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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
却不知天相院里是什么样的光景。为什么惊魂组要到这传说中,有对立的地方来?难道来偷东西?云雁才不想成为一名鹭过,她愣愣立在院门口,有些不愿抬脚进去。
背后拎提灯的高个男修很不耐烦,伸手猛推她一把。见她有点倔不肯动弹,便一拳打在后背:“快走!时间到了!”
这一击催动威压灵气,将她推进传送门。清淡灵气波纹拂身而过,凝神一观:天相院的世界比天机院更为广阔,而气质也截然不同。天机院是一方古雅质朴的田园风景,天相院则威势锋锐,建筑布局也竭尽华丽庄严。
云雁等人在重檐顶、范金柱、白玉栏堆砌,遮天的宏伟高阁俯视下,回环曲折到达座巨大高坛。
弯月明朗,乱云纷飞。高坛四处玉围杆亮着十来盏鲛人膏脂燃灯,映得台面蓝紫荧亮。
鲛人的一切产物在神州大陆都珍稀昂贵。否则小碧倩等人也不会为了鲛绡屡屡生事,还出手抢夺。天相院一个高坛建筑,就装饰了十余盏鲛人膏脂燃灯,在修仙界都算得上奢败家。
“这里叫问天坛。”矮个男修当起导游角色:“清虚掌院在天相院修个问天坛,比问道坛的所有活动场地都奢华宏大。”
他环顾了下四周的重檐伟阁,语气带着丝不忿:“五掌院里他修为最高,便觉得整个问道坛都要以他为尊似的……”
“够了!今夜是每月一的会战,”高个男修挥手打断他:“你有什么怨气,等下猛揍刺渊的人去。他二人属于仙迹崖,和五院没什么关系。”
说罢他看向云雁二人;“不管你们是怎样身份也好,但从今天起就是惊魂组的人了。等下打起来要是逃跑不卖力,自有苦头吃。”
这时云雁已看见问天坛上,围着密密的两堆人群。他们各占左右方对持,情绪都不友善。想不到刚加入惊魂组,就被拖来聚众斗法……她忍不住悄声向身旁两修士打听此战情况。
原来每逢新月娥眉,惊魂组和死对头刺渊会,就要举行一场比斗切磋。轮流在“惊魂组”头领张浮生背靠的天同院,与“刺渊会”老大唐天雪背靠的天相院举行。
这个月会战地点,轮到了天相院。惊魂组和刺渊会对立较劲,已有悠久历史,早已说不清是非缘由。
起初两方见面就一个字:“打”,打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随着争斗规模与时日增加,这个“打”渐渐朝气势方面升级,改为:“斗”。
为了不在问道坛闹得大,造成各院不满,也为了补充力量修整。双方定下了好些斗法约战,这“新月战”就是其中之一。
云雁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心想怪不得张浮生见了能打的,胆气好的低阶修士就当“兄弟”硬拖进惊魂组。看来这些斗法战对他也压力山大。
这样的约战颇有点象仙界和魔界之间的“均天大战”啊!虽然级别大小如蚂蚁对上高山……正神游到自身那坑爹隐秘的“终任务”上去时,一声怒喝从对面刺渊会人群中突然响起。
“是你们!”一个魁梧黑甲黑发大汉越众而出,怒目瞪过来。云雁二人愣了下朝他看去,原来是在洞玄湖畔激战过的,名叫醒目的男修。
众修纷纷转移目光,扫向被惊魂组员夹着上台的两人。见到他们皆背负长剑,人群里响起暗潮般的窃窃私语。隐约提得最多的是:“仙迹崖、剑修院”二词。
问天台围栏顶处有几座雕刻精美的大型石椅,想必是天相院在此举行活动时,给高阶大能修士准备的。此刻石椅上并肩坐着两人。
一人穿着火砖色斗铠,细细鳞纹密布于上,肩部环扣拖了个棕黑披袍。一只手臂撑在椅靠上,嘴里大嚼丹脂果,虎目炯炯有神打量四周,正是张浮生。
他右侧端坐之人身形瘦长,套在个圆领松绿长衫里,领口结了个玉环,罩着绣有鹤纹的蓝灰披风。他从身旁男修的托盘里,取下一杯银针云雾灵茶。仿若对周围一切不大感兴趣似的,低头细。
此人定是“刺渊会”的领,唐天雪。
“唐兄,开始吧。”张浮生笑的很灿烂,露出的牙在月色里特别白。
唐天雪抬目抿唇,似陶醉在银针云雾的芬芳里。他右手掌摊出朝外一挥:“张兄,请。”
“请”字刚落,台面站立的对持双方就象水滴进油锅。纷纷相互挑衅,破口大骂。有召灵兽者,有祭法器者,有催灵气威压者。
有人扬起写有各自组织名字的战旗,挥舞甩动,甚至还有人拿出乐器战鼓等物件,击打吹奏助威。
“嘭嘭嘭,咚咚咚,嗷嗷啊!吼吼呜……”
新月娥眉,鲛人燃灯象舞台投射灯。照得问天台上,杀气腾腾,激情四射!
