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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她刚进门的时候,卢心玥这个正妻也一样给过她脸色看,可那个时候只要她露出委屈的神色,赵青云就会毫不犹豫站在她这边,一如今日站在于氏那边一样。
可是今时今日,场景惊人的相似,她的地位却完全变了样。
她面色一白,几乎说不出话来。
赵钰风和赵平阳两人有些尴尬,低着头没说话,大哥处事向来如此,也不顾场合……
而楚颜原本是在看戏,如今见赵青云动了怒,还拍了桌子,也便朝身边的含芝使了个眼色。
含芝立马会意,清了清嗓子;不疾不徐地打断这场闹剧,“老爷,太子妃殿下还在这儿呢,今儿她是特意回来省亲的,若是两位姨娘有什么事,待殿下走了之后,管起门来再理也不迟,何必当着殿下的面动怒呢?”
这话说得委婉,但却是变相地提醒赵青云,太子妃在此,容不得他拍桌子叫板。
赵青云这才回过头来看着楚颜,楚颜却没看他,只低头一心一意地看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氤氲雾气模糊了她的面容,看上去竟有些不清晰。
他忽然愣了愣,觉得这个女儿变得很陌生很陌生。
可事实就是,楚颜从未和他熟悉过。
大厅里一时有些闷,楚颜这才搁下茶杯,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说了句,“我去看看母亲。”
赵青云脸色骤变,忽然伸手拉住楚颜,“你祖父也该出来了,不如就在这儿等等吧!”
楚颜脚下一顿,低头狐疑地看着他拉住自己的手,然后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喊了句,“父亲?”
赵青云惊觉自己失态了,如今的楚颜贵为太子妃,哪里是他能这么轻易拽着不放的?
他触电般松开手来,讪讪地说,“……微臣一时情急,失态了。”
楚颜仔细看了眼他的表情,似乎从他躲闪的眼神里看出了端倪,于是又迈开步子朝母亲的院子走。
“无妨,待祖父议事完毕之后,我再去亲自问好,趁这个时间我还是去看看母亲吧。”
赵青云还欲阻止,可楚颜已经迈出了大门,头也不回地去了。
赵钰风和赵平阳面面相觑,先前还在闹腾的两个姨娘也不说话了。
而楚颜的步伐越来越快,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快步沿着长廊穿过几条小径,来到卢心玥的院落——自打二娘三娘进门之后,赵青云就几乎没有来过她这儿了,院子静悄悄的,竟像是荒芜已久的地方。
她快走几步,刚走到院子中间的小道上时,忽然看见卢心玥的贴身侍婢云溪端着盆子推门而出。
见到楚颜,云溪先是一愣,随即眼圈一红,端着盆子重重地跪了下来。
“小姐,您可回来了!求您救救夫人吧!”
这番话把楚颜倏地震在原地,连她的称呼也无心纠正,只是急急地说,“怎么回事?”
云溪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夫人病得很严重,但大夫说已经药石无用了……”
楚颜震惊无比,当下也来不及与云溪说话,径直扰过她走向屋子,推门而入。
屋子里一股苦涩的药味,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潮湿腐烂的气息。
楚颜走近了几步,只见床榻上躺着个枯瘦的女子,不过三十几岁的人,面容却枯槁得如同五十的妇人。
卢心玥面色蜡黄地躺在床上,胸口的起伏很微弱,面上瘦得颧骨都突出来了,嘴唇也没有血色,看上去很是可怖。
楚颜走到床边,呆呆地喊了声,“母亲……”
卢心玥本来也没睡着,一听这声音,倏地睁开眼睛,一双黯淡无光的眸子忽然亮了亮,艰难地伸出手来要触摸楚颜。
“母亲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个样子?”楚颜慌了神,赶紧坐下来握住卢心玥的手,让她触摸到自己。
楚颜被她用骨瘦如柴的手无力地握着,心下惊了又惊。
究竟是怎么回事,母亲竟会病成这个样子,而屋子里还只有云溪一个人伺候?
卢心玥张了张嘴,艰难地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大颗大颗涌了出来。
她费力地喘着气,竟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楚颜的惊惧褪去,紧接着怒火中烧。
她回头对着门外的云溪高声喝道,“给我进来!究竟是怎么回事,通通说给我听!”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结束赵家场景,准备回宫虐太子。
太子【捶地】:一直写渣男做什么?放我出来啊!!!
