,及时反映过来,用术法合力挡住了那蓄势已久的一击。
他们的法术,确实不错,护住了周围几个人,但也不是毫无损失。
除此之外所有人,全部消失了。
他们也耗尽了心力,至少暂时失去排不上用场了。
那黑衣老者停在原地,默默调息。
这蓄势已久的一招,对于他而言,也不是随手可为。
至少现在,他也需要休息下。
不过,他的目的达到了。
已经展示了实力。
接下来,就能好好地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