云雁看着这些人虽怒气愤然,叫骂羞辱挑战对方,但老动口不动手,正在疑惑。就见一名刺渊会那方的绯衣女修丽影轻晃,站到台中:“单人战:亥时起,丑时休。双方现在各自出挑战者!”
“嘭嘭嘭,咚咚咚,嗷嗷啊!吼吼呜……”双方闹得更欢了。如果不听那些辱骂挑衅,只看阵仗。就像地球上,看足球赛或演唱会一样。
“我来!”惊魂组这边跳出一好汉,手持长枪形法器,环绕火红灵气。
“我来会他!”刺渊会那边挤出一猛将,周身隐没进繁茂的藤蔓枝叶里,绿意中暗藏杀机!
。。。
。。。
第六十一章 新月战(上)
简言意骇过后,便是奋武搏斗。
双方人群“呼啦”一声,有默契地让出大片空地。两位比斗之人立在中央,怒目相视。
长枪祭出,挑向藤蔓中之人,卷起煞红灵压。藤蔓遇风渐催,霎那长出碧油高大的植墙,挡住攻势。随即植物墙“呼呼”生出一束粗大枝条,扭曲盘绕冲出,在长枪上缠绕,要将法器生生拧落!
法修斗法,云雁和徐泽龙都不经常见到。此刻两人目不转睛盯着斗法,好奇又兴奋。云雁自穿越以来,终日砍竹,斗墟渊妖兽,斩冰焰洞的火……而和人对战,基本是身边的剑修。
虽然曾和梅成功,醒目两位法修对抗过,但时间仓促,挣扎逃命心思占了上风。而小桃红那些娇滴滴的妹纸,修为较低,斗法经验基本没有,打起来又简单轻松。
现在有这样的机会看法修们战斗,虽然都是金丹以下的中低阶,却是另有新意。自从得知自己生出剑道之种以后,云雁心思开始慢慢起了些变化。
不是每个剑修都能修出剑种的。
一种被鼓励出的自信感和上进心,每时每刻都在壮大。现在的她更专心于战斗。变强愿望的目标里,不再是单一的想保命回家。而慢慢在生出:想看看自己在剑道之途,能走多远之类的幻想。
她偷偷瞥了眼身边,眼睛同样晶亮的徐泽龙,突然有个想法。徐泽龙林月枫这样喜爱剑的人,剑府里说不定也会长出了那样一棵虚幻之树。这几天光顾着自己兴奋,没有来得及告知身边的人。
“大树?”徐泽龙听到云雁悄声询问,挠挠脑袋:“原来不是每个人都有?”
“我剑府里是有棵树,可是只看得见,神识走不到那里去。我以为每个人的剑府里都那样,是长出来装饰的。”
“就好像剑格上的雕花,剑身上的铸纹……”徐泽龙从剑种大树身上,越扯越远,和平时候聊天一样,最终都会扯到炼器上去。
云雁对炼器可不象徐泽龙那么喜欢。一边看斗法,一边听他兴致勃勃从法器的制范、调剂讲到浇铸……心里却想着另外些事情。
果然真心喜爱剑的人就会生出这玩意。要想这剑种能长大,变为一棵实体能靠近的树,定需对剑道更加精研,勤修不缀。
她眼睛不离台面激烈对战,手里悄悄攥起拳头,略微出汗。心里生出些跃跃欲试,想看看自己目前对上这些法修,能否战胜之!
可想着连和旋照期的徐泽龙切磋,自己都经常输。打林月枫根本是寒毛都摸不到根。那种跃跃欲试,又象被冰水浇上的火苗一样,悄悄熄灭。
就在她纠结反复之时,台上的单人赛已换了波选手。
刺渊今晚大获全胜,两胜一负。
惊魂组这边早已静得像潭死水,书写惊魂名字的战旗,默默迎风飘扬。众人在对面刺渊修士的嘲讽奚落里,只有咬牙齿,捏拳头的声音此起彼伏。
云雁二人被逼入会,自然对双方胜败没有任何感觉。徐泽龙悄悄谈着炼器,继续眉飞色舞,云雁则有点神游天外