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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雁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守御天下苍生吗,作为圣斗士除魔卫道吗?
她深深叹了口气,反手触摸背上的剑柄:那是阿水和泽龙才会有的执念,而自己呢……也许只为了复仇发泄怨怒。单纯的不想让魔族得逞,不想让像问道坛那样的大战,再次发生。
如此以来,也算应和了同样的道义吧。
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从未有这么强烈的奋斗之力。而现在的自己,早已找到了为之一战的理由。
这样也好。
于是她对螭吻含笑点头,丝毫不否认,他对于自己的评判。
不想再看见亲近爱护的人受伤,也不想自己的和平心境,毁于一旦。不想看见无辜者的血,妻离子散的悲号,尸横遍野的废墟……如果说这种心情就叫守护,那么就守护它一辈子。
从复杂激动中回返,云雁凝视手腕上的红鲤,尽量温和试探:“虽说答允了去找蒲牢,可是我有事不明。为何你们五人,几乎不肯多提他一个字?”
“嘘!”螭吻惊地蹦跳起来,惶恐地瞧瞧万华镜内部,伏到云雁耳朵旁,用鱼鳍拨开她的发丝,小声道:“千万……别被哥哥们听见,否则他们怒极攻心之下,又养不成伤了。”
云雁瞪大眼:“为何会怒极攻心?”
“因为四哥他……他已经臣服酆州了。”螭吻小声叹气:“我们一直不好意思给你说这事,就算气得不得了,哥哥们也不愿使鸿蒙九兽威名被辱。”
云雁震惊之下停了步子:“竟有此事!”
“别看我爱哭怕疼,但我的身子还是……蛮……蛮柔韧的。”红鲤鱼甩甩尾巴,唉声叹气:“所以被酆州折磨,除了哭得很惨,也熬得下来。”
“但是四哥他……他也许太疼了吧。”螭吻相当忧郁:“咱们生于天地初开之时,为日月精气所化,遨游四海宙宇,原本对什么酆州神州的战斗,从来不感兴趣。”
“更不可能臣服到某一方,作为别人的驱使。”红鲤鱼越说越气,奋力扭动身子好像个麻花:“可是四哥居然……哎……所以我们想找到他,把他打晕了之类,搬出这个鬼地方。”
“睚眦哥哥说了,等找到四哥后,会扒了他的皮……”螭吻很担心地继续说话:“可是我却在想,还是不要那么凶才好,咱们遭此大难,原本就够衰了,怎么可以再互相残杀。”
世人常言:睚眦必报。那睚眦神君发狠说了此话,说不定当真会这么干。
云雁犹豫片刻,迈步再次行动。虽然对蒲牢的叛变极为郁闷,但在九兽心底,原本就不对世间征战,仙魔之争,特别关注。那老四也许性子散漫,被折磨了一番后,便想着随遇而安,跟着魔族混点好日子。
这样的人在世间也有不少,就连自己挂在心上的怜生月,也是如此。
虽然不赞成蒲牢的行为,但把他从酆州弄走,是眼下正事。云雁下了决心,最多与那老四恶斗一场,像对付君莫愁那样,把他强行俘虏就好。
但鸿蒙九兽的力量,远远超过君莫愁。蒲牢既然归属于酆州,那么大司祭就不会给他施刑,导致创伤。他目前身强力壮,与衰弱的五兽不同,会是个极难对付的家伙。
此刻离骊冢已近在咫尺……
云雁立在红月光影中,凝视前方树林在夜色里的浓密轮廓,缓缓拔剑。
四周浓郁的妖气威压四溢,蒲牢就在附近,现在应当出其不意,抢先攻击他吗?
1094。第1094章 蒲牢
云雁招式未发,螭吻却抢先大叫起来:“不要惊动四哥!我能感觉他就在前方林间百米外!他有个古怪性子,一察觉风吹草动,就会发出很大声的吼叫,魔族定会被惊动,找到咱们的!”
“八弟说的没错。”
这时其余四兽纷纷从万华镜里现身,立到地面迎风而长。为首的睚眦烦恼道:“老四的感知向来很迟钝,所以一遇见攻击,反应比谁都要大。”
“他一旦放声叫喊,方圆数里都会被震动,这片密林恐怕也会倒塌。”开始挪动缓慢的身子,朝前爬去:“既然云雁你已护着咱们到了这里,接下来规劝四哥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老子去扒了那混蛋的皮再说!”睚眦咬牙切齿,灵敏地跃上一株偃松,在夜色里如风奔行,竟瞬间消失了踪影。
“不好!”
