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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已经让聂小倩颇感惊讶,有种不是神仙,胜似神仙的错觉。
只是遗憾的是,再感觉像神仙,她也不是神仙,没有法力没有神通去帮他们实现他们的愿望。
之前几番显灵事件,不过是事有凑巧,又在她能帮得上忙的范围之内。
“剪云与秋生心意相合,但在陈府中有些阻碍,谷娘若能庇佑,让剪云与秋生得结连理,他日必来酬谢。”
“剪云,你跑哪去了,还不快过来。”
“是的,小姐,我这就过去。”
在旁听得明白看得清楚的聂小倩,见那个被叫做剪云的女孩,得了小姐的召唤,连忙拜了几拜,匆匆离去。
陈府?
聂小倩不由想到了甘河镇那个陈府,随即便看到几个人走了进来。
当先一人,一手背负身后,一手执了纸扇,作潇洒不羁状,不是陈府的那个吃货陈浮生是谁。
只见陈浮生进了殿里,便朗声说:“这里背倚青山,脚下流水,是山环水抱的格局。这种地势格局,藏风聚气,通常是山明水秀的好地方。”
不过有人看不惯他在那里大放厥词:“一个整日里只想着吃的,人云亦云的捡了别人老夫子的几句话,却到庙里来说,倒是不羞。”
不屑于陈浮生拾人牙慧的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少女不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作态,三千青丝无簪无钗,只一条绸带束了起来,马尾高耸,青袍长身玉立,很有几分英气。
在英气少女身后,那个被叫剪云的小姑娘正抱着一把剑站在那里。
这个英气少女,聂小倩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她认得是陈府中那个舞剑女子。
这封建时代,舞刀弄剑的女子不多见,何况还是舞得煞是好看的女子,聂小倩对她的印象还是蛮深刻的。
“诗语啊,人生在世,吃穿二字,可见吃是人生大事。而这吃,讲究的就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就像你舞剑,也务必要舞得好看不是?”
“我习剑不是为了舞得好看,更不是为了让你们看。”
“不是为了舞得好看,难道还能是为了伤人?”
“你管得着我。”
……
陈浮生与舞剑少女似乎有八字不合,遇见了就是斗嘴。
不过看他们斗嘴时的模样,倒像是一对兄妹。
斗嘴归斗嘴,到了庙里,终究是要烧香拜神的。
陈浮生上了香。跪在蒲团上,微微眯着眼睛,神色严肃虔诚的说道:“谷娘,请保佑陈浮生健健康康,能吃能喝,能睡能吃。到七十古稀。”
能吃能喝到古稀,的确是心宽。
只是名为诗语的舞剑少女似乎就是不待见陈浮生只是想着吃吃喝喝一般,紧接着说:“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求谷娘保佑,让诗语习得上乘剑术,斩尽那些忘恩负义的蠹虫。”
谷娘庙扩建得庄严宏伟,谷娘灵验一事再经口口相传,传遍甘河镇,传开千灯县之后。每日到谷娘庙来上香的男女络绎不绝,香火旺盛得甚至将千灯县的城隍庙都比了下去。
上香的人多了,信仰念头越来越丰富,是文气与太阴之气的十数倍。
聂小倩机身谷娘神像里,每日凝炼信仰念头,融入鬼身当中,只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便将鬼身修炼得比在兰若寺的时候更加强大。
如今,她不再畏惧强风。显形之后也已经是与常人无异。
尽管还是不能直接曝露在阳光之下,但只要撑上一把伞。就天下皆可去得。
郭北县。
融融春光里,多了一丝暑气。
城门守卒张三与李四,正杵着破枪,百无聊赖的审视着过往的人群,忽见明媚的阳光下,走来一个撑伞的小娘子。
只见小娘子身姿窈窕。步履轻盈,仿佛足不点地一般,呆愣时,人就已经到了眼前。
等回过神来,他们发现人已经飘然走了过去。
“张三。看仔细了吗,是不是瞧着有几分眼熟?”