么么【挖鼻】:写个渣男给你看,前车之鉴啊!
☆、第063章 。毒妇
楚颜面如寒冰地站在卢心玥床前;听云溪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出事情经过。
原来卢氏在赵武去了西疆以后就开始卧病在床,一开始的时候是食欲不好;没过几天就到了吃什么吐什么的地步,大夫说她是肠胃不好,需要调理;可是每日吃着药也只是止了吐,一样吃不下饭。
偏生赵武去了西疆,家中由赵青云主事,而赵青云趁着父亲不在家,无人管束,竟成日流连于花街柳巷,走马章台。
卢心玥病了整整七日;云溪才终于在府里见了赵青云一面。
听说夫人病了,赵青云随口问了句,“什么病?”
云溪照大夫说的回答道,“夫人的肠胃出了问题,需要——”
还不待她把话说完,赵青云已然不耐烦地换了件外衫往外走,“肠胃出了问题这种小事也要来找我,我是大夫不成?这种病根本算不上是病,叫她好生养着罢!”
原来他不过是回来拿几件衣服,因为在外留宿七日,回府都是偷偷摸摸的,就怕给二夫人和三夫人逮到,谁料不长眼的丫鬟耽搁了他,他还没走出大门就被人喝住。
“老爷,您往哪儿走?”魏氏冷冷地在后面喝道,面色铁青,“七日没回来,如今好容易回来一趟,面也不露一个,您还记得家中有妻儿在等您么?”
她七年前为赵青云生了个儿子,为此在府中地位也颇高,不然怎么敢骑到卢氏头上去?
赵青云当时有些心虚地赔着笑,可是魏氏从前还能恃宠而骄,如今已然年华逝去,不若当初的花容月貌了,这么蛮横的姿态很快把赵青云惹怒。
他脸色一沉,“我是老爷还是你是老爷?还管到我身上来了,当真以为自己是我赵家的正室不成?”
魏氏脸色刷的一白,没有想到做错事的人竟然反过来用她的身份说事。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赵青云毫不犹豫地迈出门去,眼里恨意愈浓。
她替他生了儿子,殚精竭虑地把卢心玥一步一步踩下去,还以为守着丈夫儿子就苦尽甘来了,可如今他却提醒她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赵青云这一走又是好些日子不着家。
魏氏年老色衰,他不爱了;于氏进门也有三年了,新鲜感早已比不上外面那些妖娆娇艳的女子,更别提那个早被他跑到九霄云外的正妻。
魏氏恼赵青云拿侧室的名头来压她,得知卢心玥生病了,心里别提多痛快。
病吧病吧,最好一病不起,死了就皆大欢喜了。
那时候她就是名正言顺的赵夫人了。
于氏就更不用说,二夫人都没发话,有她什么事?
后来赵武回来了,但他在西疆中了毒,自己都起不来床,府里上上下下都围着他转,哪里还有人记得后院里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女人?
赵武好起来不久,又要开始在朝中争一片天下,与沐青卓的斗争一直起起伏伏,他成日就在朝中和书房里往返,嘱咐外面的人没有要事不要轻易去打扰。
卢氏的病愈加严重,眼看着一日一日衰弱下去,可大夫不知中了什么邪,偏生回回都宽慰云溪说,“夫人这病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服用的药,好好养着肠胃就能好起来。”
可云溪倒没看见卢氏一日一日地好起来,只看见她一日一日消瘦下去,每日吃的比猫还少,终于熬到了今天这模样。
卢氏自从失宠后,意兴阑珊,也不再去正厅用膳,眼下卧病在床也无人来探望。
云溪三番两次想去求赵武,可是正院都还没进就被人给撵了回来,说是国公在里面忙得很,哪里有功夫接待她一个小姑娘?
云溪哭着说是大夫人病了,需要通知国公,那守门的笑得可欢了,“大夫人病了?若是病了,怎么会由你来通知?莫说她没病,就算是病了也不该来找国公啊,姑娘该去找大夫才是。”
像这种府里有人病了的事情,素来都不会是赵武亲自来管,再说这些日子他忙得不可开交,那小厮自然不敢放人进去打扰到他。
楚颜听到这里,赵青云也从门外走了进来,面色尴尬,眼神躲躲闪闪。
她气得咬牙切齿,看了卢氏那个样子,再看到赵青云如今这光鲜模样,简直恨不得把这种狠心肠的男人拉出去斩了。
赵青云已过而立,面目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