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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利的破空声,带起一道流光,穿破那层层鬼影,与那白判笔当啷撞在一起,硬生生将那白判笔撞的偏离了三分。
杨成风惊异的重新讲白判笔握在手中,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那道流光不做停留,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落在冷七跟前,溅起碎石,入土三分,剑身轻颤,嗡嗡作响,如同悲鸣。
冷七忽然无力的跪倒在地,手掌轻抚剑身,眼眶泛红,哽咽不成声:“老伙计,千年一别,可曾抱怨?”
一旁的张季襄松了口气,看了马子一眼,轻笑道:“当年,太史令大人说,此剑煞气极重,最后置于大阵锁魂台之中,以镇摄那泄阴地万千孤魂怨鬼,如今想想,当初那杨赖皮魂魄被阴兵押解而去,恐怕也有这把剑的原因吧?”
说完,张季襄看着黑白鬼儿。
黑白鬼儿也不否认,点了点头哼了一声:“此剑封于锁魂台,于七夜干系重大,而阴界司要找回黑白判笔,那杨成风是个麻烦,所以我等少不得要借助七夜之力!因此,此剑以及那锁魂大阵,除了他七夜自己,阴界司不允许任何人动此大阵!而杨赖皮那厮被人蛊惑做了探路的替死鬼,还财迷心窍,贪图锁魂大阵之上金箔打成的符篆,差点坏我阴界司大事,自然要严惩!”
张季襄打量了一眼手中匕首,忽然苦笑道:“总把子那群人用旁门左道之术,送杨赖皮进去探路,却发现里面凶险万分,杨赖皮又身死其中,所以总把子不敢再贸然进去,只能借真正道门中人的力量,恰逢得到消息,洞神弟子元真子下山历练在附近出没,所以便让我去寻洞神元真子,这才有了冷七夜遇蒋大兵,而我又阴差阳错劫了冷七回去的后话!
可能杨赖皮死后也意识到了什么,为躲你们阴界司的阴兵,他才怨念不散,一次次找上蒋大兵,就有了后来死倒煞的事情!嘿……”
一旁的元真子听到提起他,侧过头,看了张季襄一眼:“你错了,不是历练,我其实是被逐下山的,两生门因果不解,我不得回山!所以我只能去冷七家乡寻和此因果有莫大关联的冷七,可是我去晚了,我到的时候,兜了一圈才打听到冷七又去了长沙,所以我也只好跟着去了……”
说着说着,几个人都沉默了,原来,兜兜转转,他们不过是推动这因果轮转的一颗小棋子而已!
另一边,张正灵瞪着干瘪的眼眶,神色凄凉的冲冷七道:“夜儿啊!你可知当年师伯为何赠你此剑?”
冷七眼眶泛红,恭恭敬敬的拜了拜,嘶声说:“徒儿愚昧,不明师伯之意!”
张正灵惨笑一声,愈发悲凉:“剑者,百兵之祖,兵中君子!此剑乃我门中人历代祭炼而成,取名星吟,见邪则开,遇妖则利,逢煞则明!师伯赠你此剑,一是望你行走世间,辨明是非,时刻不弃君子初心!二则是你脾性刚烈,却偏偏性善心仁,故此,师伯才赠你此杀伐之剑,杀该杀之杀,仁该仁之仁!妒忌算计人为妖,质朴纯良妖为人,世间所谓正邪,仅此而已!”
冷七抬起头,眸子渐渐沉下来,涩声呢喃:“杀该杀之杀,仁该仁之仁……弟子,谨记……”
说罢,冷七翻手,握住星吟剑柄,持剑而立,久违的熟悉感……
388章 白成羽的抉择
星吟剑剑身轻颤,握在冷七手中,剑鸣如泣。
双指轻轻掠过剑身,仿佛来自灵魂的亲切感,一如当年的七夜。
杨成风面上的诧异逐渐褪去,笑着看冷七:“当年,我与你初次交手,败于你剑下,可若论道途造诣,我杨成风自问不输于你!也好,今日便重新定个胜负!”
冷七神色复杂,剑指杨成风,涩声道:“胜负?我从来就没有在意过!”
冷七的话,似乎刺激到了杨成风,杨成风突然嗤笑,神色怨毒,嘶声咆哮:“可我在乎!七夜,从当初第一次交手,再到四妖山之战,我没有一次不屈你之下!凭什么?我不服!若不胜你一次,我死也不甘!”
