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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身后哑女拉扯,自己依旧递出了那极为血腥的一剑!
小殿下伸出一只手,低下头,死死盯住手上纵横蔓延的红色曲折抓痕。
那里杀念纵横,自己在哑女拉扯之下微微恢复了一刹那的清明,接着伸出一只手试图抓住自己递剑之手,死死挠出数道血痕,依旧抑制不住杀念,以失败告终。。。。。。
自己的剑道领域,在琴音迷幻之下,被逼着向杀生的极端方向转去!
小殿下揉了揉极为酸涩的眉心。
顿悟那一剑的剑道领域,对自己而言抽空了几乎所有积蓄。
脑海之中烙刻而下的场景:红衣儿龙门取剑,风庭城剑主大人邀万剑出沉剑湖,剑酒会吴烬寒一剑败师南安,剑冢空间剑宗明一剑撕裂天地。。。。。。
这些被自己死死烙刻而下的感悟,居然被尽数抽空?
而只能算是勉强不亏的换来了这道杀伐剑意。
仅仅是剑意波动,便能侵蚀心智,令人魔性难以压抑,杀人饮血念头在脑海之中不断盘旋,跃跃欲试。
无疑,这是一道极为强大的剑意。
但更是一柄恐怖的双刃剑,伤人亦伤己!
易潇连续咳出数口鲜血,将“顿悟”之后的萎靡状态调整好。
自己方才明显着了这琴师的道。
从第一手抚琴开始,就是蒙面女子设下的连环计。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个蒙面琴师的魂力极强,能够让自己不知不觉陷入幻境,除却她的魂力境界高深以外,与她身上的琴。。。。。。应该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个琴师,魂力境界比我要高。。。。。。至少是第八境!”易潇喃喃道:“除此以外。。。。。。她的琴也有古怪。”
“不过。。。。。。”易潇有些头疼,道:“她究竟为何而来?只为了送我一曲居心叵测的‘顿悟’?”
小殿下低声道:“难不成是为了带走哑女?”
易潇忽然深呼吸一口气。
他抬起头,望向天空。
那里大月被红云遮挡。
他抬起头,喃喃自语道:“刚刚是一场幻境。。。。。。”
小殿下突然诞生一道极为恐怖的念头。
他死死盯住那轮被红云遮挡的大月,试图从那里看出什么。
“玄上宇,你赠了我一场幻境。”
易潇声音沙哑道:“过一会,可不要后悔。。。。。。”
。。。。。。
。。。。。。
北魏某处极为神秘的府邸。
两位一模一样的紫衫大国师盯着紫檀桌面上铺展而开的古卷。
“渡劫曲已经有效果了。。。。。。”
一位大国师面色平静,道:“易潇的‘顿悟’已经被捏造出来,只要他一步一步修行下去,在佛骸之中,把虚幻变成真实,便再无逃离的可能。”
另外一位紫衫大国师已经失去了继续观看的**,淡然转身,坐在紫檀木椅之上,取出腰间大红扇轻轻摇摆。
“这座佛骸,说到底,是本尊制造出的小世界,落日镇中一切皆为虚幻,若是魂力不及本尊,所视所闻所听,不过是虚妄而已。”他轻轻道:“这么多年来,除了那个卫姓棋师。。。。。。似乎并没有别人看出来。”
依旧俯身在古卷上的紫衫大国师笑了笑,道:“只可惜他依旧相信了自己在落日镇上看见的那块石碑。”
“这些被困在佛骸落日镇之中的人,只不过是智慧庸俗的凡人;他们看不清真相,注定在轮回之中遭劫。”他摇了摇头,道:“而那个卫浩然,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视力比较好的凡人。”
“这个魂力境界稍显不凡的齐梁小殿下。。。。。。看样子,他沦为佛骸之中的囚徒,也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玄上宇面上笑意依旧,此刻猛然凝结。
古卷之上。
那黑衣少年模样的玩偶居然不受控制。
他缓缓抬起了头,死死盯住古卷外的自己。
而让玄上宇有些毛骨悚然的,则是自己无论如何挪动方位,那玩偶都会挪动视线,继续盯住自己。
第七十九章 游戏而已
佛骸篇(十)
紫袍大国师隐约有些不祥预感,他皱眉道:“他已经在这停留了一炷香时间了,他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还不去二层楼?”
