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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说完就去了后面,巡视了周围一圈。
这里是两面峡谷,叫做一线天。
在这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更不用说还有个寨子堵在这里。
通往山谷,只有这么一条路,两边还有后面都是悬崖。
想绕道过来,除非先绕上几里路,穿过森林,爬上悬崖,再从悬崖峭壁上爬下来!
山谷内还有小溪,有瀑布,甚至还有池塘,短时间不缺水源。
这里原本是有山寨的,不过早就废弃了,山贼也被剿灭了。
他们一行人,连同钦差随从,还有当地县令临时召集的乡勇,不过五百人而已。
退守在这里已经一天了。
眼看就要没粮了。
接下来也不知道前路如何。
第一次出京城,就遭遇这种场面,校尉心里多少有些惶恐。
靴子沾染着血迹,踩在山路上,有些湿滑,几次险些滑倒。
“真不知道那些逆贼为何非要做反,安安稳稳当个顺民不好吗?”
自言自语着,他来到了山谷内。
山谷内的野兽,大多已经被他们杀掉,做成了粮食。
放火烧掉一片草地,烟熏火烤,驱逐各种毒虫,烧出一片白地,作为营地。
钦差的随从都在这里,简单地做了些木棚子,权且容身。
“林大人,标下,已经打退了敌人。”
“李校尉不必这么客气,来,请坐。”
坐?
李校尉看了看这个木棚子,芦苇铺成的床铺,四面漏风。
林如海本人就跪坐在芦苇席上,神色平静地看着他,倒是丝毫看不出惊慌。
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平复了下来。
原本心中的忐忑,初临战阵的焦虑,都好似忽然不见了。
他咧开嘴唇笑着。
“这里,也没个坐的地方,标下还是站着吧!”
“也好。”
从林如海的角度看去,能见到李校尉嘴上燎出的水泡,那是这两天急得上火了。
“不必担心,我让你带人退守这里,自然没有说谎。”
李校尉眼前一亮。
“果真……果真有藏粮洞?”
“不错!”
林如海点点头。
“旁人不知,我却知晓,这里有一处藏粮之所。”
“几年前有一批军粮,在转运途中失踪,可谓是一桩大案!”
“难道那军粮就藏在这里?”
“正是。”
“我此行还有一桩任务,就是前来此地寻访那批军粮下落,以及……与甄家的关联。”
“最终确定就是这里。”
“这本来是足以扳倒甄家的罪证,可惜……如今不需要它了。”
李校尉道:
“如今甄家是铁了心谋反,也不差这么一点罪证。”
“今日我已让人检查过了,藏粮被封存在山洞里面,多是黍米,还有麦子,都没有,还能食用。”
“粮水不缺,咱们该考虑下今后的行止了。”
林如海奉命下来,就是针对甄家的,包括这三百位羽林卫,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过河卒子。
甄家举旗造反,一月而下十三府,半个江南落入甄家手中。
他们的使命已经过期了。
现在只需要考虑怎么保自身,做到全身而退。
“这个,标下以为,既然有粮有水,又占据地利,不如坚守。等到朝廷大军剿灭乱党,想来也不用多久。”
校尉仍然觉得大夏是正统,何况这么大的事情,朝廷很快就会调兵遣将,坚守是有希望等到官军前来的。
至于甄家,那是什么玩意儿,哪个台面上的人物?
不过是个海商,纠结了一帮海盗水匪,就敢杀官造反。
真当朝廷五十万大军是吃素的!
一月连下十三府,看似骇人,其实不过是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罢了。
真的等朝廷这架庞然大物运转起来,碾死区区甄家,跟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这些时日,他抽空计算了一下双方军力,钱粮,人口,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样。
林如海却不同意他的观点。
“甄家敢犯上作乱,必是有所倚仗。”
“在此之前,谁能想到他们在江南安插这么多人手?”
“很多作乱之人,往日都是朝廷命官,不说前途远大,但也算人生得意,为何要冒着株连九族的风险,做下这等不赦之罪?”
听他这么一说,李校尉也意识到了不妥之处。
他也是出身京城官宦人家,明白官场之中迎来送往的规则。
除非是科举无望,或是官场失意,想着搏一个富贵,或是报复朝廷,否则绝不会有人会这么做!
这也是为何每朝造反义军之中,多是科举无望的秀才举人,或是混得不得意的小官小吏,少见高官显贵的缘故。
“鹤岗县县令郑如规,我从前是见过的,与我还是同年。不过我是一榜探花,他是三榜十九名,同进士。宫门唱名时我曾见过他,有大家风度,也聊过几句,还敬了一杯水酒,我看他不像是会造反的人。”
“这其中,必有隐情。”
李校尉听出不对劲来,忙问着。
“大人,您是想着,要独自潜出去,去找这个郑如规?”
他皱起眉头。
“林大人,还请三思!”
“标下知道您是难得一见的高手,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第一百三十四章论临凡
“以我的本事,趁着夜色,爬下悬崖,不算困难。”
“这不是困难与否,而是……”
李校尉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
大夏军法,主将战死,则亲兵必死,偏将论罪贬职,其余人连带受罚。
林如海虽然不具体指挥军务,但名义上也是主将,又是这一行人里面,他绝不可以少。
上次接到公文,又给他加了一些封赏,回去就是四品户部侍郎。
更不用说,他至今仍是钦差,有圣旨,王命金牌,尚方宝剑……
这要是他在外出了点差池,这里论罪下大狱的,肯定少不了他一个。
“不必担心,即便被围攻,只要不是陷入死地,我都能杀出来。”
这是真正的万人敌。
武道至此,渐入非人之境。
觉险而避,可以前知。
单打独斗也能瞬杀十人,百人围攻大可游击克敌,即便千人结阵也可从容退去。
精力旺盛,旬日不眠亦不思睡。
气血旺盛,人体秘藏逐渐打开。
经过了几次战事,亲手杀了几百人,林如海的武道又有精进。
武道,离不开一个武字,天生就是为了争斗而生。
战场之上,生死之间最能磨砺武道,活下来就有领悟。
林如海以往一直是文人,练武不过是防身,直到这时,杀了百人之后,才算品得武道真意,有了武者气度。
换成以前,他是怎么也不会这么做的。
“交给我吧。”
一个穿着淡蓝色劲装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两人面前,带着些许的笑意。
他转向林如海,道。
“为了一桩婚事,揽下太多麻烦!”
“前前后后,这许多事,令人生厌……”
“唉,泰山大人,今时今日我越发觉得这桩婚事麻烦。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成亲,不如婚约作罢可好?倒也省去这许多麻烦。”
周迅本来并不打算成婚,即便成婚,也只是为了应付世俗的眼光。
生活在俗事,总是难免这各种烦扰。
父母忧,子孙忧,权财忧,美色忧……总是不得清静。
虽然没有厌弃世俗之心,但淡薄之念,更显浓厚。
“婚约即成,岂有悔婚之理?”
林如海差点气得眉毛胡子都竖起来了!
边上李校尉尴尬地低下头。
这种事情,份属他人家事,有道是非礼勿听。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震惊的。
这个少年郎道术修为当真惊人,靠的那么近他们都没有察觉。
“林家女儿被人悔婚,哪怕只是戏言,这也未免太过分了!还有我这个外人在场呢!怎么不分场合就说出口了!”
这算是严重的失礼了!
礼教规矩,无形却有力,帝王也不敢轻忽。
君君臣臣,礼教法度,都是维系社会运转的必需。
只要还在世俗一天,就要受到约束。
方才周迅之言,即便只是戏言,是玩笑的话,可若是传出去,免不得一个“轻佻,不端重”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