冷七勃然大怒,眸子通红,握剑的手都在抖,泣声嘶吼:“杨成风,谁要与你去争那所谓的胜负?你想要,我七夜时至今日依然可以给你!可是,他们……我师父、师伯、师门兄弟……那些让我魂牵梦绕的人,你还能给我吗?啊?我七夜一生无愧于天地,却悔当初不曾杀你,我只恨自己一念之仁,却使我辜负两生……”
冷七指关节发白,星吟剑斜挥指地,每说一句,便逼近杨成风一步,剑刃拖在青石地面上,“铿锵”作响,在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火花。
杨成风神色晦暗,阴声笑道:“施舍的东西,我不要!不杀他们,如何逼出你全力?”
“混蛋!死不足惜的东西!”冷七脚下阴阳太极图流转,黑白分明,宛若日月。
抬手,剑出。
断生牢昏暗的上空,竟有点点星河浮现,伴着星吟剑,碾向杨成风身侧滚滚的煞气。
鬼哭声不绝于耳,宛若滚滚乌云的煞气之中,一道道狰狞的面孔破碎,夹杂着恐惧。
杨成风抽身倒退两步,捏笔,白玉笔尖轻点,搅动那漫天的煞气,以煞为墨,凌空绘出一道天圆地方阴符令来,迎上星吟剑。
剑落,阴符令散,杨成风闷哼一声跌身倒退十数步。
冷七站定身形,冷眼看了一眼杨成风,单手持剑,手掌划过星吟剑身,殷红血水淅淅沥沥,滴在脚下。
“乾坤之精,阴阳五行,剑之所御,何鬼敢生……”
冷七口中咒出,场中之人脸上皆变了颜色。
杨成风第一次有些不安,面露讥讽,看着冷七:“七夜,用此血祭之术,你可曾想过你如今这一丝残念还能不能承受得住?”
冷七默然不语,只是星吟剑原本的雪亮,渐渐变了颜色,赤红如血。
漫天的杀伐之气。
眼前这一幕,让练尸一脉的人神色难看,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之色,最后化成决然之色。
对于他们来讲,杨成风是他们唯一的筹码。
断生牢中忽的响起了阵阵尸吼,刺人耳膜。
练尸一脉的人,皆张口仰天长啸,气柱一样的青灰色尸气从他们口中喷出,最后汇聚成一团,嘭然散入人群。
刺鼻的恶臭,让场中之人弯身大呕。
苗疆老祀巫为首的那群人面色惊惧,失声道:“本源尸气!避开……”
同时,刘元青也变了颜色:“老杜,摆断尸阵,此尸气极为阴毒,能化活人生气!”
刘元青话还未落,那些被尸气侵入肺腑之人,神色痛苦,面上红润之色褪去,渐变青灰,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干瘪。
忽然起了薄雾,死气越来越浓重,与杨成风身侧煞气汇成一股,压的人胸口发闷。
冷七吃力的望着死气笼罩中的杨成风,额头沁出汗珠,嘶声道:“即便耗尽最后一丝残念,我今日也必诛你!”
杨成风哈哈大笑,白玉笔尖死气缭绕。
而另一旁,张正灵瞪着干瘪的眼眶,惨笑一声,凄声冲练尸一脉的人道:“你等占我诸师弟之身千年,也该到了还债的时候了!”
这话一落,练尸一脉众人讥讽的看着张正灵冷笑道:“老不死的,你一个命字脉拿什么跟我们讨债?”
张正灵却颤巍巍的解下腰间那大的过分的酒葫芦,扬起枯瘦的皮包青筋的脖子,张口倒尽了最后一滴酒,闭眼贪恋的似乎想拼尽最后一丝酒香。
喉头蠕动,张正灵猛的将那酒葫芦砸的粉碎。
里面哗啦啦滚出一片片被酒水浸的发黑的桃木道牌来。
上面的刻字依稀可变辩:吕正阳、吴正风……
另一面,刻的是年月日时字样的生辰八字。
张正灵潸然泪下:“诸位师弟以八字命魂续我残命,我饮的哪儿是酒啊……正阳,正风……你们看,夜儿他也回来了……”
说到此处,张正灵肝胆欲碎,仰天嚎啕:“都说天道央央,我棺门世受两生门,无功劳难道没有苦劳?贼老天你倘若对我棺门有一丝欠疚,也不该让我门弟子落此不人不鬼不尸的下场啊……”
练尸一脉的人看疯子一样看着哭丧一样的张正灵。
直到断生牢外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阵阵雷声。
第一道紫金色天雷轰鸣着撕裂了断生牢无尽的黑暗降下来的时候,练尸一脉的人眼中的不敢置信变成了惊恐,渐渐的放大,到最后亡魂大冒。
天雷滚落,撕碎杨成风身畔的尸气,也撕碎那些沾染了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