“二哥等一等!”
其余几位神君大惊失色,纷纷追着他变为山猫大小的背影,朝骊冢内钻入,就算的龟速,此刻也提高了不少。
但见几兽好似踩着风火轮一样,召来云气风声,形迹飘逸,如影似画。果然是与天地同寿的鸿蒙九兽,能轻而易举驱动自然之力。云雁欣赏着这天赋异能,正暗自赞叹羡慕,却看见鲲吾也从万华镜里钻了出来,神色慌张。
“云雁,君莫愁那坏小子又自杀了!”大鱼张开嘴奋力一吐,鲸吞术溢出金光,滚出两个人。一个是枢夜,他正死死扣住君莫愁的脉门,朝他嘴里喂服灵药。一个则是咬破了舌尖的君莫愁,脸色惨白正在微弱喘息。
自从将他真元摧毁,道基拔除后,君莫愁乘众人寻找退路,焦躁不安之时,变着法子自残。他在鲸吞术里大哭大闹,片刻也不得安宁,而此人狡黠善变,鲲吾又是个不细心的,时常被他设计骗到。
枢夜忙着救治其他修士,无法时刻呆在他身边,于是短短的几日路程中,这是君莫愁第三次自杀未遂。
“什么?他还在折腾?”鹏圣骂骂咧咧从高树上扑下,伸爪狠狠朝君莫愁踢去,怒道:“水月宫中追兵四伏,咱们一路上战战兢兢,却偏偏有这个搅局的!”
“用法器将他捆住得了。”鲲吾气急败坏,用尾巴抽打君莫愁,却不敢用力,只能做个样子:“我看这家伙自杀也是假,就为从鲸吞术里钻出来。”
枢夜急忙摇手:“他现在真气尽失,灵根受到冲击。若用法术禁制,受伤会比普通凡人还要严重,恐影响以后修行。”
“打又不能打,捆又不能捆,守着他也没空。”鲲吾捶胸顿足抱怨:“这家伙就是个祸害,不做魔了也是如此,烦死老夫啦!”
“阿月,你这么想出来,就跟在我身边。”云雁从地上拽起君莫愁,尽量温和道:“但自尽骗人之事,不要再做,我会盯着你的。”
“你怎么可以让他这样随行!”鹏圣吓得嚷嚷,拍动金翅:“他现在是个凡人,会时刻拖你后腿!”
云雁摇头示意他不必再说,扶着君莫愁朝林间行走,暗暗观察他的反应。却见这人虽不挣扎,但微垂双目,一副天塌下来就这样的表情。尽管如此,云雁依旧捕捉到,他偷偷瞥向东北的视线。
现在的君莫愁是个凡人,这些小动作怎能逃过元婴剑修的眼睛。
云雁微顿片刻,心中思索:君莫愁对水月宫了如指掌,他想要去的地方,定有发动魔族警报的机关。毕竟拔除根基之事,已使他对自己恨之入骨,现在此人一心想做的,恐怕是尽快回大司祭身边,伺机报复。
但他定然十分清楚,任何动向都会被自己窥见,现在朝东北方的暗示,说不定是个圈套。阿月的一举一动,必须费脑筋解读……云雁心底叹息,抬脚正要朝西北方位移动,却又停了下来。
在自己佯装要去西北地时,君莫愁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笑意,很快无影无踪。
果然,这家伙在诓人,不得不防。可是他这抹笑意,说不定也是伪装……那么到底该如何正确探入骊冢?云雁顿时大为烦恼,取出浮屠给予的图纸,靠到一块大石上细细检索。
“嗤。”身侧君莫愁好整以暇地站立,抹了把唇角的血丝,发出不明意味的嘲讽笑声。
云雁深埋下头,决定对他不理睬。凝神观察了地图片刻后,起身一把拖住他,朝林间笔直前进。
“你选了条错误的路。”君莫愁瘫在她手下,不住冷笑:“和我斗心力的结果便是如此,原本你照着我最初的暗示,朝东北走,会顺利的多。”
他的话尚在耳边,云雁已觉骊冢内传递来汩汩阴寒,好似巨大的风口,正吐纳呼吸。地面一时间变得极软,朝深处迅速塌陷,脚背处溢出泉眼喷溅的感觉。低头一看,大面积的冰蓝灵压,正细密泛起,想要捆缚自己的行动。
它们好似破土而出的蛛网,黏糊紧扎,一冒出地面后,疯狂蔓延生长。眨眼之间,已攀援到云雁脚踝,朝小腿上方游动。
“那几个怪兽身负自然之力,虽然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