“不是眼热,而是眼熟?”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你这样一说,好像是有点印象。”
撑着遮阳伞的聂小倩没有心情去听旁人的闲话。
再次回到郭北县城,她心绪杂乱,有忐忑,有希冀,有不安,有彷徨。
穿过城门之后,经过官府告示栏前,她驻足稍稍停留了一会。
看着告示栏上被日晒雨淋风吹得已经没有多少墨色的通缉海捕文书,她转身而去,带起一阵阴风。
阴风是如此的迅疾猛烈,将告示栏上面有关王家的海捕文书全部掀飞。
一张张薄薄文书满大街飞扬,最后风停止了,飘落在地上,被一张张脚底板踩得稀烂。
在郭北县城,除了王家,聂小倩再没有一个相识之人,是以她没有在大街上流连,径直往王家府邸而去。
占地甚广的王家府邸,深深庭院,如今被封条锈铁锁住。
门前两只狮子,好像也没有了往日里的威风,昏黄的落叶,飘满一地。
“小娘子,找什么人啊?”
聂小倩正要离去,几个流里流气的闲汉走了过来。
“看你一脸的空虚寂寞相,是不是到这里来找汉子的啊?”
“若是找汉子,我可以明着告诉你,那里面老鼠很多,死鬼也可能有,但汉子绝对没有。”
聂小倩就像是没听见似的,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她还没走得两步,就又被那几个闲汉给拦住了。
“小娘子,是来找王家人的吧?”
“难道你不知道,王家已经被打成了朝廷钦犯?”
“与王家人扯上关系,可是很要命的。”
“你说,如果我们把你抓到衙门去,说你与王家有关系,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当然是我们领赏,你遭殃。”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衙门牢房,你这般娇滴滴的身子,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
聂小倩柳眉微蹙,这些话听半句都嫌污了耳朵。
然后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云遮日,略有阴沉。
“废话少说,你们是什么人,守在这王家门外做什么?”她在刚到王家门外的时候就已经感知到了有人守在附近,窥视于她。
“你问我们是什么人,当然是衙门的人。”
“乖乖的跟我们走,不然可是要吃苦头的。”
几人还以为吓住了聂小倩,得意的笑了起来。
聂小倩却是一声轻叹:“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啪的轻响。头上纸伞收回,她单手持着,看了一眼那几个闲汉。
以伞作剑,剑锋虽然不露,但对付几个只会凭着一身蛮力欺负老实人的闲汉,已经是绰绰有余。
片刻之后。呜呼哀哉,所有闲汉痛叫着,倒在了地上。
聂小倩眼中剑意敛去,撑伞,身懂,飘然而去。
骇得那几个闲汉目瞪口呆,连痛叫都忘记了。
穿街过巷,聂小倩的脚步再一次停了下来。
昔日这里是王家的书铺子。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以前她给王家书铺字写的对联。也还挂在门两边上。
但是已经王家的百万书店“四宜斋”,牌子被拆下,换做了李家书铺。
书铺前人来人往,书铺里人进人出,卖书租书的生意一如以往的好。
甚至是旁边的幽悠画斋也还在,那个额头上常贴一副狗皮药膏,长得贼眉鼠眼的的画斋老板正与人讨价还价。
然而王家,却是物是人非。
也许是看聂小倩站在门口良久。以为她踟蹰不定,李家书铺的伙计走了出来。
书铺的牌子都换了。伙计自然也不会再是以前那个腼腆的王洵。
这个书铺的伙计招呼道:“小娘子,是不是在找?本店有最新出的聂大家本子,要不要进来看看?”
聂大家的词话本子,一向很受大小姑娘们的欢迎,这个书铺的伙计自然是张口就来。
只是她有新出的本子吗?
好几个月了,她都忙着修炼。才刚刚能拿得起笔没多久,又哪里能写出什么新的小说了。
大概是书铺子的老板见她的小说卖得好,便请一些穷酸措大写了,冒充是她的,好卖钱。
聂小倩微微摇头。很是容易就猜到了那所谓的聂大家本子是怎么回事。
不过像这种事在前世那个经济发达的社会尚且难以避免,她早有心理准备的,所以并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