古卷之上的黑衣少年玩偶依旧抬起头死死盯住卷外的自己,目光纹丝不动,盯得玄上宇有些毛骨悚然。
“难不成被他发现了?”
古卷之外的紫衫大国师甚至有一种荒谬的感觉,这古卷之上的黑衣少年玩偶死死盯住自己,着实有些诡异,莫非是透过古卷,真正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在紫衫大国师的视线之中,一枚棋子猛然炸裂!
轰然碎开,碎沫炸开在古卷之上,力度不大得溅到玄上宇面前。
他面色僵硬,怔怔看着这一幕。
紧接着那黑衣少年玩偶身边的棋子,无论大小,巨细,几乎在先后之间同时迸发出不堪重负后崩裂的声音,黄豆在油锅里炸裂一般。
第二块棋子炸开!
接着是第三块第四块!
连绵不断的炸裂声音连点成线。
玄上宇面色大变,连忙提出一个白袍僧人棋子,尚未来得及落子。
黑衣少年玩偶方圆棋子,几乎同时龟裂,接着炸开!
古卷之上,一片狼藉。
另外一位坐在紫檀椅上摇扇的大国师早已停了摇扇动作,盯着古卷面色阴沉,声音冷冽道:“他是想一力破万法,从里面砸了佛骸?”
。。。。。。
。。。。。。
落日镇街道之上。
易潇抬起头,盘膝而坐,感应着体内逐渐恢复的气血。
蒙面琴师的一曲琴音,引得自己进入幻境之中,极为轻易就引动自己体内的大势至域意,牵扯剑道感悟。
而自己。。。。。。就如同牵线玩偶一般,任由人牵扯,只能提前让大势至域意萌芽而出,甚至算是揠苗助长一般被逼迫着悟出了这杀念极深走势极血腥的剑意。
而正是这一曲琴音提醒了小殿下!
在自己失去株莲相的情况之下,仅仅是这个蒙面琴师的魂力,也能使自己沉溺幻境之中无法自拔。
那么。。。。。。整座佛骸幕后的执掌者呢?
那个蒙面琴师口中的“尊上”大人。
小殿下心中隐约开始猜测蒙面琴师口中的“尊上”,与紫衫大国师之间的关系。
是同一个人,还是另有其人?
易潇闭上眼,开始思索一件事。
“玄上宇他明明去了北地。。。。。。”
“可为何,在千钧一发之际,偏偏他能赶回来?”
再回想到第一次见面,那袭紫衫故意而露出的蛛丝马迹。
扇上的北地风雪。
衣衫上的北原冻土。
易潇喃喃道:“难道是故意给我看的?”
念及至此,易潇突然睁开双眸,悚然道:“我在这座佛骸里见到的紫衫男人。。。。。。与牡丹亭之中所见的,究竟是不是一个人?”
这个念头如同一块大石砸入水缸之中,将小殿下的思绪全部溅起,刹那不能平静。
猛然惊醒。
小殿下死死盯住那**月,寒声自问道:“如果是一个人,那么他能够随意穿梭时空?这分明已经超越了九品境界,我不相信玄术能够做到这件事。”
“如果不是一个人。。。。。。那么这座佛骸监狱,究竟是为何而建?真的是为了囚压那些八大国期间的老怪物?还是说,是为了囚压蒙面女子口中所说的‘尊上’?”
“还是说。。。。。。”
易潇低声道:“玄上宇,这个‘尊上’,就是你自己。。。。。。而这座以六道轮回浇铸的牢狱,本就是为了囚压你自己?”
所有线索贯穿。
易潇脑海之中的迷雾在一刹那清空。
从初入佛骸得见的那块朱红色石碑开始,到桥下的卫姓棋师枯骨,再到渡桥之时遭遇的大妖冲击。。。。。。最后,一直到迈入落日镇!
这些线索极为扭曲,甚至根本无法称得上构成完整的逻辑。
但易潇却极为敏锐的把握住了一个细节。
“那块石碑上说,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
“那么,我到底该不该相信那块石碑?”
“从我踏入佛骸开始,就是一场幻境?”
“不不不。。。。。。你的手段不会那么低劣。”易潇低声笑了笑,自语道:“有真有假,想混淆视听。”
思路混乱,光怪陆离。
“等等,有点不对。。。。。。”
小殿下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